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套路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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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早知道會有掉馬這一天, 可萬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別人拆穿了>o<

    繪理腦子亂亂的, 像被誰塞了一團打結的毛線, 擼不出明晰的頭緒。不過做錯事,先低頭道歉總不會出錯的。這麽想著,她低垂著臉, 小聲地說:“跡部君,對不起。”

    愛醬也反應過來,跟著道歉。

    繪理是有點怕的。她怕愛醬要倒黴QAQ

    可更多的, 是鬆了口氣的慶幸。她之前有跡部先生喜歡自己的錯覺, 不過是被以往經驗誤導而已。連雨宮希子這樣優秀的姑娘,都要給他的政治聯姻讓步。這樣的人, 根本不可能真心喜歡任何人吧。那麽對她的曖昧舉動, 基本上也是逢場作戲了,現在得知真相, 大概也不會再見。這麽一想, 應該是高興的。

    應該是的。

    跡部先生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又是這個討厭的“嗯。”這個“嗯”到底什麽意思?她偷偷抬眼, 目光卻恰好正好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眼。他表情淡淡的, 繪理根本猜不透她的意思。

    也許她的疑問太明顯, 跡部先生又說:“以後不要再犯了。”

    他說話的時候,咬字清晰, 深邃的雙眸直視著繪理的眼睛。繪理被看得心慌, 隻得點點頭。男人眉頭微蹙, 很不滿地挑刺:“說人話。”

    繪理乖乖地:“以後不會再犯了。”反正也沒有以後了= =

    藤井愛:“……”作為旁觀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一番嚴肅訓話後,跡部景吾大發善心地放過她們。愛醬一馬當先屁滾尿流地滾出衛生間,繪理想起畢竟剛剛跡部先生救了她,鄭重地道了一聲謝,才緊隨其後。卻被人眼疾手快地攔住。對方是用自己的身體攔她的,於是繪理來不及收住腳步,竟硬生生撞上男人堅硬的胸膛——

    就好像,急著投懷送抱一樣。

    繪理腦袋磕到跡部剛毅的下巴,疼得飆淚,急忙倒退一步,而且她還有點難言之隱……

    胸好疼QAQ

    兀自疼著的繪理沒注意到,男人的眸色暗了暗,聲音都有點喑啞:“怎麽,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繪理也覺得,自己什麽都不表示,也太太太不應該了。於情於理,都該請人家吃飯,送些禮物什麽的,表達下感激。可是,難就難在,她跟跡部先生關係太尷尬,請吃飯送禮什麽的,也許人家還會誤會她對他有什麽想法。

    當然,想法也是有的,比如再也別聯係了=_=

    “怎麽?難道你的感謝都是假的?”男人微微眯起眼。

    “不不不,真的真的很感謝。”慌忙之中,繪理對著她鞠了個大大的躬。

    嗬。榆木腦袋。

    跡部景吾摸著下巴,嘴角隱隱地翹了翹,含蓄地提點她,說:“給你個感恩的機會。”

    “什麽機會?”雖然不明,但是本能地,很不想要啊= =

    這人突然伸手拇指,在繪理的嘴角輕輕蹭了蹭,他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一樣,繪理迅速扭開臉。然後,他略略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在她耳畔沉沉地笑:“喂飽我。”

    的聲音是很有磁性的那種,壓低的嗓音又性感又曖昧,繪理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快自燃了,心跳得超級快,她憤憤地瞪了跡部先生一眼,“不要臉。”

    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才走了兩步,突然被人捉住左手,男人略帶薄繭的長指,霸道地和她的,交纏在一起,任她怎麽都甩不開。

    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繪理死死地瞪著那隻鹹豬手,然後她感覺令人頭皮發麻的酥癢,從手心席卷全身。那人用指尖輕輕蹭著她的掌間的紋路,似笑非笑地低語:“讓你請頓飯,你在瞎想什麽?嗯?”

    繪理頓住腳步,一言不發,直直地瞪著和她交握的鹹豬手,慢慢地,那隻鹹豬手縮了回去。

    縮回鹹豬手的那隻豬在想,嗯,還是不宜操/之過急。

    而繪理想的是,真的好不想和他吃飯,可是又不願欠他人情,該怎麽辦呢?

    她沉思著走出衛生間,然而外麵的景象讓她囧得不行,醒目的“清潔中”標牌堵住入口,導演站在牌子邊,一副很尿急的樣子。難怪這麽長時間,根本沒人進衛生間,竟然被這樣操作了。

    看見繪理走出來,愛醬和黃瀨君在樹下朝她招手。繪理望著他們,看著看著,忽然眼睛一亮:“忍足君,今晚賞個臉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忍足詫異地挑眉,卻見在女神身後的那位兄弟,黑著臉,比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深諳投資商爸爸尿性的忍足導演,自動解讀成了:“敢答應,撤資。”

    他無聲地把嗬嗬送給他。女神要請我吃飯我該怎麽辦?當然是答應她呀。

    得到忍足侑士地肯定答複,繪理才笑眯眯地回頭問跡部景吾:“您不會介意多幾個人的,對嗎?恩人?”

