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刺殺偽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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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灰色綢布長衫假裝為商人的張雷和穿著藍布印花衣服頭上戴著藍布頭巾的胡桃花,並肩走進一家綢緞商店。

    在胡桃花挑選綢緞時,張雷站門口,觀察斜對麵一幢大樓。

    在樓裏住著剛上任的偽縣長,張雷接到電報,戴老板要求張雷把偽縣長殺了。

    門外戒備森嚴,站崗的都是日本鬼子。大樓有三層,每層五間,偽市長住哪一層哪一間都不清楚。

    有一小隊日本鬼子排著兩隊豎列扛著槍走過來,張雷回到櫃台,協助胡桃花挑選綢緞。

    張雷和胡桃花沿街並肩慢慢走著,張雷說:“必須弄清偽縣長住在哪一間。”

    胡桃花小聲說:“知道住哪一間,也沒法進去呀!”

    張雷說:“翻牆上去。”

    胡桃花大驚說:“門口有小日本站崗,大街上有小日本巡邏。這房子和張嘯天家的一樣大,進去就會送死!”

    張雷說:“和張嘯天家的不一樣,後牆暴露在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牆翻上去!”

    胡桃花看張雷小聲說:“我們相處這麽久,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好象無所不能似的。”

    張雷搖頭說:“沒有人無所不能,我們都不是神仙。”

    胡桃花說:“可你在顧村伏擊戰中,神出鬼沒,一會兒駁殼槍,一會兒衝鋒槍,一會兒手榴彈,一會兒在土丘旁,一會兒又出現在日本鬼子後麵,你一個人就殺死了幾十個日本鬼子。我全都看在眼裏呢!”

    張雷苦笑說:“那塊地是我們建立的火車站模型!一草一木我們都了如指掌。小日本進入後,就相當於進入了我們的預設陣地。可是這裏,我們人生地不熟,一旦響槍,我們沒法逃脫。我們的命可比偽縣長的命值錢,我可不想用我們的命換他的狗命。”

    胡桃花點頭說:“我雖然來玩過,但也不熟悉。”

    張雷說:“撤退路線我已經規劃好,沿湖進入虞山,翻過虞山就安全了。”

    胡桃花點頭說:“虞山我登上去過,風景不錯。可是我們怎麽才能了解到偽縣長住哪一間呢?”

    張雷想了想後,笑說:“菜場去看看!”

    胡桃花笑說:“想吃飯,我們可以上飯館。”

    張雷說:“去轉轉吧!也許會有收獲呢!”

    菜場賣肉攤,張雷挑一塊豬肉,在攤主稱豬肉時,張雷問:“縣長家也來買肉的吧?”

    攤主得意洋洋說:“是啊!我的豬都是天亮前才殺的,肉新鮮著呢!”

    張雷問:“一般是誰來買?什麽時候買?”

    攤主問:“你打聽這個想幹什麽?”

    張雷笑說:“我老婆買了綢緞,想送給縣長太太,拍拍馬屁。”

    攤主歎氣說:“看來你們不是好人。”

    張雷多付兩枚銀元,小聲說:“兩塊買你一句話。”

    攤主在手中掂著銀元,笑說:“每天早上,縣長家的肉都是廚子阿強來買的。想找他,明天一早來。”

    客棧,張雷摟抱著胡桃花安然睡著,胡桃花看著張雷的臉,眼睛裏充滿柔情蜜意。

    領受著刺殺偽縣長的重任,刺殺時極有可能會喪命,一般人估計不會睡得著。但張雷不是一般人,他清空大腦後,竟然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胡桃花怎麽也睡不著覺,同一姿勢保持太久,手臂都發麻了,想動又怕弄醒張雷,渾身荷爾蒙旺盛分泌,她好想要張雷。

    天亮前,胡桃花實在忍不住了,輕輕吻張雷的唇。

    張雷呷嘴,胡桃花凝視張雷的麵孔,臉上洋溢幸福笑容。

    一大早,張雷和胡桃花再次來到賣肉攤位,挑了一塊肉,張雷和昨天一樣又多給攤主兩塊銀元。

    攤主叫張雷等著,說:“阿強馬上就會到。”

