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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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朵動作很輕,將信信全身的泡沫都衝幹淨了,唐朵這才意識到了已經熟睡過去的信信。

    深秋的季節,雖然房間裏開著空調,但是奈何別墅建在半山腰,冷空氣更是比在城裏凶猛。

    尤其是身上沾了水以後,身上更是冷了不少。

    六歲的孩子體重已經有了30多斤,又機上信信是靠在浴缸裏,整個身子呈現出一個自我保護的狀態,唐朵嚐試了幾遍都沒法抱起來。

    熱水停了以後,浴室溫度已經降了不少,看睡熟的信信,唐朵沒有辦法,最後隻能拿出手機撥通了宮澤的diàn huà。

    diàn huà響了很久,宮澤冷冷的聲音傳來,“喂。”

    聽到宮澤聲音的那一刻,唐朵有種立馬想要按掉手機的衝動。

    可是看著浴缸裏的信信,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信信睡著了,我抱不動他,你可不可以過來幫幫忙?”

    從信信房間出來,宮澤努力的遏製著體內的怒火,又或是難過才保持著一個最自然的背影走出了房間。

    坐在書房裏,腦海中滿是唐朵剛才沒有片刻猶豫地拒絕,宮澤自嘲的笑了開來。

    輸入密碼,從左手邊的抽屜中拿出一張zhào piàn,因為時間久了,加上被反複摩挲,zhào piàn已經發黃掉色了。

    zhào piàn上一個女孩紮著高高的馬尾,站在銀杏樹下,嘴角的微笑像是清晨剛剛露出腦袋的太陽,帶著蓬勃的生氣,帶著無盡的熱情已經滿滿的希望。

    “哢嚓”一聲,時間瞬間定格。

    宮澤的手指帶著顫抖,像是每一次忍不住拿出來翻閱一般,每一次都止不住的顫抖,每一次心髒像是被錘子狠狠的刺穿了一般。

    “嘭!”一聲巨響,宮澤修長有力的手,青筋暴起緊握在一起,重重的砸在書桌上。

    每一次隻有將自己身體上帶了疼痛,心才會減緩一絲疼痛。

    隻有這樣他才會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才會告訴自己他還活著,還鮮活在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7年的時間他都可以撐的下去,為什麽明明她就在咫尺,他卻總是非要裝作視而不見。

    她的氣息太強大了,沒再別墅待一分鍾,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切割著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刀刀切膚。

    他要離開這裏,他必須離開,否則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

    走出別墅的門,項天騏站在車前,已經打開了後車座,宮澤沒有停留快步走近。

    手機響起,屬於她的專屬鈴聲,宮澤身子一頓,想要忽視,可是身子卻很誠實的停止了步伐拿出手機接通。

    她焦急的口氣卻很謹慎的一字一字的拿捏著問他:“可以嘛?”

    可以嘛?

    宮澤冷笑一聲,已經成為了法律上最親近的二人,卻依舊客氣的像是陌生人一般,請人幫忙。

    抬起的左腳停頓,diàn huà中傳來她的喘氣聲,想來一定是她嚐試抱起來信信失敗手的氣喘籲籲的聲音。

    “宮總?”項天騏試探的喊了一聲。

    宮澤這才恍惚的收回左腳,看了眼項天騏說道:“你回去休息吧。”然後在項天騏的疑惑中轉身走回了別墅。

    唐朵拿著浴巾站在門口,卻看到宮澤穿戴整齊的從樓下走上來。

    唐朵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宮澤竟然連腳下的皮鞋都沒有換,“你是要出門嗎?”

    唐朵說完,宮澤才意識到自己連鞋子都沒有換就趕緊走上來了。

    她眼裏的疑惑那麽明顯,宮澤依舊一副平靜的說:“公司有事。”

    唐朵有些為難的說:“是不是耽誤你了,要不你先。

    “信信在哪?”

    她接下來的話不用聽完就知道,一定是想讓他走。

    明知道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說服自己,是信信需要他,所以他才會折回來。

    他一刻都不想承認是她的一句話,哪怕是一丁點兒的為難聲他都會忍不住拋下一切,替她擋風遮雨,解決一切。

    唐朵一愣,隨即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在浴室。”

    宮澤側身從唐朵身邊走過,一股**的清香一閃而過。

    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宮澤的心髒似乎有一刻忘記了跳動一般,驟然停頓。

    隻是幾秒卻足以讓他的心再次滿血複活,蓬勃的跳躍在體內,支持著他繼續完成努力wěi zhuāng的冷漠。

    記得小的時候,唐朵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在唐宅別墅的後花園裏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每年一道5、6月份的時候,唐朵身上總是伴隨著一股清幽的香味。

    宮澤有鼻炎,最受不了刺激性氣味,從唐朵有了愛美之心開始,盡管周圍已經有不少女孩化妝噴香水之類的,唐朵從來都不會弄。

    她知道宮澤最少不了就是那股味道,唯一讓他可以接受的香氣就是唐朵身上那股很清淡很幽香的**香。

    甚至唐朵可以一個暑假什麽都不做,天天待在花園裏,每天跟園丁叔叔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

    有一次唐朵搬著自己栽種的兩棵**到大姑媽家,剛好那天宮澤出去打球了。

    回到家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了這股香氣,一句很無心的話,“媽,什麽味道呀,好香啊。”從那天起唐朵便記住了宮澤的這句話。

    後來一到**開的時候,唐朵總是每天都會摘上一朵放在口袋裏,一整天身上都會是一股清清淡淡的花香,比任何名貴的香水還沁人心脾。

    。

    從回國以後,盡管唐朵還是那個原來的樣子,宮澤總是覺得似乎少了點兒什麽。

    原來。原來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記憶中唐朵的味道。

    **香。

    收回思緒,宮澤走進浴室就看到純白色的浴缸中,信信小小的身子側麵靠在浴缸邊上,睡得正香。

    宮澤的眼神一沉在,在看到信信渾身的**之後,宮澤什麽都沒有說。

    彎腰,一隻手勾著信信的脖子,另一隻手抱著信信的腿,輕輕一用力將信信抱在了懷裏,轉身走出了浴室。

    唐朵趕緊拿著手裏的浴巾走山前蓋在信信的身子上,兩個人一起走到床邊,將信信放到床上。

    唐朵趕忙把被子拉了過來,將信信身上的浴巾拿掉,輕柔的將被子重新蓋上。

    然後走到衣櫃旁,拿起之前準備好的小孩子的內褲剛走到床邊。

    忽然胳膊被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宮澤一把拉住。

    唐朵疑惑的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神問道:“怎麽了?”

    一對上她無辜的眼神,宮澤的心裏就像是被錘子捶打一般,那些回憶全部一瞬間的回到腦海中,宮澤心裏不住的咒罵一句:“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