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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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湛玉看來劍凶猛,不敢大意,腳下一點,遠遠向後退去。與此同時,翻手成劍,聚力與臂。如此一來,羅守陽那剛猛無儔的一劍,便一直與薑湛玉相隔三尺有餘。
直到羅守陽劍勁消去近半,才忽然停住,挺劍朝羅守陽劍身猛地一蕩,朝羅守陽胸膛直刺而入。
羅守陽大驚失色,待要收劍招架已然不及。薑湛玉長劍一出,何等快捷,哪容他多想?隻得全力向後跌去,順勢下落,希圖能夠躲開這一劍之扼。
高手對決,勝負之分往往隻是刹那之間,半點疏忽不得。薑湛玉既然已後發製人,焉能容他逃脫?薑湛玉前進的速度,本就比羅守陽後退的速度要快出許多。羅守陽才退出兩丈,薑湛玉手中長劍已指在他咽喉,劍尖與咽喉的距離不足一寸。
直到羅守陽跌落在地,那劍尖始終指住羅守陽咽喉,始終不到一寸的距離。
守陽宮上下四百餘人,誰都知道,薑湛玉這一劍,已然手下留情。本來可以一劍結果了羅守陽,他沒有下手,心中都甚是感激。但是掌門人的性命,卻依然在他手上。隻需他長劍稍稍往前一送,羅守陽便將成為一具屍體。
整個守陽宮裏頓時鴉雀無聲,安靜得呼吸之聲均可聽聞。僅僅一招,不過隻是呼吸之間的事,這一切,太也匪夷所思。堂堂守陽宮掌門人,在聽雪廬主人三弟子手上一招即敗。
就連差一點大師都愣住了。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所有人張口結舌,驚訝萬分。
仿佛被凝固的守陽宮,終於還是被差一點大師的聲音打破。差一點道:“哈哈,小子,不錯啊,這一手功夫很俊呐!老道向來不服韓承,這回可服了。不行不行,老道也要收兩個好徒弟。你們玩,好好玩,老道要去找那姓白的小子,收他做徒弟。哈哈哈哈哈哈哈……”
差一點在大笑聲中禦風而去,去不多遠,笑聲忽然停住。隻聽差一點問道:“你是誰?”便沒了聲音,眾人都覺奇怪,卻又無暇顧及。
齊季平對著薑湛玉一抱拳道:“請薑兄放了恩師,所有仇怨一筆勾銷。今後守陽宮門下,見了聽雪廬門中人,避道而走。請薑兄大仁大義,保全守陽宮百年基業!”
薑湛玉道:“薑某始終不知,聽雪廬與守陽宮,到底有什麽仇怨?請問齊兄可能告知?”
秦邈怒道:“我二師弟都已說了,隻要你放了我恩師,一切都接過去,你又來如此問,豈不是欺人太甚?!”說著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氣極了。
薑湛玉忙道:“秦兄,何至於此?薑某沒有那個意思。”
這時,門外一人高聲道:“以前可不曾聽說,聽雪廬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貨色。如今是風氣變了呢?還是本來如此?”
話音未落,差一點與一青年並肩而來,才進了院子,差一點就叫道:“可氣可氣,做什麽見證人?又要耽擱老道半日時間,快些快些,老道著急去收徒弟。”
一見那青年,齊季平叫道:“三師弟!”阿虎也叫道:“三師兄。”那青年一揚手,既表示見禮,也是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那青年道:“不急不急,定不耽擱大師多少時間。”說著向一名年青弟子道:“快去,給大師搬個椅子來。讓大師看好戲。”
刹那間,兩名弟子已搬來一把大椅子,放在一側,請大師上座。差一點跑去,一個人蹲在椅子裏,笑道:“哈哈,不錯,不錯不錯。你們快快開始,再耽擱老道可要走了。”
薑湛玉識得那青年,他便是羅守陽三弟子楚天雲。
楚天雲冷冷看著薑湛玉,森然道:“薑兄,既然是拳腳刀劍上講理,何不先放了他,與本座過幾招?”
薑湛玉覺得楚天雲說話頗怪,舉止之間甚為無禮,心中早已有氣。此時聽他如此說,頗覺奇怪,難道他還會強過他師傅羅守陽不成?也是淡然道:“好啊!楚兄願意賜教,薑某正是求之不得。請!”手一收回,劍即消失。
楚天雲道:“請!我勸薑兄直接用劍吧!用劍,也許你還能接的住楚某幾招,用拳腳,除非韓承親來,或可與楚某較量較量,你還不是對手。”
薑湛玉更不答話,翻手成劍,三尺青鋒在手,冷如冰雪。
楚天雲也是翻手成劍,長劍才出,已向薑湛玉刺去。
薑湛玉本來奇怪,楚天雲為何如此狂妄。此時見他劍招,精微奧妙,遠在羅守陽之上。他劍法雖也有些守陽宮劍法的痕跡,顯然並非守陽宮的劍法。
薑湛玉不敢大意,凝神應對。見招拆招,偶爾尋隙進攻幾劍。
差一點在一旁拍手叫好,說道:“很好,不錯,兩個娃子都頂呱呱。哈哈哈……”
楚雲天也氣定神閑說道:“確然不錯,比楚某想象中厲害得多。準備,我可要變招了。”
準備二字才一說完,劍招已然變化。變得大開大合,劍風颯然。薑湛玉還是一味以那一套劍法對敵,兩人鬥了良久,楚天雲的劍風已將薑湛玉籠罩住。
薑湛玉漸感吃力,忽然劍招一變,進退趨避之間飄逸靈動,倒像是晉越英對付秦、齊二人時的劍法一般。
楚天雲笑道:“哈哈,可算使出看家本領了。看劍!”
話聲甫畢,劍光點點,急如密雨。一陣陣劍光如瓢潑一般,連綿不絕向薑湛玉襲來。
差一點剛開始一邊看,一邊誇,有時還指點幾句。直到這時,二人都是竭盡全力,兩人招式都是精微奧妙,毫厘不爽。有多少巧妙招式,精深變化,即使差一點大師,成名數百年,也是能知不能為。
兩人已鬥了一千餘招,薑湛玉額頭汗下,如此強敵盡是平生所罕見。
晉越英剛見楚天雲進來向師兄挑戰時,看不慣他那副狂妄嘴臉,本想自己接下,與他狠狠鬥上一鬥。又想到師兄畢竟高出許多,勢必三招兩式就將他料理了。自己正可趁機學習學習。
不料這楚天雲如此厲害,竟然漸漸占到上風。擔心師兄安危,盡然焦躁起來。
正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便想飛劍偷襲楚天雲,以助師兄一臂之力。他將腰間短劍輕輕抽出,看著時機,蓄勢待發。
忽然得一間隙,手一揚,短劍激射而出。薑湛玉側眼看見,驚叫道:“師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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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