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如果孩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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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術室出來,宮澤立馬迎了上去,難得的沒有看到他冷冽的神色,關切的開口:“感覺怎麽樣?”
唐朵一愣,這樣的宮澤已經有多久沒有遇到過了,有時候想起來卻隻能在夢裏,一時唐朵沒有了反應,隻是看著他。
宮澤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困惑的看著唐朵的眼睛,才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臉,緊張不安帶著關切。
宮澤腳下的步伐一頓,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平日的冷漠與淡然,鬆開了握著病床的手,直起身隨著病床的移動跟在身後。
唐朵的遲鈍隨著宮澤的轉變而變。
微微抬起頭,看著跟在後麵的宮澤,唐朵剛才悸動起來的一顆心立馬清冷下來。
這才是宮澤該有的樣子,那樣擔憂無措的人怎麽會是他呢。
看著病床拐進房間,宮澤才卸下了一身的防備,看到唐朵眼神裏的那個自己,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是他嗎?
一個喜怒哀樂完全寫在臉上的人,就連眼神都掛著牽掛,那樣的自己早就在五年前,他離開n市的時候便已經死在了回憶中。
現在的他可以所向披靡,可以心無旁怠,沒有任何顧慮的在商場上大展身手。
他承認,自己害怕了。
他怎麽可以沒有任何掩飾的就將自己真實的情緒展露出來。
他花了五年的事件才做到鐵石心腸,卻在看到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唐朵,隻是一眼,多年的修行瞬間散盡。
他是冷厲的,他是無情的,他是所向無敵的,他不能有一絲的弱點。
尤其是唐朵驚恐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直擊了宮澤的心,這樣的他在她的眼裏如同陌路,她眼神裏的疏遠那樣明顯。
宮澤自嘲的笑了笑,對呀,他不過就是一個跟她僅有著法律意義的“夫妻”,她愛的從來就不是他。
一想到那個男人,宮澤的全身都像是凍結了一般,冒著陣陣寒氣。
長腿踏進病房,甚至連看都沒有,陰沉的聲音帶著寒氣,“我公司還有事情,你好好休息。”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嘭!”直到一聲關門聲,唐朵才反應過來。
一個人的房間,空蕩蕩的就連呼吸都有了回聲,唐朵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心裏的荒涼,就算是再高的溫度都溫暖不了。
宮澤離開時那樣冷漠,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仿佛一開始那個關切的問她:“感覺怎麽樣?”的人不是他一般,隻是她的一個幻影。
他著急著來,質問著她為什麽打掉他的孩子,盡管他的話裏帶著怒火,可是唐朵知道那是他真的在意。
當她真的做完手術出來,他卻又恢複到冰冷的狀態。
原來,在他的心裏,始終隻有孩子,而他微不足道,是死是活都可以,他也不會在意,所以才會逃也似的離開。
意識到這一點,唐朵才深刻體會到一個成語——“心如死灰”。
從來沒有過的絕望,比五年前宮澤推開自己還要覺得無望。
這一次他甚至都不關乎她的死活,將她一個人扔在了醫院,他離開時候的眼神,冰冷的仿佛寒冬裏的冰水,將她幾乎要淹沒到窒息。
一行清淚滑過,冰冰涼涼,唐朵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滑過,濕漉漉的觸感,原來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就算流淚都感覺不到。
宮澤從病房出來,沒有直接走,站在門外良久,一向要強的宮澤整個人頹廢的靠在牆上,挺直的背脊微微彎下,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項天騏趕來的時候,宮澤正站在醫院的窗戶邊上,直視著前方,像是在看什麽又好像什麽都看不到一般。
“宮總。”
“天騏,你愛過人嗎?”宮澤沒有回過頭,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問出這句話。
項天騏一愣,隨即誠實的回答道:“沒有。”
接下來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兩個人站在一起,西裝革履,身體挺拔,相貌英俊,不一會兒就招來不少女孩的視線凝視。
項天騏職業病的反應,隻要感受到不懷好意的眼神,立馬露出了冷厲的眼神。
一旁的小護士們嚇得節節敗退,再沒有人敢再故意從旁邊走過,借機看宮澤一眼了。
良久,宮澤才沉著一張臉轉過身,“走吧。”
項天騏彎彎腰,恭敬的說:“是。”
車子在街上行駛,身後的醫院越離越遠,宮澤的眼神時候始終盯著窗外,直到車子過了拐角,後視鏡再也看不到身後的建築。
撥通別墅的電話,項天騏開著車,隱約能夠聽到身後電話裏傳來陳媽的聲音,“喂,先生。
掛掉電話,項天騏不解的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宮澤的神情,明明很關心唐朵,為什麽還要跟陳媽說:“被說我讓你去的。”
明明將一切該交代的注意事項全部告訴了陳媽,自己卻不敢露出半分擔憂。
麻藥的效果下去後,唐朵才感覺到了小腹位置,空落落的,就連疼痛都微不足道了。
陳媽帶著信信到醫院的時候,唐朵已經完全下了麻藥勁兒,剛掀開被子,想要上廁所,“篤篤篤。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
“糖糖媽媽~~~”門一開,信信就跑了過來,唐朵正躺在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落葉飄過,聽到聲音,唐朵立馬回過頭,就看到信信扭著小身子跑了過來。
“夫人。”陳媽跟在身後,手裏大包小提的走進來。
信信爬上床,小身子趴在唐朵身側,小眼神吧唧吧唧的看著唐朵,眼裏滿是擔憂。
唐朵摸摸信信的頭,心裏一陣酸楚,如果第一個孩子沒有流掉的話,現在也應該有信信這麽大了。
每一次看到信信,唐朵都會想起那個第一次失去孩子的午後。
就像現在,絕望,沒完沒了的荒涼感,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一般。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了,因為她好在有信信在身邊,這些年來,唐朵早就把信信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收回眼底的看到陳媽走過來,唐朵問了句:“你們怎麽過來了?”
陳媽放下手裏的保溫桶,一邊收拾著一邊說:“項助說你在醫院,讓我們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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