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色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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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如女子的手彈奏著滿樹青翠的琴鍵,天籟之音流淌在耳畔,笑靨如花的女子在眼前明媚動人。

    白衣女子望著弟弟,眼中全是柔情,慎到癡癡的盯著她明媚的笑容在清風中沉醉。

    “多謝公子,仗義相救!”白衣女子誠摯的向他致謝。

    慎到毫不避諱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而她也在道謝後洋溢著梨窩漩注視著少年。

    兩個初次見麵的男女,毫不避諱的目光如侵略的利劍,剝開彼此的衣裳,想要一眼望透彼此,慎到周身很不自在,率先敗下陣來。

    “嗯嗯。”慎到清了清兩聲嗓子,開口道:“舉手之勞,姑娘無需言謝。”

    白衣女子麵無波瀾,雲袖揮動,如浪潮般的焚天焱氣席卷向禍鬥照塚,焚天焱氣一遇到禍鬥照塚便消失無影蹤,而其外表更是毫發無損,就在慎到十分好奇時,“啊”的一聲,響徹天地,連慎到這個外人都能感到那是何其的撕心裂肺。

    慎到應聲渾身一陣冷顫,汗毛乍起,下意識的後退。

    遠處的禍鬥照塚一聲嘶吼,從昏迷中疼醒過來,一陣痙攣後再次不省人事。慎到抬頭望去,隻見他痙攣如蝦米蜷縮於地,七竅生煙。

    “這人注定廢了!”除了七竅生煙,慎到還看到了更為驚悚的一幕,就在禍鬥照塚嘶吼的一刹那,他望見其周身奇經八脈瞬息通紅,再由紅轉為漆黑。

    “想來就在一瞬間,那焚天焱氣遊遍他的周身經絡,並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其毀壞一空。”慎到盯著禍鬥照塚若有所思。

    而就在此時,解決完恩怨的白衣女子朝慎到點頭示意,遂抱著小男孩縱雲而去:“他日若逢危難之際,催動此翎羽,必當償還恩情。”

    緊跟著一聲相對模糊的童稚聲也傳達而到:“謝謝你,大哥哥!”

    一根金色翎羽自白衣女子消失處,飄落在慎到手掌上。他握著手上熾熱的翎羽,莞爾一笑,收了起來,一股淡淡的清香飄起,如蘭似麝,慎到猛然一愣,眼珠提溜的轉動,抬起手掌深嗅了幾下,咧嘴傻笑。

    “傻笑個啥?”一個巴掌輕微的拍在慎到頭上。

    慎到轉臉,看著身旁一襲粉衣著身的女子,說道:“姐姐,是你呀,嚇死我了。”

    脂硯齋一臉嚴肅的批評:“不好好呆在太素昆侖認真修煉,四處瞎跑,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吧?”

    慎到委屈的辯解:“姐姐我有認真的修煉,隻是長久沒見到你和老姥,有些想念,於是我尋思著沿著太陰玉桐說不定能見到你們,誰成想被它一下給掃了出來。”說到這些,他有點害羞的摸摸自己的腦袋。

    “好了,此次念你是初犯,我就不給你計較了。”脂硯齋聞言,心中一軟,便沒有說什麽,瞪了慎到一眼:“愣著幹啥,跟我回去,還想在這裏定居不成?”

    “好。”慎到立馬應聲,急忙幾個小碎步跑到脂硯齋身旁。

    隻見她玉手一攤,湘妃竹朱筆淩空抓於手中,對著前方一劃,一道玉色源光噴薄而出,瞬息將其二人裹著吸納而進。

    而就在慎到二人離去後,一個和禍鬥照塚有七分像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其身旁,他陰沉著臉,背著手看著地下的人:“你平素飛揚跋扈時常被哥哥訓斥,可就是聽不進心裏,這下遇到硬茬子了吧。不過,你放心,哥哥一定會親手為你報仇的。你是我的弟弟,即使犯了滔天的罪孽也隻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才能打罵,誰都不行,即使是權勢滔天也不行。”

    青年男子默默說完,彎腰小心翼翼的將禍鬥照塚抱於懷中,乘風踏雲離去。

    太極混沌,九龍源鼎內,慎到自閉關中醒轉。

    如今距離脂硯齋將其帶回已有七日,修為也被鞏固在鍛體五重天仙體境巔峰,現在隻差一個契機,他就可以突破桎梏,到達鍛體六重天聖體境,那可是世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也是他曾經的巔峰狀態。

    雖說七重天神體境方才是幽冥乾坤的巔峰,但是能達到的舉世不過一手之數,而那些能到達聖體境的無一不是一方大能,人中芝蘭玉樹,寶貴得如鎮國之珍寶!

    一件繡著白鶴的玄袍自木施上飛起,罩在慎到銀色的軀體上。自九龍源鼎內走出來,更衣整帶,將自己打理好,然後焚香,烹茶,取出《觀世音大慈悲賦》認真的研讀起來。

    這些時日的修煉,慎到心神淡然許多,坐得下來,凡是都會三思而後行,不再如曾經那般衝動。每日熬煉靜坐,焚香,烹茶,讀書,練功,也已經融進骨子裏,成了他的習慣。

    或許這樣的自己有些老氣橫秋,但他知道這樣的生活無論是對心性的磨礪,抑或是對自身源法的修煉都是大有裨益的,他也樂得如此。

    或許這才是自己的天性!

    “揭諦揭諦……”慎到誦經的真言宏大皇堂,即使他隻是輕微的默讀,其音也如黃鍾大呂般響徹天地。

    慎到如是默念九番,合書睜眼,隻見老姥和脂硯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

    “色白如雪,凝而不散,五重天仙體境,不錯,短短幾日就有此番成就,也不枉老姥一番救治!”脂硯齋粉裙無風而動,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慎到。

    “嗯,卻有進步。”老姥言簡意賅,看得出也是頗為滿意。

    緊接著老姥朱唇輕啟:“接下來,你到東方走一趟,為我取回一株老雁山石斛。”

    “好。”慎到應諾。

    “記住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老姥說道。

    “一個月?很急嗎?”慎到疑惑不解。

    “一個月後,媧皇淵開啟,我會安排你參加。”老姥依舊淡然,語速不急不緩。很柔的聲音,卻是含有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嚴。

    當然老姥之於慎到來說,無疑是生命中最為最要的人,不亞於自小相依為命的大哥。

    “好,我會如期回來的。”慎到嘴角輕揚,爽快而認真。

    注釋:木施,橫架的木杆,用以掛衣曰“桁”,又叫“木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