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捕的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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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風跟隨孫八斤在城內潛行,他們不僅僅要躲避巡邏軍的視察,還要防止湘楓城的冥氣侵入體內,靈力要做到收放自如,必須要有紮實的基礎。

    終於,金風被孫八斤帶進一個漆黑的小胡同,伸手不見五指,涼風夾雜著冥氣,似乎要將身上的護體靈氣吹散。

    “師娘!這……”

    金風話未說完,便被人用手腕敲在脖子上,暈了過去。

    寒冬的夜風總是讓人不寒而栗,如同刀刃般呼嘯而過,刮得萬物呲呲作響。

    金風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用麻繩綁在一張大椅之上,隻是繩結不太牢靠,微微運轉靈力便掙脫了。

    房間陳設很是簡單,一角堆放些幹柴和樹葉,除了自己坐著的椅子,便再無他物。

    “為什麽師娘要將自己打暈?”

    氣氛有些沉寂,金風不由開始思索:“最後敲擊我脖子的那一下,能明確感受到她手鐲上的印記,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嘭!”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闖進來五個漢子,個個手執明晃晃的柴刀,借著來人手中的獸皮火把的光亮,金風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麵貌。

    “朱無孔的跟班!”

    心裏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種內心無法接受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師娘把我賣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漢子們一見到金風,便執刀砍來,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金風內心變得十分沉重,但他的眼神卻變得堅定,刻刀出鞘,金芒閃耀!

    他,需要一個答案!

    五個漢子雖然人高馬大,但都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哪裏是金風的對手,一番刀光亂舞,五人皆被金風挑斷了手腳筋脈,動彈不得。

    金風奪來一把柴刀,正欲出去看個究竟,卻不料門外突然閃來一道黑風,瞬間吹滅了火把,伴隨著五聲慘叫,也帶走了五個漢子鮮活的生命。

    金風背後一陣惡寒,整個人如墜冰窖,不知不覺已經冷汗濕襟,深吸了一口氣,欲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好!好!”

    門外突然響起一沉穩而又威嚴的聲音,緊接著一大群人魚貫而入,護衛們手執燈籠將金風包圍其中。

    甚至有幾個老者、婦孺帶著小孩,一進來便撲在漢子們的屍體上,哭天慟地的哀嚎聲便接踵而來。

    金風一時有些懵逼,這都哪兒跟哪兒?

    接下來進入房間的一個人,讓金風明白自己可能是隻迷途的羔羊,進了獵人精心布置的圈套。

    “湘楓城主朱剛烈!”

    金風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不久前曾在師娘的生日酒宴上見過他,尤其他那雙陰冷而霸道的眼睛,搭配上犀利如劍般的眼神,讓人難以忘懷。

    一切塵埃落定,終於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也最不想要的答案!

    “小小年紀竟如此心狠手辣,同為人族同胞你卻不留活口,我湘楓城可容不得你。”

    朱剛烈的說辭沒有出乎金風的預料,但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淡然一笑,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是他們先動手的,而且我也沒有殺他們。”

    “哼!嬉皮笑臉。”朱剛烈怒喝一聲,說道:“竟然沒有絲毫悔悟,雖是雛子,不可饒恕!來人,帶下去,關起來。”

    見護衛圍了過來,金風本想抵抗一下,但一想到朱剛烈這個地階高手就站在麵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應該想想如何自救!

    城主府的地牢有些幽暗潮濕,廊道盡頭的獸油燈似乎無力抵抗這夜色的侵襲,忽明忽暗,牆上用於透氣的鐵窗,也被寒風刮的嘩嘩直響。

    金風絲毫沒有睡意,他幼小的內心總是傳出很多聲音:

    “師娘為什麽要出賣我?”

    “她是怕我拖累師父嗎?”

    “師父好像很愛師娘,經常跟我說:‘她本性不壞,隻是有些急躁,看問題不全麵’!”

    “看在師父的麵子上,我可以原諒她一次的……”

    “但是,我要怎麽才能脫身啊?該死的豬八怪,遇見你準沒好事!”

    ……

    不知何時,金風倚靠著牆,就這樣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翌日清晨,鐵鏈敲擊欄杆的聲音鐺鐺作響,金風被這聲音直接吵了醒來,晃了晃腦袋,讓自己迅速清醒。

    “喂!小家夥,你過來下。”

    隔壁單間的老者輕聲呼喚著金風,剛才的聲音便是他弄出來的。

    “老人家,是你在叫我?”由於聲音太小,金風也有些聽不真切,不太敢確定。

    “對,就是叫你,你過來下。”老者再次對金風招了招手。

    金風搬起腳上的鐵鏈,輕輕的走到鐵欄邊,“老人家,你叫我有什麽事呢?”

    話音剛落,老者突然伸出枯木般的手爪,一把揪住金風的衣領子,將他狠狠的壓在鐵欄杆上。

    “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就進這號子裏,怕也不是什麽好鳥吧!啊!”

