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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世安的擔心並不是瞎擔心，這天深夜，她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聽到客廳裏傳來了啪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
    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客廳有壓得低低的說話聲，是陳效的。她立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趿著拖鞋出了門。
    客廳裏並沒有亮燈，隻有手機微弱的燈光已經到了門口的玄關處，顯然是正要出去。
    那麽半夜三更的，要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那邊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顧世安伸手打開了燈，問道：“你去哪兒？”
    燈光亮起陳效的眼睛有那麽些不適應，掛斷了電話，說道：“有點兒事我要去處理一下，你回去睡。”
    顧世安的眼皮跳得有些厲害，胡亂的抓了丟在一旁的外套披上，問道：“是不是那邊出事了？”她說完接著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她說著就往玄關那邊走去，邊過去邊拿出了鞋子來。
    她身上穿著的還是睡衣，陳效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去把衣服換了。”
    顧世安是想說不用的，但沒有說話，立即又匆匆的回了臥室。
    她的動作快，馬上就換了衣服出來。陳效這下也不再多說什麽，打開門就帶著她往外麵走。
    才到了電梯口，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知道那邊說了句什麽，他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深夜的馬路上車輛並不多，他一路將車開得飛快，薄薄的唇抿得緊緊的。
    他走的路和上車去民房那邊的路不一樣，顧世安以為他是要去倉庫那邊，但車子卻是在醫院門口停下來的。
    外邊兒除了孫助理之外還有好幾個人在，見著陳效上了車就上前來。
    陳效往四處掃了掃，問道：“人找到了嗎？”
    孫助理搖搖頭，看了看後邊兒的顧世安一眼，說道：“常小姐已經帶人去找了。”
    陳效的唇抿得緊緊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孫助理低聲的說道：“他這兩天的態度軟下來了，就把他交給了常小姐那邊的人。這姓魏的在見那個殺手時堅決不承認自己認識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倒在地上吐起了白沫昏迷不醒了。那邊的人怕鬧出人命來，將他送來了醫院。結果不過去轉身繳費的時間，人就不見了。”
    說到後邊兒，陳效的臉上已是陰測測的一片。已是深夜，白日裏喧囂的大樓安安靜靜的。像是蟄伏在夜晚張大了嘴的怪獸一般，要吞沒所有進去的人。
    醫院這邊的房間多，能藏人的地方也多。他既然想到了要在醫院裏逃，那肯定是已做了計劃的。要想在醫院裏把人找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況且，現在連人是否還在醫院都不知道。
    陳效伸手摁了一下眉心，說道：“找幾個人去盯著顧家兄妹，給我盯緊了。再找幾個人守住醫院所有的出口，他隻要在醫院裏，遲早要出來。”
    孫助理立即應了句是，轉身去吩咐去了。
    陳效又看了看身邊的人，問道：“人是在哪兒不見的？”
    這意思就是要去看看了。
    那人說了句急救室那邊，說完便在前頭開始帶路。
    陳效要邁開步子時才想起了跟過來的顧世安，說道：“回車裏去等著，我去看看就回來。”
    他說著就往醫院裏去了。
    那麽大半夜的，沒有病人在這邊一群人出現在醫院裏是引人注目的。顧世安但點頭，回了車裏。
    她的額頭突突的跳個不停，她伸手使勁兒的摁了摁。她剛才是聽說常尛在這邊的，就拿出手機來給常尛打電話。
    常尛不知道是沒帶電話還是怎麽的，一直沒有接電話。
    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去哪兒找了。顧世安打開了車門下車來。
    陳效的人是守在外邊兒的，見她下車來，走了過來，客客氣氣的問道：“陳總說了，讓您在車裏等著。您有什麽需要的吩咐我們就行。”
    顧世安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去附近看看。”
    那人並沒有答應，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來，說道：“這附近亂，您還是等陳總回來再說。”
