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鬆島少佐你有什麽好辦法？”影佐好奇的問道。

    “既然我們現在確認不了這個茅麗瑛的身份，那就派個人過去調查一下不就行了。”鬆島楓子很是輕鬆的答道。

    “可是茅麗瑛現在在法租界活動，我們不方便公開對她進行調查。”

    “那就派個人混入她的身邊秘密調查唄。”

    “可是由誰來完成這個任務呢？”

    這個時候鬆島楓子用手一指柳妮娜道：“當然是我們無所不能的妮娜小姐嘍。”

    聽到鬆島楓子在指派自己，柳妮娜立刻推脫道：“鬆島少佐，人家隻擅長對付那些臭男人，可這個茅麗瑛是個女的啊，我這一套好像不管用吧。”

    其實鬆島楓子也知道柳妮娜是對付男人的利器，以她豐滿性感的身材和嫵媚妖冶的風情、很難有男人能夠抵擋得住她的誘惑，可是她不該去勾搭方鴻漸，即便沒有得逞也讓鬆島楓子十分不滿，再加上最近她在抓捕馬元放等人的事上立了大功，更是讓她心存忌憚，所以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想要坑她一把。

    於是鬆島楓子冷哼一聲道：“妮娜小姐不是號稱千麵女諜麽，我相信你的能力絕不僅限於對付男人，隻要肯花心思也一樣可以對付女人。我看過這個茅麗瑛的資料，她的經曆很是坎坷而且平時又顯得很有同情心，你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先博取她的同情然後打入她的身邊。”

    雖然影佐對鬆島楓子這種刻意為難柳妮娜的方式很不滿，但他不得不承認鬆島楓子所說的方法應該會很有效果，於是對柳妮娜說道：“柳少佐，我覺得鬆島少佐的方法成功幾率很大，請你好好準備一下，在近期就開始行動。”

    就在鬆島楓子開會的時候，方鴻漸正在接待久未見麵的蘇文紈。說實話對於蘇小姐的到來方鴻漸真的是很驚訝，因為自從上次詩會自己表白心跡之後兩人就很少來往了，那麽她這次突然來找自己就肯定是有急事，果不其然方鴻漸剛剛走進書房，一臉焦急的蘇小姐就急步走過來說道：“鴻漸，辛楣他被日本人給抓到憲兵司令部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你先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辛楣他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兒被日本人抓走的？”方鴻漸一邊勸解蘇小姐一邊問道。

    蘇小姐歎了口氣道：“哎，還不是因為他那張嘴，以為在法租界就沒事了，所以整天在報紙上罵日本人，你說那人家能不恨他麽？這不趁著他走出法租界就把他給抓起來了。趙伯父找了好多人想去救他，可都沒用，所以我這不才過來找你想想辦法麽。”

    方鴻漸自然知道蘇小姐與其說是找他，倒不如說是在找他背後的鬆島楓子，再一看現在趙辛梅一出事、蘇小姐這副焦慮不安的樣子，看來原著裏感情線的走向要發生變化了，當然了、現在的方鴻漸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幾年之後在香港，他與蘇文紈和唐曉芙的關係會變成那個樣子。

    “哦，如果隻是在報紙上發發牢騷的話，那應該沒什麽事兒，這樣吧，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找相熟的朋友打聽打聽，然後咱們再商量具體該怎麽辦。”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對了，這是五百大洋，你拿去打點，不夠再跟我說，我肯定想辦法給你湊出來。”說著，蘇小姐就從包裏拿出五捆用紅紙包裹著的銀元。

    方鴻漸假作不悅道：“文紈你這就是瞧不起我了啊，不說你我的關係，但說我跟辛楣那也都是朋友，怎麽可能收你這種錢。”

    蘇小姐以為方鴻漸這隻是在推脫，於是又勸了幾次，直到最後方鴻漸說道，要是再這樣這事兒他就不管了，這才作罷。

    到了憲兵司令部，通過鬆島楓子的關係打探了一下，方鴻漸這才鬆了口氣，因為趙辛楣的事兒並不重，甚至連抓他的人都忘了牢裏還關著這麽一個人，於是在鬆島楓子的批條和方鴻漸花了點小錢打點一下之後，便將趙辛楣給放了出來。

    當下在上海人心中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並不是十八層地獄，而是日本憲兵司令部的大牢，趙辛楣僅僅隻是被關了三天，而且還沒受過什麽大刑，但人都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方鴻漸自然不能讓他就這麽回家，於是帶著他去洗澡買衣服，最後又在一個餐館好好的吃了一頓。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及紳士風度的趙辛楣，方鴻漸問道：“辛楣兄，以後你有什麽打算麽？”

    趙辛楣一邊吃一邊答道：“暫時還沒有，反正我是肯定不呆在上海了，這裏遍地都是日本人實在是太危險了，額、我打算去香港，那裏是英國人的地盤、太平的很。”

    方鴻漸搖搖頭勸道：“我勸你最好別去香港，那裏也太平不了幾年，我感覺現在勉強算是安全的地方，要麽出國去美國，要麽就去重慶或者昆明。”

    趙辛楣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嗯，美國倒的確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對了，鴻漸你以後是怎麽打算的，就一直都待在法租界？”

    “我肯定不會離開上海，至於法租界、嗬嗬，也維持不了多久，現在日本人是不想跟美英法撕破臉，可一旦到了撕破臉的那一天，租界和香港這些地方瞬間就會被日本人占領。”方鴻漸苦笑一聲答道。

    “那你既然明知道早晚會出事兒，為什麽還不離開呢？”趙辛楣不解的問道。

    “一來是故土難離，二來麽、我覺得我留在上海還是能做點事的，雖然可能是杯水車薪，但多做一點就能心安一點，盡管我的做法可能會有很多人不理解。”方鴻漸淡淡的說道。

    “為什麽會不理解？”

    “就比如我這次救你出來的方法，有的人可能會感激我，但也可能會有人在背地裏罵我。”方鴻漸淡淡的答道。

    趙辛楣剛想反駁，可是一想方鴻漸之所以能將自己救出來，歸根結底靠的還是日本人的力量，這種方法在不明內情的人看起來的確很容易遭人詬病。於是隻得勸慰道：“鴻漸你也不用多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做人隻要問心無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