    幾個?跡部景吾下意識看向樹底下那兩個人。於是,兩個人的約飯,變成五個人的聚餐=v=

    ##

    晚飯吃的是……腐國料理。這還是導演忍足侑士提議的,因為當時繪理問跡部先生的意見,人家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隨便。”

    繪理一陣無語。隨便這道菜,是這世界上最難吃的一道菜好不啦>o<

    還是開著跡部先生車的導演君來了一句:“腐國料理吧。”

    至於為什麽是這個,跡部先生沉著臉,顯然是不屑解釋的,導演君又說:“他小學和大學,都是在腐國念的。”

    繪理有些奇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導演君剛想解釋什麽,繪理就聽見和她同坐後座的跡部先生,不耐地打斷他:“看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忍足:“……”

    繪理:“……”

    一時間,繪理和某導演君都不說話了。

    繪理瞥了一眼跡部先生,這人放鬆地倚著皮質的靠背,閉目養神中。斜陽透過車窗,投射出明滅的光影,他英俊的側臉,隱在黑暗中,顯得漠然且不近人情。繪理出神地看著他,其實明明感覺他跟導演的關係挺不錯的,結果說翻臉就翻臉。不由在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投資商爸爸啊!實在是君心難測= =

    然後繪理忽然想,導演連跡部先生小學和大學在哪讀的,都曉得,顯然挺熟的啊,那他……會不會早就看穿她的馬甲了?

    這個念頭一冒頭,立刻被繪理強行摁了回去:不會的,不會的,這人如果早就發現自己不是藤井愛,她可能早早就淘汰出局了。

    ……

    跡部景吾的低氣壓,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吃完美味的(?)烤牛肉和約克郡布丁以後,又恢複了往日驕矜,從容淡定地跟導演還有黃瀨君推杯換盞、稱兄道友。

    繪理覺察到他的變化,想了想,便恍然大悟:所以剛剛果然還是太餓了嗎?人因為餓了,心情不好也是很正常的嘛。

    ……

    最後三個男人又約了下次聚餐時間,在愉快的氛圍中,給本次活動畫上圓滿的句號。

    飯後,其他人先出去,繪理去洗手間整理了一番,才去前台結賬,卻被客氣地告知,他們店尊貴的VIP跡部先生,刷了臉卡。繪理請客的誠意,是十足的,“您真的不用確定下,貴店的VIP和我的朋友是同是一個人?”

    櫃台裏站著的侍者微微一笑,視線落在她身後某一點,恭敬地彎下腰:“跡部先生。”

    繪理聞聲回頭,見男人去而複返,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這人非常輕描淡寫地說:“你的朋友讓我順路送你回家。”

    繪理感到詫異,但到底沒拒絕他的好意,畢竟是這個時間段,這裏又是出名的難打車,因為來此的客人,都是開豪車進出的。然後,繪理又問那個收銀的姑娘,“能不記在他的賬上嗎?”

    “這……”小姑娘有點懵地看著尊貴的VIP先生,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就見VIP先生的麵色,迅速地冷了起來。

    “不行。”小姑娘堅定地說。

    繪理有些失望。跡部景吾上前扯著她,聲音淡淡的:“別站在這給我丟臉了。”

    繪理邊走邊掙紮:“可是,說好的我請客答謝恩人呢?”

    恩人神情不悅地從門童手中接過車鑰匙,繪理掙開他的鉗製,上了副駕駛,跡部景吾帶上另一側的車門,落鎖。高檔轎車的封閉性特別好,好到繪理覺得,車裏安靜得,有點可怕,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男人的目光緊鎖著她,聲音是不帶感情的:“你這麽想報恩嗎?”

    繪理:“是呀。”她真的不想,欠這個人的人情。

    他沉吟了一會,說:“那換一種方式吧。”

    繪理狐疑地看他:“??”

    然後她眼前一黑,男人以迫人的氣勢壓過來,一張嘴,貪婪地含/住她嫣紅的唇瓣。細細地啃噬,像是無聲的懲罰。柔柔地舔/吻,訴盡百般憐惜。繪理所有的掙紮,都被消弭無形,所有的抗拒,盡被暴/力鎮/壓。

    良久,他放開她。

    額頭抵著她的,長指柔柔地理著她鬢邊的發,壓抑地喘/息,聲音啞的不像話:“乖女孩,你以身相許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