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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世安這下就看了她一眼。
    這是在顧家老宅，顧蘇並不怕她。臉上的笑意更濃，頗有些深意的問道：“堂姐你知道那晚姐夫去了哪兒嗎？”
    顧世安原本說是要出去的，這下就側頭看向了她。要笑不笑的說：“你與其那麽關心我，不如好好關心關心你自己。二伯母讓你跟著奶奶過來，應該不是讓你過來關心我的吧？”
    她的語氣裏帶了幾分的嘲諷。說完看也不看顧蘇一眼，直接出去了。
    裏頭顧蘇跺跺腳，恨恨瞪著顧世安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繼續開始補妝。
    顧世安出了洗手間，卻並沒有馬上回大廳裏，而是出了側門，站到了裏邊兒的走廊下。
    雪下得大，小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已經被搬到了廊簷下暖房裏。小院子裏一片蕭瑟。
    從裏頭出來挺冷的，顧世安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用腳蹭著微濕的地麵。顧蘇過來，當然不是特地來照顧老太太的。她那二伯母一向精明，大抵是讓她過來釣個金龜婿的。
    她站了片刻，忽然就想起了顧蘇的話來。她一時沒動，隔了片刻揉了揉凍得木了的鼻尖兒進屋子裏去了。
    裏頭仍舊是熱熱鬧鬧的，就這會兒的時間裏，顧蘇已經坐到了陳效那邊，看著幾人鬥地主。
    顧世安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陳效身邊的狐朋狗友，有幾個是善類。顧蘇的那點兒腦子在他們麵前是完全不夠使的。
    老宅裏熱熱鬧鬧的，顧世安卻猶如在另一世界一般。她並沒有去管顧蘇，隔了會兒去老太太們那邊添茶倒水去了。
    老宅裏熱鬧了一整天，吃過晚飯幾位老太太這才陸續離開。顧老太太在陳效奶奶的挽留之下倒是留了下來。
    那幾位走了，顧蘇自然是呆不住的。也不提照顧老太太這茬了，找了個借口也跟著走了。隻要她做得不出格顧老太太都不會管她，任由著她去了。
    待到送顧老太太去客房時，她就拉住了顧世安的手，示意她才床上坐下，微微笑著說道：“今天看到你和陳效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陳效今天無疑是溫柔體貼的，吃飯替顧世安布菜。陪著幾位老太條說話時更是一口一個我媳婦兒。
    他這演技已經爐火純青，就連顧老太太這種人精都被他給瞞過去了。
    顧世安並不知道怎麽回答老太太的話，隻得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來不說話。
    顧老太太替她撥了撥耳邊的碎發，繼續說道：“安安，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和陳效也該要孩子了。”
    顧世安哪裏想到老太太會提起這話題來，不由得怔了一下。
    老太太微微笑笑，說：“你們要早點兒有了孩子，奶奶也能看看。你們現在的小年輕都說要什麽晚婚晚育，早點兒生孩子沒什麽不好的。你生了孩子可以繼續去上班，家裏請保姆。你婆婆不管也有你奶奶替你們照看。趁年輕，身體恢複得快，一個孩子太孤單，接著就要第二個。”
    顧世安將頭靠在了老太太的肩上，咕噥著說：“奶奶，這事情要隨緣嘛。”
    她這樣兒，倒有些像小兒女般害羞的撒嬌。
    老太太這下就嗬嗬的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說：“奶奶知道，你也別太急，慢慢來。”
    顧世安在這兒和老太太在一起，是要比在顧家老宅要輕鬆得多的。在這兒，至少不會有人像防賊一樣的防著她。
    她就和老太太說著話，撒著嬌的說好久沒有和老太太一起睡了，要和老太太一起睡。
    老太太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顧家裏頭的勾心鬥角她是清楚的。隻是她現在已無力去管教。
    她就輕輕的拍著顧世安的背，將話題轉移開。
    祖孫倆呆在一起話是多的，直到十點多陳效過來，老太太這才笑著催著顧世安回房。
    一連幾天都是漫天的大雪，平安夜在大雪中來臨。每年的這段時間，公司都會舉行酒會，邀請臨城商界名流以及新老客戶參加。
    今年公司的利潤是客觀的，曲總很是大方。經費掏得比去年多一半，讓公關部策劃好，務必讓賓客盡歡。
    隻要錢掏得大方，公關部有的是點子。酒會上進行比舞大賽，前三名均有禮物。還有猜謎抽獎等環節，比往年熱鬧了許多。
    因為酒會的緣故，最近公司的氣氛也活躍了很多。小王之前對曲總雖是諸多抱怨，但對這次酒會卻是熱衷得很的。拉著顧世安陪著她去買禮服。
    這樣的酒會，邀請的客戶都是有一定的身份的，正是挑選如意郎君的好時機。
    平安夜下午，曲總大方的讓大家處理完手中的工作就下班，準備好去酒會。
    小王是早期待著的，顧世安就讓她將手中的工作交給她，讓她先走。
    公司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完，隻剩下少數還未處理完工作的人。顧世安對這樣的場合並不感興趣，下班時間都已經過了這才開始收拾東西。
    她原本以為公司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的，誰知道去洗手間時竟然見舒敏還在複印資料。
    公司裏安安靜靜的，大抵就隻剩下她們兩人了。顧世安微微的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還沒走？”
    她辦公室裏的燈是亮著的，舒敏看到她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勉強的笑著說：“還有點兒事情沒處理完。”
    上次的事兒她是愧對顧世安的，說完抱著資料匆匆的走了。他們組裏的人已經全部走完，看樣子是將各自手裏的工作都交給她了。
    顧世安就看了看時間，又往舒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未去問要不要等她，下樓了。
    路上堵車，小王一路都在打電話催，問她什麽時候到。顧世安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嘴上敷衍著一會兒就到了。
    她到的時候酒會已經開始了，比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同事，她完全就是一副灰溜溜的樣兒，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
    小王在門口等她，看到她那樣兒是恨鐵不成鋼，“你怎麽能這樣子就來了？裏頭那位今天可是下足了血本，一身gucci新款禮服。哼哼，可抵得上她好幾個月的工資了。還有她那朋友，也是一身名牌，兩人站在一起全場的風頭都被她們給搶了！”
    顧世安看著她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兒就好笑，故意逗她說：“我怎麽就不能這麽來了？姐從來不靠臉吃飯，你不知道？”
    她說到這兒想起了小王說的朋友來，大抵是黎苒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