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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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明媚的一天,許彥越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外麵的天空。今天星期天,不用去上課,許彥越不想起床,也不想繼續睡,就願意這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天。看白雲變幻,看飛鳥追逐。“嗯。秋高氣爽,陽光明媚,正宜睡眠。”許彥越感慨著伸了個懶腰。雖然不願意起床,可是又不能不起。李老師敲敲許彥越的房門,在外麵叫他起床:“萌萌,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出來吃早飯了?”李老師不提,許彥越還沒什麽感覺,李老師這一說,許彥越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有些餓了。“來了。”許彥越一邊答應著一邊穿衣服。走出房間,一陣香味撲麵而來。“好香啊。今天早上吃什麽?”

    許彥越饒有興致的問。這時許彥越的爸爸許柯輝從廚房走出來,笑了,說:“老爸燉的排骨,香吧?”許彥越走到廚房,看著鍋裏“歡騰”的排骨,忍不住用手去抓一個想嚐嚐。許柯輝見狀,忙把他的手打開:“洗臉刷牙了嗎?髒手就去抓?”“好嘞,我去洗臉,洗完再來吃。”許彥越說著就向衛生間走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李老師說:“認真洗,長這麽大了搞個人衛生還要偷懶,真不讓人省心。”許彥越不耐煩地答道:“知道了,老媽。”李老師笑笑:“這才對。哦對了,排骨是準備中午吃的,今天早上的早餐就是豆腐腦加包子。洗完手過來吃,很香的。”剛剛將牙刷拿在手裏,準備擠牙膏的許彥越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說:“啊?那這樣我就不洗臉了。”李老師沒有看他,隻是拋下一句:“你敢?”……

    吃完早餐,許彥越站起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許柯輝問他:“幹嘛去?”“睡個回籠覺。”許彥越答道。“睡什麽睡,你作業做完了嗎?”李老師問。許彥越回過頭懶懶的說:“昨晚就寫完了。不說了,我去睡了。”李老師不滿意了:“年紀輕輕的就知道睡覺,將來老了怎麽辦……”不等李老師說完,許彥越就繼續朝著自己的臥室“進發”。

    李老師叫住他:“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幹嘛去?”許彥越頭也不回,“吼”道:“我去換衣服,出去打籃球!”聽他這樣說,李老師才感到滿意:“這還差不多。”許彥越換好衣服,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許彥越前腳離開家,許柯輝便起身換衣服,李老師看著他問:“你又要幹嘛去?”

    許柯輝撓撓頭:“出去下棋。”李老師有不滿意了:“去去去,趕緊去。整天像個老頭子一樣圍在象棋攤跟前。”許柯輝聽了,歎了口氣,又脫下剛剛穿上的外套。李老師疑惑的問:“你這又是鬧哪出?”許柯輝向臥室磨過去,說:“不讓我去下棋,還不讓我去睡覺。”李老師無奈:“算了,你還是去下棋吧。”聞言,許柯輝如蒙大赦,迅速穿好外套“奪門而逃”。見到此景,李老師哭笑不得,隻好說一句:“這父子倆。”

    許彥越離開家後,徑直前往籃球場。不出他所料,孫建他們早已在那裏了。老遠看見許彥越過來,秦誠智便對著他大喊:“快點,剛好缺一個人。”許彥越雖然技術不怎麽樣,可是在普通人隻是玩玩的場合下還是能應付過來的,再加上他身體壯實,也有一定的優勢,隻不過不夠靈活。可是打籃球這事對靈活性還是要求比較高的,最基本的來說,反應不夠快,容易被籃球砸到,這不,許彥越剛上場沒幾分鍾,就在和別人拚搶籃板球時被籃球砸中了右半邊臉。

    疼倒不是很疼,隻是右眼被砸的感覺很酸,睜不開。孫建輝他們湊上去看,好家夥,許彥越右眼腫的像顆爛桃,因為酸脹,眼淚根本不受控製不住的流。孫建輝他們說送醫院看看吧,許彥越擺擺手:“沒事沒事,過一會就好了,你們先玩。阿輝,你跟我去衛生間幫我洗洗。”孫建輝找出一包紙巾,便陪著許彥越去衛生間洗手台那裏。因為眼睛已經腫了,許彥越沒法自己睜開眼,他讓孫建輝幫他掰開眼皮,自己撩水衝洗。過了好半天,許彥越終於抬起頭,甩了甩臉上的水。

    孫建輝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問:“怎麽樣了?”許彥越擦幹臉上的水,說:“雖然還是很酸,不過能睜開眼了,沒事。”孫建輝還是不放心,勸他:“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眼睛受傷可不是小事。”許彥越大大咧咧的說:“沒事,瞎不了。”孫建輝知道許彥越一旦倔脾氣上來誰都勸不住,也就沒再都說什麽。於是兩人回到球場,不過孫建輝堅持不讓許彥越上場,沒辦法,許彥越隻好站在場下當看客。

    在場上打球的孫建輝和秦誠智他們不時看看場下的許彥越,他們發現許彥越不斷揉著自己的右眼,越揉眼睛越是紅腫,眼淚也不斷的流,整整一包紙巾都被許彥越擦了右眼流出來的眼淚。看到許彥越這樣,他們紛紛下場,不由分說架起許彥越向場外走去。許彥越笑道:“怎麽?綁架啊?”秦誠智看了他一眼說:“不行,我們現在必須送你去醫院。”許彥越知道兄弟們是好心,也不再逞強:“好吧,我跟你們去醫院,放我下來吧,我質量不小。不過要是你們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享受一下‘人肉轎子’。”聽到這話,秦誠智他們都笑了,他們放下許彥越,陪著他一起去醫院。

