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生一世殺人事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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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們也不去什麽城主府了,你們城主金屋藏嬌那地我去也不太合適。”白尺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還是直接帶我們去一生一世吧!”
“什麽?”柳無傷眼中出現震驚,隨後一把將龍千雪護在身後,右手也搭在佩劍上,戒備的對白尺問到:“閣下為何要去一生一世。”
“因為那裏出了命案呐!”白尺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桌上的茶杯,眼皮都沒抬。
“你怎麽知道?”柳無傷的震驚可想而知,一生一世距離此處近乎百裏,命案發生第一時間她就封鎖了消息,除了凶手,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
莫非……
柳無傷眼神一淩,就要拔劍。
“莫非柳將軍懷疑在下是凶手不成?”白尺依舊懶洋洋的,他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懶散的靠在身後的椅子上,以一種懷疑的姿勢盯著柳無傷,平靜的說道:“沒錯,我就是凶手!”
說完這句話,白尺獰笑道:“我在一生一世中用近乎凡人的體質下殺了一個人後,又在無數近衛圍追堵截中,用比劉將軍迅速百倍的速度跑到大街上認識了龍千雪兩個姑娘,而從殺人到認識龍千雪中間,所隔不過半炷香時間,這種速度,奔襲百裏不動用任何靈力,若是體修恐怕也至少得到達王極至道的水準才可能成立,但是有一點……”
白尺欠揍的伸出一個手指頭搖了搖。
卻不等他說話,柳無傷已經接道:“如果真的有那麽強大的體修進了城,絕不會逃離國主的眼睛,不管他用什麽隱秘手段也絕不可能。”
“那麽!”白尺站了起來,笑笑,“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了麽?”
“可是你還是有嫌疑不是麽?”林霜饒有興致的說。
“喂!”白尺炸毛。
“不!”柳無傷卻否定了林霜的話,“如果他是凶手或者同謀的話,他絕不會主動在我麵前暴露,而他說出自己知道有命案發生的原因隻有一個。”
“國主許下的破案報酬!”龍千雪與林霜異口同聲。
“那麽你結識千雪,也不過是為了趕在所有傭兵之前接觸到我,以第一個委托者身份去完成案件並拿到報酬嘍?”柳無傷覺得有點冷汗在身後冒出來。
“沒錯,龍族這種同仇敵愾又生育率底下的種族,他們家的後代遊曆,定然是每到一處都有無數種保護措施跟著實行,如果說到了真情城連城主都沒有支會一聲,恐怕再怎麽也說不過去吧。”白尺攤手,一副不足掛齒樣。
“若是閣下,恐怕確實能夠在三日之內偵破案件。”柳無傷說。
“好說好說……”白尺大言不慚道:“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隻不過比較好奇為什麽凶手要這麽做而已,三日倒是不必,就一天吧,今晚我跟夫人就在此處暫時歇下,明天柳將軍再來接我們吧。”
“你真的如此有把握!”柳無傷擰著眉,總覺得白尺不靠譜。
“當然。”白尺說:“不僅有把握,我還要國主將獎勵提升三倍,畢竟我隻用了三分之一的時間破案不是麽?”
“那麽,柳某明日就恭候大駕了!”柳無傷言畢,拉著兩個小姑娘就要走。
“嘿嘿……自然!”
“砰!”門房緊閉,房內隻留下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
“哦,我忘了讓她再開一個房間了,要不……嘿嘿……嘿嘿嘿……娘子你覺得呢!哎呀……”
第二天。
繁華的大街上一輛馬車悠悠而來,停在了正在打著哈欠一臉萎靡的白尺麵前。
看著一男一女頂著黑眼圈,便裝的柳將軍越看越覺得不靠譜,隻是她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件事對真情城的名譽損毀可想而知,若不能盡快找到凶手,真情城守護情侶的名聲就會從此成為笑話,後果不堪設想。
“獨孤兄,昨夜說早知凶手為何人,那為何還要勘察現場,直接揭穿了那人不就行了?”柳無傷架著馬車,突然這樣問道。
“哎,你不明白的。”白尺一怔,卻猛然歎息。
一生一世住宅區是真情城最具特色的地方,街道上偶爾會有一兩個混血兒打鬧著跑出房屋,在其父母溫馨的目光中吵吵鬧鬧,在這裏,四世同堂舉不勝數,天倫之樂羨煞旁人。
一生一世的房屋一般都是根據情侶自己的喜好建造,雖不得超越多少平方規格,但對於這些前半生顛沛流離的情侶來說,也算是彌足珍貴。
不等白尺鑒賞完畢,馬車已經停下,這座案發現場的房屋距離一生一世出口並不遠,隻有五百米不足,仿照著人類閣樓建造,有上下兩層,占地也並不多大,從外邊看來,誰也不會覺得這是會發生命案的地方。
“將軍!”
