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冥婚生死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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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路上不寂聊,與君相伴共長生。
生死有命天注定,奈何橋前徒奈何。
百鬼夜行來祝賀,紛紛擾擾酆都城。
紙牛紙馬入陰曹,棺材花圈做嫁妝。
陰人娶親結連理,三生石前定三生。
紙錢飛舞漫天雪,鬼王迎親流魂街。
灰色的天空下,張道一帶我來到街旁,看這地府所謂的鬼王迎親。我問張道一。
“鬼王是不是閻羅王。”
張道一笑道:“鬼王哪裏能跟閻羅王比,鬼王在這地府頂多算是有身份的人,我要是在地府作威作福,我也能叫鬼王,所謂的鬼王就跟陽間以前得地主或者豪紳差不多。”
張道一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
也就片刻的功夫,我看到一支紅色的隊伍,滾滾而來,無數招魂幡隨風飛舞,蒼涼的號角響徹天際。
這時我身旁的一個老頭子鬼說道:“聽說這次的鬼王迎親聘禮是兩千隻紙馬,兩千隻紙牛,五百個童男童女,聘金前所未有的重啊。”
一個吊死鬼說道:“不知道這鬼王迎的是哪家的小姐。”這吊死鬼說話大舌頭,含糊不清。
吊死鬼身後一個全身焦黑的燒死鬼說道:“哪裏是哪家的小姐,聽說鬼王迎娶得是陽間的活人,這是冥婚,生死配,不然哪裏需要這麽大排場。”
最初的那個老頭子鬼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這陽間的人不厚道,為了錢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鬼。”
我一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對張道一說:“這鬼王迎親,怎麽還迎的是活人啊。”張道一搖搖頭道:“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明顯是陽間有人張羅的冥婚,這活人嫁給鬼王,活著的時候就得受這個鬼王奴役,死後還得繼續當鬼王的妻子,命運十分悲慘。”
我說:“就沒人管這事嗎?”
“隻要陽間的人你情我願,誰也管不了這事。”
我聽到此處,也是不禁歎了一口氣。
隻見迎親的隊伍已經走到我們麵前,旌旗招展,白色紙錢漫天飛雪,兩個吊死鬼舉著兩個巨大的白色燈籠,隊伍的前麵一個紅衣男子坐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材上,棺材下四個白麵紅唇的小鬼抬著棺材,紅衣男子全身被紅布包裹著看不清麵容,頭上是一頂金色的新郎帽。慘白的手從袖子中伸出,手指上長著長長的黑色指甲。一看這家夥,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男子的身後跟著一幫帶著十二生肖麵具的鬼,手中拿著白色的招魂幡,白色的幡條如蛇一般在空中飛舞。
也就在這個時候,對麵也走來一支白色的隊伍,隻見隊伍最前麵幾十個紙人手握兵刃騎著紙馬,威風凜凜。儼然就是一隊紙做的騎兵,這對騎兵後麵是一隊童男童女,當然也是紙做的,隊伍的最後是兩個高大的紙人抬著一頂白色紙轎子,轎子中似乎有人影晃動。
尼瑪,這排場未免太大。如果我沒猜錯,這支由紙人組成的隊伍應該是從陽間而來。想小爺來的時候,身邊就帶著三個紙人,看這支隊伍,那得多少紙人啊。
兩支隊伍剛碰麵,就都停下來,那隊紙人組成的隊伍就讓開了一條道。讓那具坐著鬼王的棺材被四個小鬼抬過來,在要靠近那定紙轎子的時候,紅衣男子從棺材上下來掀開轎子的簾子,轎子中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喪服靜靜地坐著不動,好像人偶一般。那女人五官清秀,小臉尖尖的,模樣算不上天仙,但自有一股子靈氣。
我突然發現,這女子我居然認識,這不是那個跟在虛道子身後的女弟子,之前還一副跋扈樣子,今天怎麽變成鬼新娘。我看向張道一,張道一也是滿臉疑惑。不過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一哥,那個女人不是虛道子的徒弟嗎?”張道一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地“嗯”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從人群中發出。
“孽障不準你碰我師妹。”一個年輕道士,舉著一把桃木劍衝了出來,一劍就把一個紙人劈成兩半。毫無疑問,這人也是虛道子的徒弟。與此同時,又有兩個道士從一眾鬼魅中鑽出來,手中也是提著桃木劍。
張道一看到這三個小道士,眼睛眯了起來,說道:“想找死也不用這麽快吧!”
