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館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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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酒館內。
老馬重重的拍桌而立,氣憤說道:“克裏斯提帝國怎麽了?他難道就能封鎖困秋城嗎,他強難道就能隨便抓人嗎!”
館內的人沒人說話,自從紀天走了之後,帝國便要求封鎖所有地方。
如有抵抗,視作同謀。
這就是他們氣憤而且不解的原因。
紀天到底犯了什麽錯,竟然要讓國都騎兵隊來困。
“聽說他護著帝國重犯,那個叫穆詩雨的女孩可能是帝國的公主。”
一片寂靜無聲,隨即聽見東西掉落的聲音。
“那,那又怎麽樣,他們難道還能把咱們酒館給關了?”老馬一屁股走了下來,嘟囔道。
有人出聲道:“傭兵協會那邊還沒有任何反應,估計是默許了此事,我們如果出去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們不再說話,此時氣氛壓抑至極。
“我們就這麽看著?等著他被抓走審判?”
沒有人說話。
路刻閉上眼睛,半響後睜了開來,他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去幫他……”
眾人大驚,走出這裏,無異於去送死,雖然路刻來到四境,但和帝國的實力相比簡直是以卵擊石。
路刻從荷包裏把一枚金幣放在桌上,望向櫃台說道:“九叔,這是今天和以前欠下的酒錢,我知道多了,所以如果我沒回來,就把剩下的買點酒肉分了吧。
有人站在路刻的麵前,嚴肅的說道:“你不能去,這就是送死。”
路刻有沒理會麵前的人,他看著手中的劍突然說道:“卓立,如果我沒記錯,紀天應該是三年前來的吧?”
“是。”
“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因為陌生的緣故,內心總是不安、說話都有些生硬,就這麽過了半年,終於和你們打好關係,也就不再膽怯。”
路刻把劍放在腰畔,開始檢查起自身的盔甲。
“而紀天是一個很神奇的小子,他剛剛來到這裏,就被張大四騙來喝酒賭錢,結果你們都知道,紀天贏了,然後把張大四給輸的血虧。”
路刻無聲笑了起來,但周圍的人都沒有笑。
他接著說道:“我還記得,他隻花了幾天的時間就和我們所有人都聊的火熱朝天,打成一團。”
“那時候的我很驚訝。”
他環視四周,淡淡說道:“陳林,當初你被一群人狼追的時候,是誰幫助了你?”
“周卓,有一次你的兒子意外失蹤,是誰幫你找到了他?”
“有一次你沉迷賭博欠債累累,是誰毫不猶豫把自己全部身家給你還債,並把你拉回正途?”
......
......
前前後後路刻說了很多人,很多事,被說到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一直在幫助我們,因為他拿我們當作朋友兄弟,為了我們他會拚盡全力。”
他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而現在,該是我們幫助他的時候。”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幫助那個公主,但雖然我們與她交談較少,可我們傭兵難道不是最會看人的嗎?你們覺得她真的是壞人嗎?”
酒館內的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此時此刻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路刻感到很開心,說道:“也許這件事情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幫助一直幫助著我們的他。”
他看著目前阻止他的人,說道:“現在你還想阻止我嗎?”
卓立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貌似我現在也阻止不了你了吧,那麽就帶我一起去吧。”
酒館裏的人整裝待發,每個人眼中都有著決然,他們可能不能阻止帝國,但他們讓帝國的人知道,他們一直站在紀天的身後。
帝國不可能低估這股力量,所以他們判決的時候一定會再三考慮。
路刻走在最前方,當他準備推開門時,以外發生了。
在空氣中,路刻突然嗅出了極為恐怖的危機感,下一刻,他感覺一股力量所驅使,頓時倒飛出去。
酒館大門,一種力量使得門口周圍隱隱出現扭曲的空間。
這股力量並沒有想要傷害人的打算,所以路刻也隻是摔了一下,並無大礙。
但對於在場的人而言,無疑是生出了警戒,這一刻,他們對危機的敏銳感提升到了一種極致。
而倒飛出去的路刻卻並未沒有那種危機感,或者說,他知道這股力量的主人肯定不會傷害他。
他親身經曆了這股力量,那麽他自然便知道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但他的眼中充滿迷惘,因為他不相信這人會阻止他。
他有著僵硬的扭動脖子,視線穿過人群來到酒館的最後麵。
那裏有一個櫃台,櫃台處坐著一個老人,那老人微眯著眼正擦拭著用水晶雕刻的酒杯。
老人一直再用這個酒杯喝酒,一喝就是數十年,可想而知他對於這個酒杯的愛惜程度。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人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稱呼他為老九,亦或者,九叔。
他是現在傭兵酒館的管理者,其實力不可估計,而如今,他隔著群人,用念力讓眾人不能接近大門,接近不了,自然也就出不去。
誰又能知道,九叔是世間八大職業之中最為神秘的念師。
“九叔,為什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九叔,他們並不知道九叔的實力,所以現在個個都驚呆了。
老人放下水晶酒杯,用渾濁的雙眼看著他們,說道:“我阻止你們,自然有我的到底,你們能冒著風險去幫助同伴,我很欣慰,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貿然出去,反而會成為紀天的累贅。”
“這怎麽可能。”
老人淡淡的看著門口,說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紀天來的時候才是一鏡的實力,而如今已經是四鏡實力,在這個年齡,四鏡已經算是天才的水準,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總是在每年的最後一天做出突破,一開始我也以為隻是意外,但這種保守的做法一直持續三年,三年時間進行三次突破,都是同一時間,你們不覺得可疑嗎?”
有人弱弱的說道:“可能,隻是個意外吧。”
老人拿起酒杯,倒滿了酒,說道:“看著吧,如果他真的是隱藏實力,那麽帝國的騎兵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
這時,一道聲音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聲音十分沉穩,富有磁性。
這道聲音說道。
“我投降!”
路刻一群人一臉黑線,不知道該說什麽。
九叔的手抖了抖,酒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裏麵的酒灑的滿地都是。
九叔沉默的看著地上仍在不斷擴大的水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