守在院邊的便衣護衛見到柳無傷以後輕聲叫了下,但沒有行禮,柳無傷對他輕輕點頭,然後引著白尺與一臉好奇的林霜進了屋。
進屋前,白尺看了一眼停在院子裏的馬車,馬匹正百無聊賴的打著噴嚏,似乎預感到白尺的目光,抬眼望了望門口,白尺對其輕輕一笑,隨即進門。
“死的是這家男主人,是人族,女主人則是仙羽族,案件發生在昨天傍晚,是由大女兒發現屍體並通知我們的,她是我們禁衛軍的一名士兵,第一時間保護住了現場,所以直到現在,現場仍然完好無損。”柳無傷靜靜為白尺介紹狀況。
“請喝茶。”說話間,白尺接過一杯茶,打量了一眼麵前仆人。
這是個美麗的女人,雖然不致傾國傾城,但是眉眼間露出的順從卻極為令男人感到舒適,相信婦人年輕時一定是個乖巧的女孩。
“哦,這是男主人的妹妹,十年前來投靠這家男主人的。”柳無傷介紹到。
“將軍,你可一定要為哥哥報仇啊。”女人是水做的這話果然不假,柳無傷剛介紹完,這女人就淚如泉湧,哀求著哭出聲來。
一樓看起來很大,不過布局相對簡單,除了會客廳和餐廳以外就是這位男主人妹妹的臥室,一覽無遺。
白尺笑了笑,也不急著看現場,而是摸了摸在座椅上趴伏的巨大魔獸皮,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家應該還有一個孩子,而且應該是一個傭兵。”
“哦。”柳無傷眼中流露出不少異色,笑道:“獨孤兄果然不凡,沒錯,這家的大兒子,就是我們城內一個九星大傭兵團副團長,這些魔獸皮,也都是他親手剝下並拿回來的。”
“是麽?親手剝下並拿回來的?”白尺不置可否,隨後起身,自顧自想上二樓。
“你是誰?”不想卻在拐角遇見一個女子,一身戎裝,清秀可人,看來昨天發生的事讓這個女子頗為神經緊繃,都一夜過去了,連身上的護具都沒有取下,這會盯住白尺,像一頭雌豹般戒備著。
“在下獨孤求敗,是為尊父案子而來!”有了昨天的一場烏龍,這會白尺倒沒有中二的說什麽“我是偵探”雲雲,隻是簡單的介紹了自己一遍。
“依依,他是我請來的,呃……偵探!”結果隻聽身後一個聲音悠悠傳來,原來是柳無傷為表對白尺敬重,竟然記住了昨天那場對話裏白尺頗為得意的自我介紹。
“噗!”林霜在身後破功大笑。
“嗬嗬……”白尺扭頭對柳無傷嚷道:“你是昆侖山請來的逗逼麽?”
二樓便是主人家的臥室了,由左右兩邊,從樓梯口上來正好對半把整個屋子分成了兩部分,樓梯口正對的部位則是一個茶室,其它兩邊一共分成了四個大小差不多的空間,其他四個都是隔開的獨立臥室,分別以此從左往右為男主人,女主人,茶室,女兒,兒子!
而在最左邊的房間裏,就是命案現場。
“你哥哥不經常回家對吧。”
然而白尺卻不著急去左邊勘察,而是率先走進了哥哥的臥室。
“是啊,一般都是我們有空閑的時候幫他收拾收拾,一般他回來也不會住多久,這裏基本都是閑置下來的。”
“這樣啊。”白尺粗略的掃了一眼這個屋子,隨即便出了門。
本來袁依依已經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卻不料白尺搖搖頭,壓根沒有進去的意思,而是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父母的感情怎麽樣?”
白尺直接略過這個房間,走到了茶室。
幹幹淨淨的杯子,幹幹淨淨的桌子椅子,隻是看一眼,也知道這裏絕不可能再留下什麽線索。
一提到自己的父親,袁依依的情緒便低落下去了,她低著頭說道:“在我的記憶裏,他們基本都沒怎麽吵過架吧,感情,應該很好吧。”
“應該!”白尺著重加強了這兩個字的音節。
“那麽你的姑姑呢。”白尺卻不等眾人反應,又拋出一個問題。
“姑姑是十年前敢來投奔我們的,有一次聽她跟父親吵架,說是被什麽人給拋棄了,也是個可憐人啊,這些年一直都為我們家做些粗活,也不願意成親,其實父親很多次都說過不要讓她做這些,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直都……”
白尺卻在這時候突然出聲:“也就是說,出於一些原因,她一直都留在這個家裏,並且用勞動換取著三餐,就這樣的整整活了十年是麽?”
一聽這句話,三個女子猛打了個寒顫,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一個從豆蔻年華到至今一直磋磨十年的女人,她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這根本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要知道,三餐這種報酬,是一個人的最低要求,而麵對這種最低要求,毫無剩餘與盼頭的生活,一個人竟然能夠這樣過了十年,怎麽能讓人不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