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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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鬥青鷹好歹也是源海境修士,更修得典級源法《鷹神功》,配合禍鬥一族的戰鬥源技,真是如虎添翼,一縱身就飛出一丈有餘。
幽冥乾坤,人人修源,源法分經、典、藏、書四大等級,而源技則由高而低劃分為神、聖、賢、人四階。
其實源技真正是有五階的,不過那一階人們都避之如虎,不願提及。
再說禍鬥青鷹提著二人,出現在一丈之外,心中甚是歡喜,周圍景物依舊如常,沒有絲毫變化,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那小子果真是夜郎自大之輩。自己不服老不行啦,癡長幾歲,眼力磨礪的尚且不如青年一輩。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正是此時的禍鬥青鷹。於他眼中,他已經踏出一丈之餘,不在受任何人的威脅,孰不知他正落入慎到的窠臼,不能自拔。
就在禍鬥青鷹一步踏出的時候,殺破狼三人卻清晰的看到源陣內噴薄出濃鬱的星輝源力將禍鬥一族重重圍困,如洶湧澎湃的巨浪席卷湮沒了他們。
禍鬥青鷹運足源力一步踏出,卻被席卷而來的星輝浪潮一個石頭打翻回去,不僅沒有往前一丈,反而往後倒退三四步。更為可怖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隻是被旁觀的人們發現,陣內的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尤其是被浪頭席卷後退的禍鬥青鷹。
隨著陣法的啟動,九麵赤旗也逐漸明朗,其正中一個龐大的九龍源鼎出現,它們聯手演化出日月以及北鬥七星,構起難以莫測的陣勢將禍鬥一族生生囚困而不自知。
日月以及北鬥七星的星輝構起一個半圓的斑斕罩子,遠遠望去,如濃縮的星空,星光點點。星羅棋布的罩子上,卻沒有往日的祥和反而增添幾縷戾氣。
東皇殺破狼望著成形的陣勢,嘴裏失聲道:“成了。咳咳……”簡短的兩個字,幾乎用盡他全身力氣,一陣激烈的咳嗽後,他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你終於有救了,我們趕快去找奉祀官,以他老人家的博學見聞,一定可以祛除你身上的毒素。”諸葛蒼術扶著東皇殺破狼就要望外走去。
“玄機,等會別忘了讓你朋友幫忙將玄黃解救出來。”東皇殺破狼停在玄機身邊輕聲說道。
玄機輕輕點頭:“放心,不會忘記的。”
“噗嗤!”
伴隨著幾聲不好的聲音,星光朦朧的源陣裏麵一顆頭顱被割了下來,正是被禍鬥青鷹提在手裏的墨袍。
源陣之外,慎到一臉淡然,正擦拭著自己的焱翅冥劍:“真髒的血,得多擦拭幾下。”明知焱翅冥劍,劍過不留血跡,他心中總是覺得怪怪的,不是很舒適。
一陣赤光劃過,墨袍的頭顱拋飛出去,饒是以禍鬥青鷹久經曆練的膽識也嚇得不輕,一個冷顫將他整個身子扔了出去,同時第一時間將禍鬥照滅完全護在身後。
而源陣之外的另一處戰場,五長老經逢此等變故,心神也是一顫,不覺心生退意。本來五大長老就和龍嬴盤五傑鬥得是旗鼓相當,隻要他們堅持下去,經驗尚欠火候的五傑必定會被一一擊敗。
不過,一切都並沒有朝五大長老的料想發展,在慎到強勢斬殺墨袍的影響下,他們率先顯露破綻,心神恍惚,周身一寒。
最左邊的一人念頭比較通達,暗叫不好,迅速做出反應,仍舊是遲了一步,頭顱被身法矯捷的青黛一劍割了下來,恰好此時他做出了反應,身體朝外移出數尺,反而頭顱留在原地,俄而才墜落地上。
“噗通”數聲連響,剩下的四大長老,相繼殞命,身體栽倒在地。
隻見五大長老,屍身極為鮮明,龍嬴盤的對手,胸口被一拳掏透;凰狄的對手,周身焦黑,如新鮮出爐的焦炭;皋陶清玄的對手麵目猙獰,怒目圓睜,眸光中盡是懺悔;麒麟兮若的對手則比較幸運,肌膚完好,裙袂整潔,肌膚宛如嬰孩,甚至比他方才出生之時猶要肥嫩。
一切在電光火石間,自發生到結束,連一息的時間都未曾用到。
待東皇殺破狼反應過來後,慎到已經收起焱翅冥劍,笑嘻嘻的來到玄機身邊,麵含淺笑,如春風拂柳,人畜無害!
“想來這位就是修羅戰王閣下吧,小弟可是仰慕許久,今日終於得見真人啦!”慎到打量著近前的男子,一身道袍,如若不知其誅戮無常,身後高堆屍山,汪洋血海,恐怕以為這個麵色剛毅的男子隻是個潛心修行的道士。
東皇殺破狼同樣看著他,並沒有做出回應,反而快速邁動步伐,上前來拉住慎到就朝左而去,諸葛蒼術連忙緊走幾步,欲要上前攙扶。
慎到麵帶微笑,擺手示意,暗自托著東皇孱弱的軀體,朝他想去的地方行去。
少焉,東皇殺破狼帶著慎到來到蒙玄黃矗立的地方:“幫我救他,算欠你一個人情。”他軀體雖然虛弱,聲音不是很大,卻仍然給人鏗鏘有力的感覺。
“好!”一切盡在意料之中,慎到回應的很是幹脆。
或許有人會問,他們是情敵,為何會用那麽大的代價去救彼此,這個誰也說不清楚,正如當時明明可以脫身,蒙玄黃還是將東皇殺破狼推了出去,以身飼陣,當時他想了什麽,沒人知曉;正如此刻東皇殺破狼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但他仍然毫不猶豫的付出最大的代價,拯救蒙玄黃,此時他想了什麽,沒人知曉。
不過,慎到知道,他們三人是清楚的,其實如此男兒就是東皇殺破狼不說,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他解救出來。
真性情的男兒畢竟是世間最為稀有的!
東皇聞言,表情一愣,抬頭忘了一眼慎到,見他依舊麵含淺笑,雲淡風輕,隨之又釋然了。
慎到周身源力湧動,所有的源氣都有條不紊的匯聚在其右手掌中,不多時,一個近乎透明的圓形器物顯露出來。
因慎到僅是鍛體九重天的緣故,它百分之九十九的部分都是虛化的,透明如水幕。唯有一角漆黑如墨,可以看出那是一個猙獰的嘴部,造型罕見的古拙,好似尚未打磨成型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