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坐辦公椅上抱著頭。

    射月進來，站辦公桌對麵看著張雷，小聲說：“參謀長不是你的人。”

    張雷抬頭，看著射月小聲說：“繼續。”

    射月說：“參謀長代表的是長官部，他的想法肯定與長官部溝通過，你的想法報告長官部後，長官部就不能實施他們的計劃，長官部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好。”

    張雷問：“我該怎麽辦？”

    射月說：“我知道你傾向於新四軍，可是新四軍不一定領情。”

    張雷說：“新四軍中也有胡搞的人，劉長厚多好的一個人啊！他帶的隊伍穿著草鞋從四川走到上海打小鬼子，唉！一腔熱血，卻獲得了這樣的下場。沒有劉長厚，隊伍怎麽可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劉長厚的老部下中有好幾個被槍斃了。我不知道劉長厚現在的情況怎麽了，好想問問王強，假如劉長厚也被槍斃了，這將是天大的笑話。王強因為與我的關係，也受到了審查。他娘的，老子竟然對他們感到內疚，好象是老子害了他們似的。”

    射月小聲說：“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什麽都不懂。”

    張雷說：“參謀長負責與長官部聯絡，他很清楚長官部的意圖，他說長官部有可能會召開軍事會議，那就真的會召開。到時我還得趕到福建武夷山去。”

    射月小聲說：“靠得更近了後，我突然發現，你雖然是天神級人物，但仍然生活在煩惱之中。”

    張雷笑說：“好想回到過去和隊員們在一起住山洞，一起長途行軍。這個軍長，我早晚會辭了。”

    射月大驚說：“怎麽能辭了？人家做夢都想當軍長，卻當不上呢！”

    張雷身體後仰，歎氣說：“沒有人能真正了解我！”

    不要說射月不可能了解張雷，換了這世上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了解張雷，張雷說的可不是假話，對他來說，軍長之位反而拖累了他體內係統的升級。昨晚殺了五個殺手，體內係統動都沒動，說明這五個殺手的分量不夠。假如不當這個軍長，張雷就可以衝進嵊州城去，偽裝成日本人，痛快淋漓地殺個夠，然後逃走。那樣殺的話，體內係統肯定就會噌噌地往上升。

    當了軍長後，反而束縛住了張雷的手腳。重點是當了軍長後，還得顧及新四軍。

    張雷不想和射月多說什麽，就閉上眼睛休息。

    射月看張雷，小聲說：“不當就不當嘛！也用不著生我的氣呀！”

    張雷輕輕搖頭，不想說話。

    張雷能說什麽？現在的張雷一心想著係統升級，一心想著把各種能力提升上去。過去沒有係統前，他無所謂，因為向黃袍黑須老人要禮物，總覺得不好意思開口。現在情況不一樣，不用向任何人要禮物，隻要自己努力殺日寇，就擁有升級機會。殺日寇越多，就越有機會升級，每升一級，自己的能力都會得到提高。

    南造雲子假如在嵊州，張雷一定會趕去把她殺了。張雷覺得南造雲子的分量一定夠，殺了她，係統一定能升級。可是情報站並不知道南造雲子住哪？南造雲子有沒有可能到杭州去了？假如她回杭州去了，能不能趕去殺了她？

    南造雲子位居死亡名單第一位，暴虐她雖然無比爽快，但暴虐獲得的爽快怎麽能與係統升級相提並論？暴虐她相當於與狼共舞，風險係數很高。以後見到她，還是直接殺了她的好。

    射月來到張雷身後，替張雷輕輕揉肩，張雷輕輕拍了拍射月的手，小聲說：“讓我靜一靜。”

    射月好難過，也很尷尬，隻能噘著嘴離開。

    南造雲子回到了杭州澤田茂辦公室。

    南造雲子對澤田茂說：“屠龍計劃徹底失敗了。”

    澤田茂歎氣說：“張雷果然神人也。”

    南造雲子說：“我想回上海，與國內聯係，請高手過來幫忙。”

    澤田茂眼睛發亮，連點說：“太好了，趕緊回上海去聯係。”

    林奇等玩到很晚才回來，他們每個人都買了很多生活用品。

    張雷和大家說笑了一會後，就回房睡覺。

    張雷躺在床上思考。

    王月英進來坐床沿，看著張雷小聲說：“感覺你不開心嘛！是不是怪大家在外玩的時間太長了？”

