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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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待在水裏能夠暫時安全,可是,除了那隻受傷的怪物在岸邊惱怒的吼叫,其他兩隻,似乎一步一步踏入水中。
不妙!我大駭!掙紮著拚著最後的力氣向湖中間遊去,而那兩隻怪物在一半身體沒入水中的時候停了下來。就這樣,我們又僵持著,然而現在我可一點都不好。陽春三月,可依舊寒氣未散,深夜的湖中更是冷的驚人,身體告訴我我堅持不了多久了。若是僵持著,我必死,若是奮力一搏,或許有一線生機。
正當我咬著牙向那兩隻怪物遊去時,鬼魅的飄過來一絲白衫,袖長如魅,一纏一緊,兩隻怪物便被優美的弧度甩到不知名的深處,站在河岸重傷的那一隻剛要逃跑便被他隨手摘下的樹枝一箭穿心。
好生厲害的功夫,竟美的跟舞蹈似得,我一時忘了湖裏的寒冷,盯著他深深愣住。倒不是我好色,隻是眼前的白衣男子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跟惡魔交易的男子嗎?如果是,他應認得我,所以,我得探探他的口風。
終究刺骨的冷戰勝了理智的思考,我腳底一滑,愣生生全部沒入河中,口中灌了一大口水,嗆得呼不了氣!
“救……救…救我!”稀裏糊塗蹦出這幾個字後,我又沒入冰冷的河水中。岸上的白衣男子皺了眉頭,想要往河裏走去,在碰到水的那一刻又猶豫了。最終他還是後退一步,用長白的袖子將我卷了上來,一個踉蹌,我栽到他身上,濕漉漉的我將它美好的白衫弄了半濕。許是他怒了,猛的又將我推入河裏。
“我考!”猝不及防的我忍不住罵了一聲,卻見他焦急的擦拭著身上的水。他是嫌我髒?還是怕水?我也不知道此刻竟有心思思量這些。
“咕嚕嚕,咕嚕嚕。”我又嗆了幾口水,雙手在河裏撲騰撲騰,正當他一腳沒入河水時,我的雙腿終於用力蹬起,一支身,卻發現河水隻及我的胸部。原來我離河岸不遠,這裏……水淺。
就這樣,皎潔的月光下,一個大半身沒入水中的我和一隻腳踏在水裏的他靜默相對。他一動不動,但我可不能一直這樣,嘩啦嘩啦,狼狽的走上岸卻發現他仍然保持這那個姿勢。
“你,不上來?”我疑惑道。正準備去拉他,隻聽他恐慌道:“別過來!”嗯,他的恐慌不是裝的,卻和剛剛的飄然而至有著千差萬別。隻見他慢慢的慢慢的將進入水的腳挪上來,像是瘸了似得拖著腿走到我旁邊。
哈哈,我知道了,他怕水。
“你怕水?”
他不回答。
“謝謝救命之恩。”
他低著頭,還是不回答。我蹲下來抬頭望他,看著他的表情糾結成一個囧字。我懂了。
“我那有幾身幹淨的衣裳,你可以先換一下。”
終於他抬起頭,點了點頭。
我麵著河邊,濕漉漉的衣裳還在滴水。想不通我為什麽這麽老實的轉過身等他換衣服,以他的功力,身體一定很結實,腹肌得有八塊吧,我看了也不會怎樣,因為我是沒有愛的人。於是,我準備轉身,卻見他換好了一身灰色衣服向我走來。
“你也去換一身。”語氣輕柔,倒是令人無法抗拒。
“好。”我應到。
爾後,我生了火,我們圍在火堆旁。
“多謝救命之恩。”我挑弄著火,幽幽說道。
“舉手之勞。”
“敢問公子貴姓?”
“白錦江。”男子悠然。
我抬起頭,“原來是白公子,在下易如霜!”不是我不告訴他真名,隻是蘭溪這二字,夾雜著太多的痛楚。
“如霜?”錦江饒有趣味的讀了一番。
“易水人去,明月如霜。”我順口解釋了下。想到物是人非,想到輪回無盡,終抵不過一個痛字。痛的她早已無了七情六欲,痛的她不再幻想和希望,一切如霜,寒冷透徹,一片白茫。
錦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卻又瞬間化為原樣。
沉默,沉默,我也沒有心思聊起別的話題。
“咕嚕嚕。”我的肚子卻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不害臊的叫了,叫我好生尷尬。
“我也餓了。”他輕聲道。
“你想吃什麽,我烤給你吃。”說完,我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吃魚。”他望著湖,淡淡說道。
魚?提到魚,我又想起第一天在滄月明珠的事,我將那一桌的魚留給小白並對大魔頭說這輩子不吃魚。是啊,我不吃魚了,但是救命恩人要吃。
“烤那頭怪物的肉何如?”我指了指那頭死去的怪物。
“不要,我要吃魚。”他語氣甚有不滿,卻夾雜著委屈。
委屈?我心頭一軟道:“那你去捉魚,我來烤。”完畢走到怪物身旁開始剝皮。
直到我洗好了肉用樹枝串起來才發現,他壓根沒動。
哦!怪我個健忘的腦袋,“你怕水。”我肯定道。
“沒有!”他急著解釋。
“那你去捉魚。”他好像不似最先的不食煙火,反倒像個讓人哄的小少爺。這讓我產生了調。戲的想法。
“我不去,你去!”他臉一沉,雙手抱胸,卻沒用救我一命的事來反駁我,不禁讓我感動。
“好。”我愉快的應道,卻讓他驚訝的抬頭望我,給他一個微笑,我朝湖邊走去。
朝河裏撒下一點幹糧卻見一堆魚湧了過來,這魚是有多餓?我感歎。不一會兒,便捉到肥碩的四條魚。聽著火堆上刺啦刺啦的燒烤聲,伴著幽幽的香味,錦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魚。看樣子,他很喜歡吃魚。
“喏,給你。”我遞給他一條魚,他不由分說的立馬咬了一口。
“啊!好燙!”一聲慘叫,他是被燙著了。
“燙?”我疑惑,因為那條魚我已經冷卻了一會兒,摸著溫度應該是剛剛好的呀。看他反應也不像有假,我隻得無奈歎氣。“慢點吃,等冷了再吃。”
他乖乖拿著魚,死死盯住。終於等到魚完全涼了,他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冷的魚你不嫌腥嘛?”我好奇。
“不嫌。”好不容了得了空,他才擠出這兩個字搪塞我。在吃到第四條的一半時,他猛的住嘴,望著我道:“你不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