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粉雕玉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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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溶溶映照在太極混沌,檀香嫋嫋嫋繞於慎到周圍。
子夜時分,萬籟俱靜,正是讀書的最佳時刻,慎到端坐於桌旁,桌麵上正是那本《觀世音大慈悲賦》,他正捧著仔細的研讀。
《觀世音大慈悲賦》現在是慎到心頭的寶貝,在其內心占據非常重要的位置。是它將自己帶入那方劍意的世界,以至得到那篇雖然晦澀卻相當神奇的鍛體功法。
慎到知道它很是不凡,既然能隱藏那麽一方世界,更是有不弱於曾經所修煉的鍛體功法,它的來曆自然是驚天動地的,值得自己仔細的研究一番。
自老姥偕脂硯齋走後,慎到已經詳細的觀看不知多少遍,就是沒有發現其他神秘強大的功法,除了世間各種等級的鍛體功法,就隻剩書尾那篇詰屈聱牙的《觀世音大慈悲賦》。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觀世音大慈悲賦》通篇共計一十八個字,每一個字都是以荒古先民通用的甲骨文撰寫。幸好慎到小時候有係統的學過一段時間,剛看到的時候他還是為之一愣,逐字逐句的讀下來,還是坑坑巴巴的,猶如嬰兒咿呀學語。
一遍通讀下來,慎到隻覺得齒頰生香,神清氣爽,心若明鏡,原本因為修煉速度過快所遺留下的煩躁明顯舒緩多了。
“咦,尚有如此效果,真是意外的收獲。”慎到欣喜萬分,手中捧書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沒多時,他平複下內心的情緒,畢竟出生非凡的他也見識過諸多驚天巨寶,或許比不上自己眼前的書籍,但是每一件流落出去,必將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心情平複,慎到想再朗誦一遍,以鞏固心境,但是甫一開口,他身上僅剩的源力就被抽取一空。
慎到又嚐試一下,還是不行,遂珍而重之的將《觀音心經》收了起來,看來現下的修為還是隻能支撐自己誦讀一遍。
心念一動,源海處,一枝青蓮生長出來,一下將慎到手中的書籍包裹,呈菡萏狀倒退回去。慎到右手愣在當場,嘴一嘟,手一攤,隻能報以微笑,如此也好,有混沌青蓮將其收藏在源海,安全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太極混沌,在月色下不在是陰陽黑白,反而呈現出純白的乳色,好像是被月色不小心渲染。如夢似幻,好不美麗。慎到站立在不遠處的梧桐之上,打量著自己待了許久的小房子。
練了許久的功法,本想出來舒展一下筋骨,卻被夢幻般的月色所吸引。
月光是從梧桐根莖處瀉進來來的,正好照在太陰混沌上,引起共鳴,以致共同締造了這幅夢幻般的圖卷。
慎到忽然想起一些東西,目光由太極混沌移向梧桐根莖,目不轉睛的盯著,陷入深深的沉思。
少頃,舉步而前,嘴裏喃喃的說著:“老姥和脂硯齋姐姐每次來去都是從那裏的,裏麵應該就是她們的居所。自己能夠恢複到現在這個地步,離不了老姥的救治之功以及脂硯齋姐姐的贈書之恩。嗯嗯,就這樣決定,去看看她們,順帶鍛煉一下自己的心境。”
太陰玉桐縱然陡峭,但慎到經過這些天的鍛煉,行走於其上,猶如履平地,很快就來到根部。
太陰玉桐的根部格外的發達,枝蔓縱橫,深深的紮根在混沌之中,隱藏在天穹,最中間的一根主根被混沌湮沒,混沌中時有菡萏隱現。
觀到這裏,慎到知道中間的蓮花道便是老姥和脂硯齋姐姐所走的路徑,遂抬步邁了上去。蓮花道上的第一株菡萏離慎到最近,他可以清晰的看見,所以毫不猶豫的舉步踏去。
那株菡萏好像並不很是樂意,並沒有出現料想的情景。菡萏緊緊閉合,沒有因慎到的到來展開燦爛的花苞,慎到隻感覺腳下一陣劇痛,身體一輕,一道強勁的源力將他掃出蓮花道。
胸腔沉悶,嘴角洇出血跡,右腳傷口開合,露出了森白的骨頭,慎到捂著胸端坐起來,無奈的搖頭:“仙體如銀又如何,還是太弱,連這小小的菡萏都擋不住。”一邊感慨,一邊熟練的拿出一個藥瓶將藥水滴上去,瓶中裝的是老姥贈予的九仙玉露液,即時見效,無痕如初。
“這是哪裏?”
處理好傷口,慎到才有時間打量四周環境。此地芝蘭玉樹,林木高貴,靈鹿仙鶴更是成群結隊,雖然不弱於太素昆侖,但明顯不是,看來自己被菡萏彈到另一方空間。
慎到邊觀察陌生的環境,邊向外行走,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與觀察。
“你不要過來。”
一道稚嫩的聲音緊跟著傳入慎到的耳朵,他立馬尋聲湊了過去。
緊走幾步,慎到看到聲音的來源,那是一株古檀香樹。樹下一麵如清霜的錦衣公子正打量著一個小孩,小孩粉雕玉琢,大眼撲閃閃的,眼珠就如深海的黑珍珠。此時的小孩被那錦衣公子和一個仆人夾在中間。
小孩氣呼呼的鼓著臉,大眼盯著錦衣公子,牲畜無害:“唉,你讓開,擋我去處了。”
“喲,小娃娃脾性到不小,撞到我家公子就想這樣走了?”一旁的仆人說著,就要上前推拿小孩。
隻見小孩肩膀一縮,很巧妙的躲閃開,大聲嗬斥道:“不要過來!我已經道過歉了,你們想咋樣?”
“我們公子身份是多麽的高貴,區區一句道歉就想了事,這青天白日的,做夢吧!”仆人一臉崇敬,吹著錦衣公子的牛皮。
“你們想怎樣?”小孩鎮定自若,小手捏著衣角。
“小朋友,你剛才撞到我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你踩到我的靴子,我這人有個潔癖,這樣吧,你把上麵的灰給我舔幹淨,我就放你離去。”錦衣公子麵帶淺笑,邊說邊將沾有小腳印的靴子伸向小孩,期間還不忘在在泥土裏踢了幾下。
“你……”小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兩個大男人,如此刁難一個小娃娃,真是不嫌害臊!”
隻聽遠處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