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清秋寒冬
字數:3650 加入書籤
由此,在當時的特殊曆史條件下,在斐迪南的努力與提倡下,屯墾兵團形成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操守,培養了“人人生而為單身狗”的精神,“道根十字旗”成為了屯墾軍團的旗幟,屯墾軍團獲得了“單身狗軍團”的外號。
阿隆索·科爾多瓦在1517年最終征服北美地區時驕傲地說:“過去24年來,從大西洋到太平洋,從太平洋到北冰洋,北美屯墾兵團出色地完成了使命,95%的士兵到離開屯墾兵團前始終單身,奉獻了全部青春與熱血,全軍團未曾有一人感染梅毒和其他性疾病,全體官兵不吸煙……屯墾兵團為西班牙所有軍隊樹立了榜樣。”
……
現在,哥倫布的船隊成員們漸漸發現,此行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11月5日起,哥倫布離開多米尼加島。6日,斐迪南、阿隆索、托爾克馬達還有“鵜鶘”號的衛兵和水手,在船上給胡安娜過了生日。斐迪南的生日禮物比在伊比利亞本土時自然簡陋不少,不過都很有意義:生薑、紅糖——治療感冒以及各種皮膚病、傳染病等等的通用食材,在加那利治好了胡安娜的感冒;玉米、紅薯、辣椒、煙草——新大陸的四個代表性作物,當然最後一個,斐迪南告訴胡安娜閱後即焚,他自己也不會留著這東西,政府也會在本國進行限製,當然,賣給英法就不關他的事了;此外就是斐迪南自己繪製的彩色美洲地理地形圖,半個地球,藍色的海洋,起伏的海底地形,綠色的平原和森林,褐色的科迪勒拉山係,雪白的greenland,零散的西印度群島,色彩鮮明,清晰準確。記性好是他唯一的一個金手指了。
胡安娜對生薑心有餘悸但是知道它有大用處,紅糖讓她兩眼直冒小星星,對玉米紅薯吃得津津有味,對於辣椒敬而遠之——但是這對留守曼哈頓和紐芬蘭的屯墾兵團是個好東西,煙草堅決閱後即焚:“這燒起來的味道真奇怪。”
但胡安娜最喜歡的是斐迪南畫的美洲地圖:“太漂亮了,太壯觀了!半個歐洲在右邊看起來好小。”
“嗯,有前途!”斐迪南對此十分滿意,不要太把歐洲當回事了,老老實實打開美洲副本就是正道。
“根據教皇冕下的詔令,這半個地球,都是卡斯蒂利亞的領土。”
“那真是太好了。”胡安娜倒還沒有完全理解美洲的戰略意義,但是她已經感到,父親畫的這個巨大的新大陸具有非常巨大的價值,甚至讓整個歐洲相形見絀。“它看上去像是世界的脊梁呢。”
“對,就是世界的脊梁!概括得好。”後世這根脊梁下半部分高位截癱,可美利堅靠著四分之一的正常發育的美洲就足以稱霸世界了。
————分割線————
“我說是上帝告訴我的你們信嗎?”麵對著被“地圖炮”震撼得裏嫩外焦的阿隆索和托爾克馬達神父,斐迪南沒有像以前那樣需要找理由的緊迫感。
“那麽我說實話——來自於明帝國的《天下諸番識貢圖》,繪製於1418年。1405年到1433年,明帝國的皇帝朱棣及其子先後七次派遣鄭和探索印度洋、阿非利加東部和阿拉伯海域,甚至可能到過我們現在抵達的土地。通過幾乎斷絕的陸地商路傳來一份摹本,僥幸之下我得到了一份。這是一個偉大的奇跡。”斐迪南確實認為這是一個偉大的奇跡,把七大洲五大陸的大致輪廓全部畫出來了,美洲還畫得有模有樣,至少杠鈴的框架是有的。
“這件事不要公開,別人都不要告訴,女王陛下知道這件事。”