    顧世安沒吭聲兒，站了會兒，回了車裏。
    陳效進去足足二十分鍾才回來，一張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顯然是什麽線索也沒有。
    顧世安回來就下車來，等著他走近了，才開口問道：“常尛現在在哪兒？我給她打電話沒打通。”
    陳效顯然是沒管這事兒的，側頭看向了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不等他開口就說道：“我馬上打電話問問。”
    他說著就打電話去了。
    顧世安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那麽大半夜的，也不好找，別找了。”她說著低下了頭，繼續說道：“雖然不確定到底是誰，但他……是他們身邊的人，必定就是他們。就算是知道是誰，也不過就這樣。”
    是了，豈不說魏旭會不會都招了。就算是確定了是誰，也未必會承認。而且這事兒鬧大了，老太太那邊也必定會知道。知道她在時他們就敢做出這些事兒來，她必定會非常難過。
    所以，就算是知道是誰，也不可能將那人送進監獄。
    陳效沒有說話，他身邊的人很快就打了電話回來，說道：“常小姐在醫院後門那邊。”
    顧世安這下就說道：“我過去一下。”
    醫院的後門離這邊是有些遠的，陳效打開了車門，說道：“上車。”
    他一路不知道在想什麽，並沒有說話。待到車子駛到了後門，就停下了車來。
    常尛正站在路燈下，對著身邊的人吩咐著什麽。
    顧世安才剛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她就回過了頭來。看到她她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過來了。”
    她並沒有問顧世安怎麽過來了。這事兒陳效知道，她知道是正常的。
    顧世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常尛就對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麽，那人很快便離開。她是要開口說點兒什麽的，隻是還未開口，顧世安就說道：“阿尛，不用找了。就這樣吧。不從他的口裏聽到也挺好的，至少還能自欺欺人。”
    她的嘴角露出了幾分悲愴來。臉上是認認真真的。
    常尛這下就沒說話了，和她肩並肩的站著，看著對麵在昏暗燈光下的馬路。
    隔了會兒，她才開口問道：“你難過嗎？”
    顧世安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好難過的。”隻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會那麽狠。
    她並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說完接著說道：“走吧，回去了。”
    常尛倒未堅持，應了一句好。她說著就打了電話，讓大家都回去，不找了。
    顧世安原本是要讓她和她一起回去的，但常尛卻說不用，說她自己回去就行。並讓顧世安好好休息，顧氏那邊的事兒，再慢慢的想辦法。
    憑著兩人的力量，在有限的時間內要將那些資料都翻完，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也隻能再重新想辦法了。
    顧世安這下就應了一聲好。等著常尛先走了，她這才上了車子。
    她上車的時候陳效還在打電話，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語氣裏卻是漫不經心的，見著顧世安上車並未再多說什麽，很快便掛了電話，發動了車子。
    外麵的馬路是濕漉漉的，剛才沒發覺，這會兒才發現車子裏也挺冷的。顧世安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車子駛了沒多大會兒就停了下來，陳效邊解著安全帶邊看向了顧世安，說道：“吃點兒東西再回去。”
    也不知道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麽吃的。顧世安見他下了車，也隻得跟著下了車。
    他對這邊倒是挺熟悉的，熟門熟路的就往巷子裏邊兒走。很快在一掛著燈籠的門口停了下來。
    門是虛掩著的，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回頭看了顧世安一眼，說道：“進來吧。”
    顧世安進到裏邊兒，才發現裏邊是坐著人的。隻是人並不多，三三倆倆的。安靜得很，偶爾有筷子碰著碗以及不多的交談聲。
    陳效徑直就往裏邊兒走，在空的位置上拉開了一個椅子讓顧世安坐，問道：“要吃什麽？”
    這店沒有菜單，顧世安也不知道有些什麽，就說吃什麽都行。
    陳效也並未再多問，直接就往廚房窗口那邊走去。他不知道點了什麽，很快付了錢，然後回來在顧世安的對麵坐了下來，說道：“這邊的海鮮麵味道不錯。”
    顧世安就點了點頭。
    兩碗麵不過十來分鍾就端了上來，海鮮的分量很足，鋪蓋在麵上。