    張雷笑說：“不是，我在想其他事情。”

    王月英說：“是不是在想南造雲子？”

    張雷點頭說：“我好想殺了她，可是不知道她在哪裏？”

    王月英說：“等會我發個電報，讓邱一丹去調查一下。”

    張雷點頭說：“行！”

    王月英問：“下一階段，你有什麽打算？”

    張雷說：“我太想和王強見上一麵了，想了解王強與齊長厚的近況。”

    王月英說：“我給王強發個電報試下，看看能不能聯絡上怎麽樣？”

    張雷點頭說：“假如能聯絡上，和王強約個地方見次麵。我得和他商量關於打台州等很多事情，路參謀長主張打台州，我反對的話，長官部一定會對我有意見。和王強見過後，我必須取得王強的諒解才行。王強假如肯幫我們，我們可以省下很多力氣，減少很多傷亡。嵊州與寧波運輸線也需要王強協助破襲。和王強見麵，意義很重大，但願他能見我。”

    王月英點頭說：“明白，隻要王強還掌權，我想他會見你的。你們之間畢竟交情在的嘛！新四軍也是抗日的隊伍，他們也想殺日本鬼子呀！隻是新四軍的實力畢竟弱，和小鬼子麵對麵打，沒有能力，但在側麵配合了打，那就是一把好手。”

    張雷點頭說：“去聯係吧！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知道王強的消息了。”

    第二天上午，張雷收到王強的電報，王強說，他將親自趕到麗水來和張雷會麵。

    張雷很高興，立即安排張連根帶著隊伍，前出迎接王強一行。

    王強和劉長厚兩人在張雷接到電報後的第二天下午來到張雷的軍部。張雷在辦公室和王強劉長厚閉門會談。

    張雷坐辦公椅上，王強和劉長厚坐沙發上，小花給三人泡茶。

    張雷說：“劉司令能來，我最高興了。”

    劉長厚歎氣說：“事情總算過去了，讓我官複原職了，可我的兄弟們卻永遠沒了。”

    王強拍劉長厚的手背歎氣說：“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能保護好兄弟們。”

    劉長厚說：“你自身難保，我們怎麽能怪你？”

    張雷說：“說正事，那些事我不想聽。”

    王強看張雷問：“是不是有大行動需要我們配合？”

    張雷說：“我們三人今天是閉門會談，小花不是外人。你們是熟悉的，她也曾是你們的人。我今天約你們來，想和你們談三件事，一是打台州。我不想打，但我們這邊的人都堅持想打。二是破襲嵊州至寧波運輸線，目的是阻止日寇把油料運到嵊州去。三是台州打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處理事宜。”

    王強看著張雷的眼睛，小聲說：“打台州，你隨時都能打，我知道你有力量能打下，為什麽要和我們商量？”

    張雷說：“打台州本身不是問題，但打下後呢？我的軍隊總不能停留在台州吧？必須前出，打下台州才具有意義。順手拿下臨海，挺進至天台與三門，對嵊州與寧波日寇直接產生壓力。到時你們的根據地就極有可能與我部占領區重疊，我不想我們之間發生衝突，不知你們能不能理解我的困惑？”

    王強與劉長厚小聲商量，王強說：“你能開誠布公和我們商量，我們很感激。說實在的，我和劉司令已經多次推測過你不急著攻打台州的意圖，也猜測到你部打下台州後的行動方向，你是第三戰區中唯一的對我們新四軍友好的高級軍官。我們不想因為你們的戰略意圖沒法實現，而讓你們的戰區調換一個對我們懷有敵意的長官過來。這話隻能關著門說。一旦換個人過來，我們之間早就可能發生衝突了。你們長官部很想把我們趕出浙江，而我們的意圖是必須紮根浙江。你隻要能夠保障我部在寧波至諸暨至會籍山至天台三角地帶建立根據地，我們願意支持你實現你們的戰略意圖，配合你部打下台州。”

    張雷點頭說：“很好，我盡量再在軍長之位上多待幾天，將來我不當軍長時，你們打也好，殺也好，我就管不著了。”

    王強歎氣說：“張將軍，何必說泄氣話？我們讓步了呀！我們可不希望第三戰區派其他人來接替你。”

    張雷說：“替我斷了嵊州之敵的油料運輸。”

    王強點頭說：“沒問題！這事我們正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