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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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五放學這個一周一度的好時節,
鄭佳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書包,隻等打鈴。
下課鈴才剛響起,樓道裏就已經傳來了嘈雜聲——歡天喜地迎周末。
不過這周末爸媽都在家,耳根必然不得清淨,她也習慣了,反正歸根結底都是王一航不好,要不是他那麽優秀,也不至於凸顯出她的劣勢嘛!
出了校門,和寢室的姑娘們分手道別,鄭佳遠遠的看見公交車飛快地駛入站台,這輛公交一向不等人,錯過了就得再等個十來分鍾,她隻得撒開腿狂奔,一邊喊:“師傅,等一下!”
放學的點,排隊上車的學生不少,鄭佳奔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隊伍的尾巴,氣喘籲籲地上了車。
就在她低頭往包裏找公交卡的時候,忽然瞟見身後有一雙十分熟悉的運動鞋。
運動鞋的主人伸手繞過她,往機器上打了卡——滴,學生卡。
她回頭一看,正對上他的下巴以下位置,敞開的校服裏麵隨意穿了件低領t恤,露出一大片鎖骨,著實惹眼。
鄭佳咽了咽口水,抬眼往上,王一航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公交卡找不著了?”
低沉的嗓音近距離的在頭頂響起時,鄭佳沒由來地又是一陣心慌,手忙腳亂從書包拉鏈上抓過卡包,到機器上刷了一下。
正趕上放學高峰,車廂裏幾乎全是學生,座位就不用想了,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司機師傅衝她們喊:“往裏走往裏走,不要堵在門口,裏麵那麽空!”
這是司機師傅日常的幾大謊言之一。
但是沒辦法,鄭佳隻得嚐試著往裏擠,王一航則跟在她後麵,擠到了一處。
腦袋上方的拉環全都被占領,鄭佳環顧了一圈,最後隻得順手拉住王一航的書包帶子,“借我拉拉啊!”
王一航兩手都吊在頭頂橫欄上,偏頭衝她笑道:“盡管拉,別客氣!”
話音未落,公交車一個急刹車,邊上有人沒站穩,忽然重心全倒在鄭佳身上,鄭佳身體完全不受控製,整個撲倒在王一航身上,王一航連忙鬆開橫欄,隻手將她接住。
“刺啦——”
最怕空氣的突然禁止。
鄭佳手裏還抓著一小片王一航的t恤圓領,生生給扯開了一線天,露出一小片肉。
鄭佳一動不敢動,一半是尷尬,一半是被擠得動彈不得,她的半張臉都緊緊貼在他的胸前,透過薄薄的t恤布料,隱約能感受到身體的溫熱,以及……非同尋常的快速心跳。
她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的心跳,還是他的。
車輛緩緩起步,車廂內恢複了平靜,王一航摟在她後背的手卻沒有很快鬆開。鄭佳心底警鈴大作,仰起臉掙紮了一下,“可以放開了!”
誰知道王一航望著窗外出神,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喉結上下動了動,嘴角擴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輕聲道:“不敢放啊,衣服被你扯壞了,你得負責幫我擋擋。”
邊上已經有些不認識的同學有意無意地投來八卦的目光。
“車上都是同學!”鄭佳漲得滿臉通紅,“信不信我揍你啊!”
王一航輕笑一聲,“那你可得把臉遮好了,我要是放開了,可不得被人認出來了?”
“王一航你無賴!!!”
鄭佳憤怒地想推開他,可是車裏擠滿了人,根本無處可退。
車晃悠了多久,鄭佳就聽了多久的心跳,那頻率卻一直沒有慢下來。
“王一航你心跳怎麽一直這麽快,別是心髒有問題吧?”鄭佳放棄了掙紮,抬頭跟他瞎扯:“早發現早治療!”
王一航低下臉,嘴唇離她的額頭隻有些許距離,隻需稍稍一偏就能碰上。
“晚了,已經沒得救了。”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溫柔地如同湖麵上微風拂過時的漣漪。
鄭佳完全陷在他的目光之中,無法動彈,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唯一能感覺到的,隻剩彼此的心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於到站。王一航拉著她從後麵擠了下去。
鄭佳跳下車後,連忙從他的魔爪之中掙脫開來,“王一航你長能耐了是吧?”
王一航捂著破碎的t恤領子,假裝無辜道,“我那不是怕你再被人擠著麽。”
“喲!倆人一塊兒放學呐?”周阿姨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鄭佳和王一航本來還在打鬧,一聽這聲音,連忙對視一眼,交換眼色。
“媽,你怎麽在這兒?”王一航叫了一聲。
鄭佳也趕忙堆起笑臉打招呼:“阿姨好!”
周小雲上前親昵地挽住她,開玩笑到:“看樣子你們倆熊孩子終於和好啦?”
“媽你胡說什麽呐,我們什麽時候不好了?”
周小雲嫌棄地瞟了眼兒子,撇嘴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成天愁眉苦臉的說,佳不理我了……”
“咳……!”王一航的模樣有些窘迫,連忙打斷她,“媽你別胡說!”
鄭佳被說得也挺不好意思,回想當初白白誤會了他那麽久,自己一個人氣的半死,結果居然是自己瞎想出來的牛角尖。
“喲?這是打架了還是怎麽的,怎麽衣服都給撕壞啦?”周小雲忽然注意到兒子的衣領,奇怪道。
王一航搔搔頭,“剛才車上太擠了,不小心扯壞了……”
“乘個車還能把衣服給扯壞?真夠熊的…”周小雲匪夷所思地搖搖頭。
“對了佳佳!”周小雲拍拍鄭佳的手,“上禮拜得虧你幫忙照顧我們一航,否則啊,我在外麵玩都玩不安心呢!”
“其實我也沒做啥……”
“我跟你媽都說好了,晚上來我家吃飯,好久沒吃阿姨做的菜了吧?今天我親自下廚,做的全是你愛吃的!你看我剛才特地去超市買了火鍋底料,炒出來肯定特別香!”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阿姨……”鄭佳苦笑,王一航的媽媽從來養尊處優,極少做家務,難得興致高漲想做菜的時候,就臨時去網上搜菜譜,照貓畫虎,也不讓保姆在邊上幫忙,說要露一手。
每當這種時候,王一航和鄭佳就是她的常駐試菜小白鼠。
鄭佳還好,能逃就逃過去了,可王一航哪裏逃得掉,每次吃完她媽的菜,必定會可憐巴巴地到隔壁再找點吃的中和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