    老板和陳效是認識的，對著顧世安微笑著點頭，讓有什麽事兒叫就叫他，然後往廚房裏去了。
    這深夜裏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麵，整個身體都變得暖呼呼的。顧世安輕輕的籲了口氣兒。
    老板是送了小菜的，還送了一壺不知道是什麽酒。
    陳效吃了兩口麵就拿了杯子來，倒了兩杯，推了一杯到顧世安的麵前，說道：“嚐嚐，這是老板自己釀的。他沒到要釀酒的季節都會失蹤一段時間，聽說從原料到每一個細節，都是他自己動的手。這酒在店裏一直很受歡迎。”
    顧世安點了點頭，接過了酒來。
    酒味並不辛辣，口感醇厚，帶著淡淡的甜香味兒。顧世安喝了一小口，陳效就看向了她，挑了挑眉，說道：“怎麽樣？”
    顧世安這下就回答說挺好的。
    “也不看看是誰推薦的地方。”他是懶洋洋的，自己也喝起了酒來。
    等著顧世安喝完，他又給她倒了一杯。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會兒回去也睡不著，喝點兒酒也許還能睡著。”
    顧世安的睡眠一直都並不是很好，現在都已經是淩晨了，回去哪裏睡得著。她就點了點頭。
    陳效這下就起身去了窗口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很快便回來。隻是沒過多大會兒，老板就又送了一壺酒以及下酒的小菜過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顧世安則是邊吃著麵邊喝起了那酒來。這酒喝著不覺得怎麽樣，但後勁是有些大的。最後是陳效收了酒壺。讓該回去了。
    顧世安就站了起來。
    她走回車裏時倒不覺得有什麽，待到下車時，才發現頭昏沉得厲害。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麽也不清醒。
    她整個人是迷迷蒙蒙的，陳效打開車門要扶她下車，她也過了好會兒才反應過來。
    兩人一路上了樓，待到將顧世安扶靠在沙發上，陳效這才慢悠悠的去給她衝了一杯蜂蜜水。
    顧世安原本也口渴，很快就把一杯水喝光。
    陳效接過了杯子，又去拎了熱毛巾過來，讓她自己擦手擦臉。她這會兒倒還算是清醒，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陳效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在顧氏，你和常尛躲在那邊，是在幹什麽？”
    顧世安大抵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著他。
    陳效今晚將人灌醉自然是有目的，這下又問了一遍。頓了頓，又補充道：“媳婦兒，你沒覺得我挺厲害的麽？想要什麽告訴我，我直接就給你弄到手。”
    他循循善誘著，顧世安也不知道是聽清楚還是沒聽清楚，就那麽直直的盯著他看。在他以為她會回答的時候，她那眼皮漸漸的合攏了。
    陳效伸手摁了摁眉心，原本是想將她抱回房間去睡的。又怕將她給弄醒。回房拿了枕頭過來，將她放平躺在沙發上，這才又拿了被子給她蓋上。
    睡著的顧世安就跟小孩子似的，呼吸很平靜。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扇動著。
    陳效忍不住的伸出手，要去觸碰她。最終手還是未觸碰到她，而是落到了被子上，替她掖了掖背角。
    顧世安睡著了，他卻是睡不著的。靜靜的在沙發上看了她半響，這才起身往陽台那邊去了。
    天邊在這會兒早泛起了蒙蒙亮來，他伸手揉了揉跳動得厲害的太陽穴，拿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早上還有個會議，是不能睡了的。索性就在陽台上那麽站著。
    才六點多，孫助理那邊就打了電話來。手機一震動，陳效馬上就接了起來。不等他說話，電話那端的孫助理就說道：“陳總，我們的人照您的吩咐一直守著，並沒有見他去找顧家人。”
    醫院那邊一直是有人守著的，這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是陳效早預料到了的，他倒是並不驚訝，淡淡的說道：“他既然不想呆臨城，就讓他以後都別回來了。對了，他那酒吧，做做好事一並舉報了，留著也隻會害人。”
    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孫助理應了句是。遲疑了一下，問道：“那那邊還盯著嗎？”
    陳效撣了撣手中的煙灰，說道：“不用盯了。他暫時不會去找他們。”
    那魏旭是聰明人，必定已經知道會有人盯著顧家那邊了。所以，短期之內，他不會再去找那兩兄妹。
    給說完也不再多說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就那麽抽著煙一直看著天邊慢慢的亮起來。
    看著看著的，他忽然就想起了在顧氏裏頭看到顧世安和常尛的事兒來昏暗的光線裏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隔了好會兒，他這才掐滅了煙頭，拿了一床薄毯靠在沙發上假寐。