整條流魂街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冷冷地看著這三個年輕的道士。
那些騎著馬的紙人看有人出來劫婚,就紛紛向那年輕道士湧去。那年輕道士拿著桃木劍瘋狂的劈砍,另外兩個道士,也過來幫忙,三把桃木劍對著幾十個紙人。
紅衣男子並沒有被這一幕影響,他伸手摸一下少女白嫩的臉龐,似乎對這個新娘極為滿意。他一轉身,再次坐上那具棺材。四個小鬼抬起棺材,紅色的隊伍後隊變前隊。白色的轎子則是跟在紅衣男子的身後,兩隻隊伍變成一支隊伍。號角再次吹響,鑼鼓喧天。
角落中三個年輕道士和幾十個紙人繼續廝殺著,這一幕似乎和這歡慶的氣氛完全不搭邊。
突然一根紙人的長槍插進一個年輕道士肚子中,那年輕道士叫都沒叫一聲就化成的飛灰。
看到這一幕,我焦急地說道:“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張道一說道:“怎麽幫,你想和那個年輕道士一樣飛灰湮滅嗎。”
我一下子就住嘴。
張道一繼續說道:“人處於靈魂狀態的時候是最脆弱,在這幽冥界是鬼魅的天下,一著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還想再說什麽,但看張道一冷著一張臉,我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突然虛空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
千神萬聖,護我真靈。
巨天猛獸,製伏五兵。
五天魔鬼,亡身滅形。
所在之處,萬神奉迎。
急急如律令。”
一把青色的鋼劍,自天際而來。
“一劍西去無人敵,萬鬼伏藏天地滅,茅山名劍,七星!”
“虛道子終於還是出手了。”張道一喃喃說道。
那青色的鋼劍化成一道長虹,直接刺向那坐在棺材上的紅衣男子。
鋼劍所到之處,鬼哭狼嚎。所有鬼怪退避三舍。
鋼劍一下子刺進紅衣男子的身體中。
紅衣男子慘嚎一聲,突然身體炸開,無數人頭從他身體中飛出,這些人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每個人頭臉上都是猙獰之色。
隊伍頓時大亂,所有的鬼都紛紛跑開躲避,因為人頭見到東西就咬。那兩個還在和紙人搏鬥的年輕道士,剛殺出一條道來,想要去救他們的師妹,可是還沒靠近就被七八個人頭咬住,當即被這七八個人頭吃個幹淨。
看到這一幕,我已經嚇得傻掉了,緊緊地靠著張道一。
虛道子衝天而起,接住七星劍。長劍在虛道子手中發出淡淡的青光,不斷劈砍著著飛來的人頭。
但是虛道子砍掉一個人頭,他的身影就虛幻一點。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毛茸茸白色的東西從張道一的懷中鑽出。我本來已經被嚇破膽,突然看到這般變故,嚇得驚叫一聲。
等那毛茸茸的東西全部從張道一懷中鑽出,我才發現是一隻白色的小貓。貓咪“喵喵”幾聲突然口吐人言道:“老娘有這麽恐怖,讓你嚇得都要叫出來。”
我一時呆住,貓怎麽會說人話。
貓咪看我一副傻呆的樣子,就又說道:“傻子,我是小白,今天才和你見過。”
小白,是那個貓女。原來她是一隻小白貓。
此時,那邊的戰局又發生變化,一個人頭突然咬住七星劍,虛道子正想用力把人頭甩開,奈何無數的人頭向他這邊飛來,看來虛道子今天定是凶多吉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