    阿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阿強挑著菜往回走時,張雷趕上他,非要請他吃攤邊豆腐腦。

    阿強感覺張雷不象壞人,又聽張雷強調,想通過他與縣長的漂亮太太認識就同意。

    胡桃花把用油紙包著的綢緞放菜簍裏,笑說:“你替我送給太太吧!今天先少送一點,她假如願意跟我交朋友,我會多送些給她。”

    阿強眉開眼笑說:“常熟頭麵人物都想和太太結交,天天有人送東西給她。”

    張雷突然小聲問:“縣長晚上住哪間房?”

    阿強隨口說:“二樓最東一間。”

    張雷遞給阿強兩枚銀元,笑說:“假如能與縣長太太交上朋友,你的一份絕對少不了。”

    深夜,張雷和胡桃花沿著牆在小弄裏慢慢往前走。

    縣長家大門有日本鬼子站崗,大樓後麵是一堵高約兩米的青磚圍牆,並沒有人看守。

    張雷讓胡桃花在圍牆外把風接應,他一個縱身雙手搭牆,就翻了過去。

    張雷來到大樓後牆,又是一個縱身,雙手搭住窗沿,身體就淩空,探頭看房內。

    張雷從褲帶上拔出匕首,輕輕挑撥窗銷,窗戶被向裏推開,張雷鑽入房中。

    熟睡中的偽縣長和太太的脖子被匕首抹斷。

    為了偽裝成是劫財才殺的偽縣長,張雷取了一塊布,把能搜尋到的珠寶首飾銀元全都堆在布上,紮好,再鑽出窗戶。

    小弄裏,張雷和胡桃花快步向前走。

    尚湖邊,張雷和胡桃花走進樹林。

    不久後,兩人消失在虞山裏。

    正向前走著的張雷突然停住,胡桃花好奇問:“怎麽了?”

    張雷說:“我答應族長,必須找到顧雨桐,並保護好她。”

    胡桃花小聲說:“到哪去找?”

    張雷說:“學校!”

    胡桃花小聲說:“城裏一定戒嚴了。”

    張雷說:“來一趟不容易,我對顧村為我們作出的犧牲非常內疚,顧雨桐的爸爸當師長,正在前線與日寇浴血奮戰,誰能保證他不會戰死疆場?為了這位顧師長能安心抗戰,我們也得再冒一次險,想辦法把顧雨桐救出火海。你得明白,日本鬼子和漢奸假如知道顧雨桐的爸爸當上師長,還會放過她的?顧雨桐深處險境,隨時都有可能被抓了。”

    胡桃花點頭說:“你說怎麽幹,我就怎麽幹,反正我什麽都聽你的。”

    第二天,整個常熟戒嚴,偽縣長在如此嚴密保護下,竟然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刺殺掉,哪還得了?是誰幹的?

    遠在蘇州的師團長六合鬆二郞呆立在辦公室裏眉頭緊鎖,常熟方麵報告說,可能是劫財,但這位師團長卻不得不與多次事件相聯係,火車站被炸,顧村一百五十人全部被殺,這次常熟特別政府縣長又被刺殺。

    六合鬆二郞用手做抹脖子狀,能幹淨利落一刀殺死一個人,這人一定是高人,一般小偷小摸之徒哪能做到?

    六合鬆二郞大聲:“來人!”

    副官跑進來,六合鬆二郞大聲說:“在常熟貼出布告,懸賞十萬大洋,獎賞提供線索的人。”

    副官出去後,六合鬆二郞給蘇州憲兵司令打電話說:“火車站案和顧村案發現線索了沒有?”

    憲兵司令回答:“估計是軍統的人幹的。”

    六合鬆二郎大聲:“就沒有可能是新四軍幹的?估計不行,必須全麵調查。”

    憲兵司令回答:“是!”

    六合鬆二郎給上海方麵打電話,說:“蘇州特高課需要支援,請立即派得力人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