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吾詛咒你,終此一生,恥辱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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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確實是魔族,這是毋庸置疑的,對於魔族,在林寒的眼中,或者說在十一種族中,魔族都是敵對種族,那是應該人人得而誅之,應該殺其身,飲其血,削其骨的。

    隻是在聽到這個女人的身世後,林寒心軟了。

    女人原本是魔族公主,不過千年前魔族就已經幾乎消亡殆盡,公主這個稱號,可說名存實亡,從出生起,她就過著一直逃亡的生活,養育她的長老希望她不在仇恨裏活下去,也從來不曾灌輸她複仇之類的思想,可是在無數次東躲西藏之後,最終,她們還是被神族找到。

    二人幾次三番死裏逃生才到達這座死火山,但養育她長大的長老已經油盡燈枯,危難關頭,長老用最後的靈力使出生命獻祭,打開了這座大殿的石門,將魔族公主推入了殿內,這才得以死裏逃生。

    一千年來,除了悲傷痛苦,公主就靠著仇恨活著,直到有一天她無意啟動這座法陣,傳進一頭靈獸,並利用法陣吸食了靈獸的力量以後,她才有了繼續活下去,並逃離這裏的希望。

    “所以,每一次山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巨獸吼叫,就是你吞噬一頭靈獸造成的?”林寒問。

    “是!”女子言無不盡,什麽都招了。

    “不過也要一定實力的靈獸才能到達這裏,至少也要三

    階靈獸,實力無限接近王極至道,不然傳不進來。”女子說。

    “不,還有一個方法。”白尺一笑,緩緩站了起來,“不過你,卑微的爬蟲,你不必知道,去地獄反思你的褻瀆之罪吧。”

    此話完結,女子猛然抬起了頭,她雪白的脖子揚到極限,幹淨利落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帶著解脫之意和些許驕傲。

    “姐夫!等等!”林寒驚呼。

    身體一滯,女子急忙睜大雙眼,她盯住高台上呼喊的小女孩,一臉難以置信。

    “求情?”看著拉著自己手的小屁孩,白尺眼中射出些許寒冷與殺機。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贖清罪孽吧。”林寒壓根不知道女子犯了什麽錯,不過說這話應該總是沒錯。

    見白尺停下動作,林寒趕緊再說:“這樣就讓她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要讓她活著,永永遠遠的痛苦下去,讓她痛苦的事就交給我吧!”林寒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刻有點邪惡。

    “好……”白尺目光冰涼,抬手指著女子,用可怕蔑視的語氣說道:“下賤的種族,就用汝之餘生與痛苦來償還褻瀆之罪,吾詛咒你,一生之內,孤獨淒涼,卑賤醜陋,無兒無女,克夫食血……”

    這一次天妖皇似乎真的怒了,他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像是一道道神罰,轟然而下。

    每一個聲音的停頓,都讓女人臉色大變,每一句,都讓林寒瑟瑟發抖,它們就像是上天的法令,一個個砸了下來,魔族公主的身體越來越靠近地麵,越來越佝僂……這是法則,言出法隨,不可反駁。

    “吾詛咒你,不死不滅,唯此一生,終此一世,悲傷痛苦……恥辱下賤!”

    “噹……”

    一聲天音,陡然敲響。

    兩個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絕望與惶恐爬滿了女子眼眶,一條條道令隨著法則打入她的身軀,即將壓垮了她最後的希望。

    “說那些沒用,吾,撤回!”卻突聽一聲嬉皮笑臉,那天音驀然停止,在大殿內悠悠回響,消轉彌留,仿佛極為不甘的嘶吼。

    幾乎匍匐下去的女子身體一輕,再回神,已是大汗淋漓,一種死而複生的喜悅如同鐵錘敲在她的腦門,那一刻,她是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放棄。

    “卑微下賤的種族,終有一日,汝等亦要付出代價!”殿內還在傳頌著屬於天妖皇的冰冷聲線,讓人毛骨悚然。

    “姐……姐夫……”林寒不確定的叫了兩聲,看著眼前白尺,帶著緊張。

    “吾天妖皇神聖不可侵犯,來來來,女的扒光遊街,男的脫褲子彈小jj……”

    “姐夫……哇哇哇……”林寒不等白尺說完,一撲而上,緊緊抱住了他,淚水決堤而下,就在方才,他是那樣絕望。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林寒哭的很傷心,在白尺消失的時間裏,他多少次都忍住流淚,卻在這一刻放下所有堅強。

    “小屁孩,你再敢把鼻涕口水往我衣服上擦,我立馬出去找一百八十個大漢按住你彈小JJ彈到死!”白尺很嫌棄林寒,使勁把林寒往外掰。

    等到林寒哭的滿意了,白尺三步做兩步跳下高台。

    “嘖嘖嘖……”他先是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眼無所適從的魔族公主,然後恬不知恥的湊了上去:“美女,先不說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就是憑我這麽帥,你就應該以身相許吧?嘿嘿,作為新時代的好男人,我從來不會隱瞞別人,不瞞你說,我家已經有個大老婆了,就差個填房,看你頗有幾分姿色……那個……”

    “姐夫,你不怕姐姐啊!”林寒突然嘀咕了一句。

    白尺立馬臉色大變,不過白尺那是誰,他立馬強作鎮定,扭曲著臉說道:“別聽小孩子瞎說,家裏那個我是一隻手就能搞定,我說東她不敢往西,我說什麽,嗬嗬,那她屁是都不敢放一個……你看,今夜良辰美景,大家又都是江湖兒女,拜天地那種虛禮就能省則省,要不咱還是先洞房吧!”

    說著那手就要往人家身上搭。

    “對了,你這個頭飾哪裏買的,很別致哇!”白尺問。

    “天生的!”林寒掛著兩淚珠,實在不知道該先掉下來還是先吐槽。

    “哇!”誰知白尺一聲怪叫,急忙後退三步,咕嚕嚕躲到林寒身後去了,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妖怪啊!”

    “……”

    兩人無語。

    “哦,對哦,現在是神怪世界,有妖怪很正常!”卻又聽他在林寒身後嘀咕:“我還沒試過長角的呢,想想就刺激!呃,不對,沒長角的我好像也沒試過,啊,白尺啊,你的命怎麽那麽苦啊!”

    “哎!”林寒發現自己又老了十歲,他看著想笑又不太敢的女人攤手道:“笑吧,別憋著,以後看情況能揍就揍,不用給我麵子。”

    “喏,拿著!”一炷香以後,白尺依依不舍的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女人。

    “拿著吧!妖葉。”林寒看著女人不敢接,說了一句。

    妖葉這才接過黑漆漆的石頭,將它做項鏈帶在自己脖子上。

    犄角消失,長發及腰,妖葉漆黑的眼眸對上漆黑的寶石,像一個活在黑夜裏的妖精,魅惑勾人。

    “姐夫,我一直想問了。”林寒努力扭過頭對著流哈喇子的白尺說:“你的東西怎麽都是黑漆漆的。”

    “哦,是麽?這個問題就比較深刻了,你要知道在傳統色彩中,白色代表陽光,藍色代表憂鬱,黃色代表……說起這個黃色啊,那可大有學問,想當年你姐夫才五歲,看著一群猥瑣的男人老是出入一個黑漆漆的神秘小屋,嘿嘿嘿……”二人越說越起勁,順著大門離開了。

    妖葉回頭,看了看這個生活了千年的地方,驀然一笑,回頭,跟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