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千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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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大聽白紹雲如此說,不禁奇怪的看著他,心裏不住咒罵。
那七人更加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不知道白紹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又不敢上前動手。
白紹雲怒道:“怎麽?不敢動手麽?那怎麽還不滾蛋?還等小爺請你們吃飯不成?”
七人聽了這話,如遇大赦,馬不停蹄的跑了。
看著七人跑得狼狽,白紹雲心中大樂,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出來。笑聲忽然停住,冷冷道:“金老大,剛才為什麽在心裏罵公子爺?”
金老大一驚,囁喏道:“公子說笑了,哪有這事?”
白紹雲雙目一番,惡狠狠瞪著金老大,說道:“念你是初犯,暫且饒過你,再有下次,小爺把你心挖出來下酒!”
金老大尷尬笑笑,不敢回話,不敢說是,也不敢說否。說是,豈不是承認了自己確實心裏罵過他?說否,豈不是說下次還要罵?世間之事,多有兩難。有時候,無論怎樣做,都是錯誤。
行了好一陣,已到中午,二人正好來到一處集市。金老大伺候著白紹雲來到一家酒樓,好酒好菜吃喝到酒足飯飽。
白紹雲打了個嗝,說道:“走吧!”便大搖大擺走了出來,走了幾步,金老大快步跟上,說道:“白公子,要不,這頓飯,你請小人吃。”
白紹雲念頭一轉,已然明白,“老家夥沒帶錢。可是自己也沒帶錢。”站住說道:“說什麽屁話?這頓飯怎麽能我請?不是應該你好好報答報答小爺麽?”
金老大點頭道:“是,是,可是……”
白紹雲打斷他道:“有什麽可是?就算你不想報答小爺,菜總是你叫的,不該你付錢?”
金老大為難道:“可是小人今天沒有帶錢,奢豪慣了,一時忘了這茬。”
白紹雲道:“那可沒法子了,我白某人吃飯從來都是別人給錢,自己是半文錢不帶的。你自己想辦法。”
金老大笑得十分難看,說道:“公子故意為難小人,你包裏明明有不少錢。”
白紹雲奇道:“是麽?”說著打開包裹一看,果然有不少錢。他將包裹拴上,說道:“哦!這錢可不是我的,商兄的包裹。我們倆吃飯,讓商兄給錢,商兄肯定是不會推辭的,你說對不對?”
金老大道:“對對對,商爺絕不是小氣人,那就……”
白紹雲摸了摸下巴道:“可是,我絕對不會同意,我們吃飯也沒叫他,卻讓他來給錢,豈不是太不厚道?你自己想辦法,我先走一步。”說著大踏步向外走去。
金老大心裏叫苦不迭,卻也不敢心裏罵他,隻好罵自己粗心大意。
白紹雲將道門口,一位大腹便便,財主模樣的人滿臉堆笑說道:“公子,請留步。”
白紹雲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唇上八字須,頷下二尺山羊胡,麵容和善,富態逼人。向後一指,說道:“今日他請客,要錢找他去。”
那財主微笑著緩緩說道:“公子客氣了,你老能來這裏吃飯,那是給小店招牌上貼金,也是給小老兒臉上貼金,哪裏能要你老的錢文?”正說著,一青年捧著二十錠金子過來,站在二rén miàn前。白紹雲心裏狐疑。那財主繼續說道:“這是區區一千兩黃金,請公子不嫌菲薄,賞臉笑納。”
白紹雲奇道:“這是哪一出?白某吃點霸王餐倒是還有膽子,這免費的午餐和天上掉下來的金子卻沒膽子收。謝了,你自己留著用吧!”
說著便朝門外走去。那財主依舊是笑著,笑著攔住白紹雲,說道:“公子誤會了,小老兒做點小本生意,哪能如此財大氣粗?這是一位了不起的爺台吩咐在下轉贈,若是公子不肯收,隻怕那位大人物要怪小人辦事不力,小人可擔待不起。求公子爺垂憐,收了吧!”
白紹雲道:“白某平生三不沾,一不飲無根之水,二不取不義之財,三不交卑鄙之人。要送人財物,自己都不願意出麵,可見毫無誠心。他要責備你,你將我的話轉告就是。”說著從包裹中取出幾兩碎銀子,放在金子上,說道:“這是今日飯錢。多了不用找,少了你自己貼。告辭!”說著與金老大一起走了。
二人上了車,一路向前。走了一陣,金老大問道:“公子爺,你可猜得到是誰想要收買你?”
白紹雲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想知道?”
金老大笑道:“是有那麽一點想知道。”
白紹雲道:“你可以去問他呀?問我我哪知道?更加沒工夫猜。”
金老大討了個老大沒趣,便不再說話。一路上風景秀麗,白紹雲一路走一路賞玩風景,心中怡然自得。忽然詩興大發,便想寫幾句千古絕唱出來,可惜詩興大發,詩情卻一點也沒有。那寫千古絕唱的想法,也隻好胎死腹中了。
二人在車中,行得不快不慢,晚飯時分終於到了風都。金老大道:“這風都繁華,也算得**中一絕。再加上神秘的煙雨樓,那可是多少有錢人的夢鄉,更加讓人走破了腳也要來看一看。天地間有句話,沒有到過煙雨樓的有錢人都不是真的有錢人。有個傳說,以前四位年輕人討論夢想,有人想權傾天下,有人想家財萬貫,有人想法力無邊,他們都互相嘲笑,彼此認為庸俗,最後一位說,長居煙雨樓,大家卻說他太過奢侈。”
白紹雲不屑道:“既然是有錢人,為什麽不坐車來?走路來,活該他走破了腳。”
二人進了城,棄了車,沿街而行。白紹雲也覺得這繁華難得,跟以前在的世界的大城市相比,另有一番風味。卻討厭這吵鬧。
白紹雲看著人群,忽然想到魯迅先生一句話:“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麵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他心裏覺得:“把這幾句話分了行,可比多少新詩人一輩子的著作都有價值。”
金老大帶著白紹雲來到一家酒樓,二人直接上了二樓。
才到二樓,白紹雲忽然一聲驚呼:“啊!”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
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
對麵是弄孩子。
樓上有兩人狂笑;
還有打牌聲。
河中的船上,
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我隻覺得他們吵鬧。
他們彼此間,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