“那是自然,陛下。”阿隆索和托爾克馬達都是值得信任的人,為西班牙服務到最後一刻,他們立刻意識到了很多東西。
“現在你們知道這是新大陸了……所以再囉嗦一遍,一定要保密。”
……
從此之後,壞運氣就開始了。卡斯蒂利亞人抵達波多黎各以東的一個島嶼,遭遇了一個凶悍的印第安部落——加勒比人,他們是食人族。一開始加勒比人見到卡斯蒂利亞人,都逃進了山裏。哥倫布的直屬船隊中有十幾個人便走進荒野,據曆史資料記載,是要去“搶劫”,膽子也是包了天了。
結果絲毫不出意外地——他們失蹤了。哥倫布隻好派遣幾百人分成四隊去找他們。
“荒野求生,不是那麽容易的。”斐迪南現在帶著胡安娜和幾十名士兵到了海岸附近,內陸就不去了,整個第二分隊都老老實實地滯留在海岸上。
一條小河從旁邊流入大海,岸邊沙灘數十米外有綠竹林和棕櫚樹。
“水一定要煮沸,不要嫌麻煩。”斐迪南和士兵們一起用罐子取水,然後拿回去煮沸。賈第鞭毛蟲和隱孢子蟲在這裏是能搞出人命的。哥倫布的直屬船隊裏,已經有人因為喝了不幹淨的水出狀況了。
另一邊,搜尋失蹤同胞的卡斯蒂利亞人發現了加勒比人的營地,然而他們發現了鹽醃的人腿,一個新鮮的印第安人人頭,人肉和鸚鵡肉混合在一起,隨時都可以下鍋。大家都被嚇壞了,雖然他們發現並沒有白人被殺害,但他們相信失蹤的卡斯蒂利亞人已經在別的地方成了土著們的美味大餐。同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是——加勒比人將擄獲的年輕男子閹割,很可能為了讓肉更好吃。
不過好在,也許信仰上帝真的還有一點作用,這些卡斯蒂利亞人一個也沒死,他們跑到山上燃起火焰,以期同伴找到自己。
在當地友好的印第安人老婦——食人的加勒比人與其他平和的印第安人是死敵,所以卡斯蒂利亞人能從他們那裏得到幫助——的指引下,卡斯蒂利亞人成功會合,並帶回了三十個被加勒比人抓獲即將被殺死的印第安人,至少當時印第安人很願意跟他們離開,畢竟小命要緊。
“剖開竹子的莖幹或者頂端,割開棕櫚的葉子,都可以得到比較幹淨的水……”斐迪南展示了一下方法,決定暫時不要開始挑戰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第二分隊”集中了全船隊4/5的食物,每個人的糧食儲備是哥倫布屬下船員的兩倍。
不久之後,卡斯蒂利亞人與加勒比人爆發了多次衝突。印第安的毒箭發揮了巨大的威力。這是能攻擊神經係統的毒藥,無法解毒,中箭的人會“發瘋而死……”
“箭毒蛙……其實沒那麽可怕。”有些人斷章取義自己嚇自己,其實一隻箭毒蛙的全部毒液隻能殺死10~20人,而且還是用白鼠做實驗類比的,紀錄片中不就有小男孩中了箭毒蛙毒液仍然幸存的情況?何況隻是將一隻箭毒蛙的小部分毒液草草塗抹在箭上。殺死獵物和人是毒素、細菌感染、中箭位置還有傷者自身共同作用的結果。其實吃的較好、得到較好治療的卡斯蒂利亞人最終大都得以存活。
“遺憾的是我沒有那麽多食物和藥品給你們。”
反正不是“第二分隊”的人出事,對於那幫擅自行動自作自受的人,斐迪南也沒有多餘的物資,他自己的船隊物資也很緊張,按照目前的消耗和補充最多堅持一年(哥倫布堅持半年),當然一年時間足夠采取措施改善狀況了。
1493年,西印度群島的秋冬之際,依然豔陽高照,氣溫平和,但卡斯蒂利亞人的遠征船隊,卻著實感覺到秋風蕭瑟、寒冬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