第三十章 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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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州,蓮花山山下的石門前,陸守吳麵對石門跪著。
陸守吳他整個人覺得自己所處之地,是那麽不真實。這個季節既不是冷秋,也不是寒冬,但是他的身體卻在瑟瑟發抖,那種顫抖不是意識所能控製,仿佛綿羊麵對餓狼所顯現出來的怯弱。
“為什麽回來?”
“想家。”
“家?哪裏是家?”
“這裏!”
“混賬!”
陸守吳額頭上的鮮血早已經凝結成黑褐色的血痂,黏連著他的頭發。
一天一夜已經過去,陸守吳和他爺爺的對話,依舊在腦海盤桓,每次循環一遍,他都會止不住顫抖一次。
他覺得爺爺的硯台砸在自己額頭的痛,與這精神的折磨比起來,隻能算是撓癢癢。
石門前,除了陸守吳,在左右兩邊各站著九人,左邊站著的依次是:陸陽、陸吳、陸稽、陸章、陸陵、陸江、陸沙、陸夏、陸桂;右邊站著的依次是:陸交、陸荊、陸武、陸零、陸南、陸蒼、陸鬱、陸高、陸廣。
這一左一右十八人,被稱為“十八郡才”,加上跪著的陸守吳,他們十九人又被稱為“十八郡才,冠守吳”,這十九人才是名副其實的江南才俊。
說地模糊些,他們韜武略,樣樣精通,但是現實之他們隱藏的比較深,但是能量非常之大,這或許就是大隱隱於世吧!
“守吳!老爺讓你起來了!”
不知何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了陸守吳的身後,伸出扶起陸守吳。
“有電話打來沒?”,陸守吳忍著雙腿的酸痛,慢慢站了起來。
“有!州那邊打來的,說張耳在州。”,石門前左邊站著的陸陽開口說道。
“好!”,陸守吳點點頭。
陸守吳轉過身來,對陸高說:“高,曹逍遙和司馬兩人來江南搗亂的證據搜集到了嗎?”
“沒有!他們屁股擦地太幹淨了!”,陸高說道。
“哦,那我知道了”,陸守吳瞥了陸高一眼,然後扭過頭來對陸桂說:“桂,你去給我安排去州的火車。”
“好的!”,陸桂說完便離開此處,前去給陸守吳安排火車了。
大約過了十分鍾,陸桂由外進來,不過,此時他的多了一封信。陸桂他走到陸守吳身旁,把信遞給他,然後說道:“火車安排好了,這是信爺爺從裏屋給你的!”
陸守吳接過信,恭敬地打開,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從讀第一段開始,陸守吳臉上的那吃驚表情,一直持續到讀完信件內容。
信件的內容算的上駭人驚聞——“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啊,竟然能令人起死回生,比續命液還厲害!”,陸守吳心不住地感歎!
比這還要驚人的是信透露出的蓮花山石門後麵的秘密,不過這個秘密也隻有陸家的“掌門人”,才有權利知曉。
陸守吳緩步走到石門前,伸撫摸著石門,當拂過石門上的那虎頭時,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的觸覺,他感到石門有意思的跳動,就像心跳一般,不過有些深遠。
陸守吳轉身走到石門前的石台階上,注視著下麵的十八位陸家子弟,低聲喝道:“陸家十八好兒郎!”
下麵站著的一左一右十八人,齊聲喊道:
“江東猛虎將!”
“江東猛虎將!”
“江東猛虎將!”
聽到下麵陸家年青一代精英們一聲聲飽含激情和向往的聲響,在這一刻陸守吳才算明白他們陸家謀劃千年的事情有多麽的“雄偉”!
當一切平靜之後,石門前的這些“江東猛虎將”如下山猛虎一般,奔赴現實生活的各個崗位!