    市裏的人民醫院裏籃球場並不是很遠,走個十幾分鍾就到了。許彥越掛了號,就去找醫生。眼科的一位醫生看到許彥越眼腫的不成樣子,嚇了一跳,問他:“怎麽弄的?”還沒等許彥越回答,醫生看見了陪著許彥越一起來的現在正等在走廊上看向許彥越的孫建輝他們,便問:“他們打的。”許彥越笑了:“不是,打籃球時被籃球砸的。”醫生也沒多說什麽,站起身對許彥越說:“跟我來,我給你檢查一下。”許彥越跟著醫生來到一個儀器前坐下,老老實實接受檢查。過了一會,醫生發話了:“你是不是感覺右眼看東西好像有什麽白絮狀的阻擋?”許彥越點點頭。醫生說:“這就對了,你右眼眼底的角膜部分脫落了,你看到的白絮是你的角膜。”角膜脫落?許彥越嚇了一跳,難以置信的看著醫生。醫生沒有看到許彥越的表情,他一邊寫處方一邊繼續說:“問題不大,我給你開幾種近視矯正手術後用的修複角膜的眼藥,滴幾天就沒事了,不過最近你用眼不要過度。”

    許彥越鬆了一口氣,看來問題不是很嚴重嘛。寫完處方,醫生又拿來紗布,用醫療膠布將紗布貼在許彥越的右半邊臉上,遮住他的右眼,並叮囑他:“這紗布是為了擋光的,滴眼藥時撩起來就行了。記住,沒完全好之前絕對不能拿下來。好了,去劃價拿藥吧。”許彥越謝過醫生,拿著處方去劃價。醫生開的眼藥不便宜,一百七十多,許彥越沒帶這麽多錢,不過不用擔心,孫建輝他們連想都沒想就掏出了他們全部的錢,湊夠了許彥越的藥費。許彥越拿著錢對他們說:“你們記住自己借了我多少錢,回頭告訴我,我還你們。”聞言,孫建輝他們互相看看,然後默契的一起伸出中指,罵道:“滾!”許彥越笑了,他說還錢也隻是開玩笑。他們幾個關係太好,互相之間從來都不算什麽帳的。

    許彥越眼遮著紗布回家了,他的樣子嚇了許柯輝和李老師一跳。問清緣由後,李老師心急的就要去揭許彥越臉上的紗布,想看看許彥越的眼睛傷成了什麽樣。許柯輝抓住了李老師的手,他也很擔心許彥越的傷勢,可是他更冷靜,他對李老師說:“醫生不是說了不要輕易揭紗布了嗎?我們還是聽醫生的吧。”聞言,李老師隻好作罷。她想訓許彥越,可又不忍心,再說許彥越是打籃球時受傷的,又不是調皮搗蛋造成的,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嘮嘮叨叨”地叮囑許彥越以後要小心什麽的。知道媽媽是關心自己,許彥越這次聽著李老師的嘮叨並沒有了之前的不耐煩。許柯輝則是笑問:“怎麽樣,當時有沒有哭啊?”平日裏許家父子倆不像父子,更像很要好的朋友,於是許彥越白了自己老爸一眼:“老子英雄兒好漢。老爸你整天標榜自己當年是如何如何英勇,你兒子我難道會如此窩囊?”許柯輝笑了:“不愧是我兒子,說話像我當年。小彥,你爸爸我年輕的時候……”

    李老師聽到許柯輝這麽說,插話了:“行了行了,你的光輝事跡我們娘倆沒少聽,都聽膩了,能不能說點新鮮的?”許彥越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老爸你就說點沒說過的。比如你和我媽當初是怎麽認識的你倆又是誰先追的誰?”聽到這話,許柯輝撫掌大笑:“笑話,你老爸我當年怎一個瀟灑了得,當然是你媽先追的我啊……”

    不等許柯輝說完,李老師便不好意思的說:“去去去,瞎說什麽呢?”許彥越在一旁樂,李老師看見了,便攆他回臥室:“趕緊休息去,眼睛上了還不老老實實地休息,跟你爸學什麽不正經。去去去,回房去。”

    許彥越笑著回到房間,隔著門聽到老媽正在教育老爸,說什麽“不教好”“沒正經”之類的,許柯輝沒有任何表示,隻是一個勁傻笑。許彥越聽著老爸老媽的“鬧劇”,笑的更開心了。許彥越拿起桌子上的鏡子,看到自己一隻眼被擋住,好像電影裏的海盜一樣,自嘲起來,還挺拉風的。許彥越躺回床上,用一隻眼看窗外的天空,想著明天該如何麵對班上的同學。

    眼睛好酸,我今天算是走背字了。這會不會留疤呢?不過話說回來,留到疤也不一定難看,說不定看著更加有男人味。我現在這個形象要是出現班裏,班裏的同學會不會嚇著呢?程智她會為我擔心嗎?說不定她一時愛心爆棚,會很關心我。唉,我又自作多情了。算了不想了,一切明天見分曉,不過我還是希望她會關心我。程智君,你會為我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