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號……？”

    紀晨曦滿臉詫異地重複了她所聽到的話。

    “怎麽會是空號呢？”

    “對啊，這……”

    這是紀晨曦事先存過的號碼，按理說不可能有錯。即便是唐小柔的手機沒電了，那也應該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才對，可提示音偏偏就說這是空號。

    空號——不存在的號碼。

    “小柔……”

    一種駭人的氣氛在幾個人之間彌漫開來，天空也陰了，大片大片的黑雲從遠處往這邊推進，很快就籠罩在流川大學上空，壓得人喘不上來氣。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那個，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說她回家了的？”

    見到幾個姑娘著急卻又無從下手的樣子，韓信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烤串兒，想幫她們想想辦法。

    紀晨曦：“程議，我們外語院的院長。”

    “程議……”韓信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那我們就從這個院長入手吧，先問問他知不知道什麽情況。”

    “嗯，我也覺得應該先問問程院長，畢竟是他說的小柔回家探親的，他那邊應該有什麽線索”藍乖雅站起身來，“晨曦，大姐，我們現在就去麽？”

    顏文靜：“現在就去吧，不然不知道小柔的情況，我們也吃不下去。”

    紀晨曦：“嗯，我們走吧。”

    ……

    流川大學，南校區。

    程議把桌子上的照片攤開，一張一張地細細觀察起來。

    已經是下班的時候了，其他老師都已經回家休息，整個辦公室隻剩下他一人，以及靈體化守在一旁的諸葛亮。

    程議沒有開辦公室的日光燈，隻是打開了他桌子上的那個老舊台燈。省電的同時，也方便他集中精神。

    發黃的燈光照在一張張照片上，如果有學生碰巧看到了這上麵的內容，一定會失聲驚呼。

    因為照片上的，大多是全身血汙的人們。

    有的人胸口留下了一道可怖的刀傷，妖豔的血紅之花在他的身上綻放。有的雖然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傷口，卻也雙目無神地平躺在那裏，看上去已然失去了生機。

    “哎，沒想到這次聖杯戰爭也會有如此失態的事情發生。”

    程議將一張照片拿起，看完將它置於最後，然後又拿起下一張，如此反複。

    照片浸染了他的汗水，還留存著細小的折痕，看樣子這些照片已經被他看了很多遍。

    “孔明兄，你說為什麽我們總是找不到凶手的行蹤呢？”

    程議也很苦惱，最近整個流川市常有怪事發生，這些怪事多多少少傷害到了周邊的市民，目擊者對於他們所見的古怪描述，讓人不得不往聖杯戰爭上靠。

    前兩天影響較大的炮擊案，程議現在已經知道是孫尚香所為，地上那些坑坑窪窪的淒慘痕跡除了她的寶具千金重弩之外，應無其他可能。

    為此，今晚他還專門和諸葛亮去調查了一番，確定了這一點。

    然而，新的疑點又出現了。

    如諸葛亮所言，以孫尚香的脾氣，雖說是有大小姐一樣的桀驁與頑皮，會四處狂轟濫炸隻為了好玩，可再怎麽樣她都不會傷及無辜。

    而照片裏那些慘遭毒手的人們，死因也不是炮擊，而是刀傷。更別說那些連傷口都沒有就莫名其妙死掉的人，像是被人抽取了靈魂一般。

    “禦主”，淡藍色的粒子光芒渙散，而後凝聚，最終實體化的是拿著羽扇的隨從，“會不會是魔法使的作為？”

    這些被害者之間毫無關係，甚至沒有任何相似點，就跟那些操縱風與火等的魔法使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會”程議當即否定了諸葛亮的猜想，“那幫魔法使雖然冷酷無情，可他們上頭還有個魔術師協會管著呢，這樣程度的傷人事件，如果真是魔法使做的，那他就是在挑釁整個流川市的管理者，誰會這麽大的膽子？”

    “那果然還是……隨從幹的麽。”

    諸葛亮也觀察起程議手中的照片，這種紙質媒介是無法憑“觀星”來探查的，但他還是希望找出一些線索。

    他其實一開始就沒把這些事件懷疑到孫尚香頭上，但在禦主的要求下，他們還是做了調查，一是可以確定孫尚香有沒有嫌疑，二來說不定可以從藍乖雅他們身上發現什麽端倪。

    “禦主，我覺得……”

    “砰，砰，砰——”

    諸葛亮剛想到些什麽，可這時候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按理說學生應該知道這個時間辦公室沒什麽人，但程院長是出了名的晚回家，所以現在來敲門的，應該就是奔程議來的。

    程議起身準備開門，諸葛亮則解除了實體化的狀態，羽扇一揮，便如輕煙一般消散了。

    “請問，程院長在嗎？”

    最先開口的是紀晨曦，這幾個人裏麵，除了韓信之外，就她膽子最大了。

    “來了。”

    程議打開辦公室的門，在此之前已經把桌子上的照片都收好了，這個聖堂教會的監督者還是那麽謹慎。

    打開房門之後，在門口靜靜等候的是三個小姑娘以及一個紅發的男人。程議的目光在韓信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隨後又轉移到紀晨曦她們身上。

    “這麽晚了，你們有什麽事麽？”

    紀晨曦：“程院長，我們是為唐小柔來的。”

    顏文靜：“是的，您說她回家看親戚了，可是這麽長時間她跟我們都沒聯係，打她電話居然是空號，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藍乖雅：“程院長，還麻煩您幫我們問問唄，學校應該有她家裏電話，我們想確認一下她的安全。”

    三個姑娘各自發言，一旁的韓信卻皺著眉。他似乎感知到這附近有從者的氣息，可當他試圖去確認位置的時候，那氣息卻又消失不見了。

    “這樣啊……”

    程議開始在腦海裏搜索唐小柔這個名字，大學不比初高中，老師都記不住班上的學生誰是誰，更別說院長。

    他突然記起來，他最後一次看到“唐小柔”這三個字，好像是在聖堂教會給他整理出來的遇難者名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