    顧世安這一覺睡到了十點才爬了起來，她的頭仍舊是昏昏沉沉的，拿了手機看了看時間，懊惱的拍了拍頭，立即就爬了起來。
    才剛穿上鞋，就見麵前的小幾上放了一張便利貼。上邊兒寫了字。
    她這下就拿起了紙條看了起來。
    上邊兒寫了兩行字，告訴顧世安早餐在廚房裏，熱熱就能吃。下邊兒則是說已經請過假了，讓她遲到就別去了。
    顧世安是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的，一時呆了呆。隔了會兒才回過神來，將紙條擱在了一旁。
    既然已經請過假了，她自然就不用再去上班了。她的口渴得厲害，她起身就去倒水喝。
    餐桌上果然是擺了早餐的，一個花卷，一杯牛奶，一個雞蛋。
    顧世安看了看，這才去倒水喝。
    不上班時間忽然就閑了下來，她去洗漱了，這才拿了已經冰冷的花卷重新蒸上，熱了牛奶以及雞蛋。
    熱著早餐的時候她就站著發起了呆來，隔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
    從住到這邊起，她就沒回過老房子那邊。吃過早餐她就出了門。誰知道才剛到小區門口，就人迎了上來，客客氣氣的說道：“顧小姐，您去哪兒我送您。陳總說了，現在是特殊時期，您最好盡量避免一個人出門。”
    顧世安這下就說道：“沒事，我隻是回去一下。”
    “我送您。”那人的麵上帶著微笑，說完就上前拉開了車門。
    他這樣子，也不知道在這邊等了多久了。顯然是陳效早安排好了的。
    顧世安的步子頓了一下，說了句謝謝，上了車。
    車子才駛出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看，是老太太那邊打來的。她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是阿姨，開口便問道：“世安，你上班了嗎？”
    她是很少打電話的，顧世安立即就問道：“什麽事您說？”
    “也不是什麽事，就老太太今早有點兒發燒。醫生已經過來看過了。我要給他們打電話老太太不許，我想著怎麽也得和你說一聲。”
    老太太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如原來。要是出什麽事兒她哪裏負得這責任。
    顧世安立即就請司機去別墅那邊，馬上又問道：“嚴重嗎？醫生現在還在嗎？怎麽說？”
    她的語氣是急的。阿姨在電話那邊就讓她別著急，說醫生說老太太隻是有點兒感冒，燒得也不厲害，三十八度。已經在輸液，醫生並沒有走，一直在那邊守著老太太的。
    顧世安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些，讓阿姨一定要多注意，說自己會馬上過去。
    司機在前邊兒是聽到了她說話的，不用她說什麽就加快了速度。顧世安過去的時候醫生還在客廳裏，正在收拾藥箱。
    他是老太太的私人醫生，是認識顧世安的，見著她就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見她趕過來得急，就說道：“不用擔心，老太太沒什麽大礙，應該是最近這段時間天氣變化得有點兒大著涼了。現在燒已經退了下去，老太太也睡著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晚上我再過來。”
    顧世安哪能不擔心，向醫生道了謝，送了他出去，這才去老太太的房間。
    老太太果然是睡著的，大抵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帶了些疲憊。
    顧世安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老太太的額頭，發覺確實沒有再發燒了，這才鬆了口氣兒。
    她並沒有驚動老太太，在房間裏坐了會兒就輕手輕腳的退出去關了門。
    阿姨還在客廳裏，見著她顧世安就問道：“奶奶今天早上吃過東西了嗎？”
    阿姨就點點頭，說道：“吃了，隻吃了半碗粥。”
    老太太是在淩晨就開始不舒服的，阿姨要叫醫生她也不讓叫，拖到了早上才叫來了醫生。
    阿姨一直守著她，是沒怎麽休息的。
    顧世安看著她臉上的黑眼圈，輕聲的說道：“這邊有我在，您累了一晚了，您去休息。”
    以往在顧家時，是從未有人說過這樣的話的。阿姨有些遲疑。
    顧世安微微的笑笑，說道：“您還不放心我嗎？快去吧。飯我待會兒也會做。”
    見她那麽說了，阿姨這才去休息。
    顧世安則是到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拿出了食材開始煲起了粥來。做完又開始準備起開胃的小菜。
    老太太不舒服，必定是沒胃口的。做了開胃的小菜，能提提食欲。
    她每隔那麽會兒就要放下做的事兒去老太太那邊看她醒了沒有，老太太睡得極熟，一直都未醒。
    在顧世安準備好小菜回到客廳時，才發現客廳變了些。裏頭多了些老太太用習慣了的擺件。上次過來吃飯還沒見著，應該是後來才從老宅那邊搬過來的。
    她這下就微微的愣了一下，老太太這是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