陸守吳望著他的弟兄們離開的背影,轉身朝石門行跪九叩的大禮,然後拿著那個裝有十二長生碑的銀色密碼箱,離開了地下。
走到蓮花山的山頂,陸守吳停下來貪婪地吸一口清新的空氣,任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他緩緩伸開臂膀,然後狠狠地摟一下,仿佛要把眼前的大好山河盡收。
這短短的天,徹底改變了陸守吳。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陸守吳他自己也沒有發覺,他唯一感覺到的是自己比以前更有幹勁了。
以往他離家的時候是有專車接送的,不過這次陸守吳離開陸家,是孤身一人。離開家門,他獨自一人,在路上攔了一輛車去了火車站!
火車站還是那樣人群稀稀散散,多的是拉銅礦和銅的卡車,畢竟鄂州是著名的銅鏡之鄉,采銅、冶銅、加工銅的底蘊和技術都是有的。
火車橫穿長江的時候,陸守吳注視著起起伏伏的江水,他突然發現就算自己已近是陸家下一任“掌門人”,但是還是看不透陸家。如今他才算知曉陸家就像眼前的長江一般——你能看到它,不過卻看不到它的首尾;你也知道它是前進的,但是你卻摸不清楚它的在哪個地方就突然轉了彎。
火車上,在陸守吳出神望著窗外江水的時候,兩個普通到扔到人堆都找不到的男人,從他鋪位邊走過,兩人先是瞅一眼陸守吳,然後相視一下,接著離開了這節車廂,走進另一間車廂。
“沒錯的,就是他,車廂臥鋪14號。”
剛才那兩位看陸守吳一眼的普通男子,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的對麵一位帶著藏青色帽子,右臂戴著印有紅色“監”字袖章的年輕男子。
隻要是混鐵路的老人,一定知道這年輕男子就是南貿的“監貨員”!
“很好!給,這是你們這一年的許可證!”,說罷,年輕男子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綠色卡片,甩給麵前的那兩位“普通的男子”。
“謝謝小哥!”
兩人接過卡片,低頭哈腰道謝一番,便離開了這節車廂。
見那兩人離開,年輕男子關上所在車廂的門,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拿出一個小型的無線通信設備,快速撥弄一會兒,他對著話筒說道:“目標出現,前往州方向的火車上。報告完畢!”
就這樣,每過一站,都會有兩個人來年輕男子所在的車廂,報告一下車廂臥鋪14號的情況,同樣的,年輕男子對來人甩出兩張綠色卡片,然後打開無線通信設備,匯報情況。
“怎麽樣!”
芳菲菲得意之色洋溢在臉上,微笑地看著正坐在陽光下喝茶看書的張耳!
“還能怎麽樣!隻能說你很棒咯。”
張耳放下茶杯,朝著芳菲菲做個鬼臉。芳菲菲強忍著不笑,但最終還是被他這個舉動給逗地咯咯直笑。
“看來不久之後,就可以收網了啊!嘿嘿嘿”,張耳輕聲自語道。
“哎!那個念念碎的”
芳菲菲見張耳一個人在自語,張嘴突然就蹦出了這句話。
“咋了?”
“內部消息說,席木楠那邊最近又有動作了”
“然後呢?”
張耳腦子裏想著要怎麽收網的事情,並沒有仔細思考芳菲菲的話。相比於把吳戈裏的那塊十二長生碑拿到,其他的事情顯得微不住道—他身體每隔十天的腐爛和重生,還一直在折磨著他呢。
“他們可是在你這邊折戟好幾次了,你不得注意點嗎!”
“我?”
“是的,說的就是你!”
芳菲菲伸指向張耳。
“都是成年人了,思考應該著眼於利益最大化!我不過就下了他們幾次麵子,與他們並沒有利益糾紛,我作為目標的嫌疑不大!”
“若是其他人花錢請他們對你出呢?”,芳菲菲反問道。
“理論上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寧願相信席木楠腦子熱了,也不想相信有人花錢來給我不痛快!畢竟,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張耳故意在“普通”二字上加重了讀音,然後雙一攤,對芳菲菲咧嘴一笑。
“愛聽不聽!”
芳菲菲說罷,翹起二郎腿哼著小曲,躺在搖椅上悠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