    金風運轉靈力開始反抗,試圖掙脫老者的控製,可惜手腳上的鐵鏈似乎能壓製武者的靈力,幾番嚐試皆以失敗告終。

    牢房的守衛終於聞聲而來,兩人慢吞吞的打開牢房門,二話不說,開始對老者拳腳相加,帶著輕微的靈力,無情而冷漠。

    “王老頭,你是兩天不打,上房揭瓦。”

    “別囉嗦,打,狠狠的打。”

    一番毆打,老者卻始終不肯鬆開金風的衣領,透過零散的頭發,隱約間可以看到他嘴角溢出了鮮血。

    金風雖然被老者的行為弄得心情很糟糕,但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忍不住說道:

    “二位大哥,你們這樣毆打一個老人家,有點不道義吧!”

    聽到金風這話,牢房守衛停了下來,兩人極不友善的看著金風。其中一人用鼻孔對著金風說道:

    “小子,你是想挨揍嗎?多管閑事!”

    “再嘰嘰歪歪,連你一塊打!”

    金風不由發出一聲嗤笑,即使臉被貼在欄杆上,還是對牢房守衛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

    “果然是朱剛烈的狗,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子,你等著!”兩位牢房守衛放棄了老者,直奔金風牢房而來。

    老者終於撒開了金風,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鮮血,隻是看向金風的眼神有些奇怪。

    金風的肢體一得到自由,便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迎接牢房守衛的報複。

    牢門剛被打開,一道聲音便從外麵傳來:

    “你們忘記城主的話了?”

    說也奇怪,兩位牢房守衛一聽到這話,便偃旗息鼓,將金風和老者的牢門鎖好,悻悻地離去。

    “哈哈哈,朱剛烈,我呸!”金風看著灰頭土臉的守衛,心情暢快。

    牢房又恢複了寂靜,隻是不知何時,太陽透過窗口灑進了一縷光芒……

    上午時分,陽光剛好移動金風的身上,感受著久違的溫暖,不由露出一絲灑脫的微笑。在旁邊老者的眼裏,這抹笑容是不應該屬於這樣一個孩子的。

    金風還是被朱剛烈派人提去。

    凜冬裏的陽光總給人不一樣的感受,在藏書閣前頭的廣場上,人們稀稀拉拉的分享著彼此的溫暖,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聽說今天城主要公開審理朱九幾人被殺一案?”

    “可不是嗎?聽說凶手還是個八歲的小孩!”

    “在這個世道,小孩殺人很奇怪嗎?豬玀獸都能殺人!”

    “不過朱九幾人平日裏仗著在城主府幹事,囂張跋扈,也不是什麽好人,死了活該!”

    “喲!現在凶獸亂世,我們平民命如草芥,死了活該?”

    “用人之際,人人皆是棟梁,分什麽三六九等?每死一個人,都是帝國的損失!人族的損失!”

    “收起你的大道理吧!反正又不用你去死,在這說教的好聽!”

    “就是,就是!光說有什麽用?不如去邊關,殺凶獸,建功勳!”

    ……

    人越聚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嘈雜,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諸位,請安靜一下!城主有話要說。”新上任的城防將軍朱剛炮,嗓門極大,喊聲震天,在靈力的增幅下,聲音覆蓋了整個廣場。

    人群漸漸散去喧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廣場中央的高台上。

    朱剛烈披風一揮,躍上石製案台,威嚴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今在此,審理金風殺害朱九、朱十等五人一案。帶犯人!”

    金風終於又重見天日,外麵的陽光好像沒有地牢裏的舒服,因為這裏多了很多閑人的目光。

    人群中一個高大身影,一看到金風便站起身來,剛欲發作,卻被一旁的白衣女子按住,隻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要是金風能透過人群,看到這裏,心裏一定會很欣慰吧!因為他還有一個這樣熱血義氣的兄弟。

    在朱剛烈的示意下,朱剛炮開始數讀金風的罪狀。

    “殺人凶手,金風,原籍湘南行省昭陽域界風村,於兩年前初秋,逃難至湘楓城,期間師從前城防將軍錢四兩。

    在錢四兩這兩年的教導下,變得心狠手辣,心腸歹毒,心如蛇蠍,心……總之十惡不赦。

    昨晚,朱九等五人,正在城主府柴房內休息,卻被其潛入殺害,金風不僅將他們的手腳筋脈挑斷,而且殘忍的將他們割喉。恰好此事被朱九幾人的家眷碰見,金風正想殺人滅口,幸好城主及時趕到,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可憐幾人家庭,上有老者等著俸養,下有小孩嗷嗷待哺,卻沒了勞力的主心骨,嗚呼哀哉!”

    朱剛炮突如其來的一番演講,聲情並茂,一時間引起強烈的騷動。

    “放你娘的酸臭屁!”

    石台上的金風,人群中的周泰,第一時間表達了內心深處的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