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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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陽城第一機械廠。深夜十點三十分。這座坐落在北城區的老牌工廠,兩天前已經全麵停工。在收到李有道情報的那一刻起,趙伍年就開始著手準備一切事物。從人員調配到物資補給,從封鎖消息到事後的宣傳方向。這位老人事無巨細的處理著一切事物。

    對於趙伍年來說,跟李有道那一次的秉燭夜談,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覺得匪夷所思。這不光是指李有道說的那些事情,還包括李有道展現出的手段跟那神奇的能力。

    不過即便如此,身居高位的他依然習慣性的保持了懷疑的態度。這倒不是說他不相信李有道,而是作為一名決策者的必備習慣。對趙伍年來說,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危害程度有沒有那麽大。這裏麵有沒有個人利益的因素等等。這些都在他的考慮之中。

    所以今天的趙伍年選擇了一個最為謹慎同時也是最為大膽的選擇,那就是親自跟李有道來見證一下,這第一次災變的現場。他要親眼所見親身所感,隻有這樣,他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這就是這位軍中霸虎的作風,謹慎裏帶著果敢,風雅中透著囂張!

    不過當看到李有道三人的時候,趙伍年覺得自己有些太重視這件事了。趙伍年這邊除了負責封鎖現場的非戰鬥人員,參與此次行動的戰鬥人員,每一個都是武裝到牙齒。而根據李有道所提供的情報。在沒有經過特殊淬煉的金屬武器之前,能夠傷到那些怪物的隻有木質武器。

    就因為這句話,他翻遍了整座陽城,尋找了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各種種類的木材。那是長戈、短劍、一套一套的往身上塞。

    可看到李有道三個人,一人手裏拿著一把巴掌大的木劍的時候,趙伍年精神都有點恍惚了。他第一次升起了一種感覺“這孫子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不過好在三個人態度還算端正,表情也很嚴肅。尤其是李有道,在外人麵前的時候,那謫仙一般的風采往那一擺,還是很唬人的。

    李有道看著趙伍年這一身武器大師一樣的打扮,心中就有些想笑。不過這也跟他猜測的一樣:“趙老這是打算親自上場了?”

    瞥了一眼李有道,趙伍年心理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這一身打扮跟人家一比,好像自己多怕死一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你說的怪物這麽利害,老夫自然要領教領教了。”

    聽了這話李有道就是一撇嘴,得!這是記恨上我了:“趙老其實不必如此,畢竟這次計劃也不是沒有風險的。如果我們出現意外的話,您老也好做為接應。”李有道這句話說的是真心實意的,他跟趙老相處很久。很了解這位年過七十的老者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不過正因為了解。才更不願意讓這位老者涉險。

    仿佛聽出了李有道話裏的真心,趙伍年麵上也緩和了一些:“你放心吧,如果出了意外,你吳阿姨會做好後麵的事的。”

    剛想調侃幾句,您老就不能讓吳阿姨歇歇的時候,忽然間地麵出現了一絲晃動。緊接著便是更為劇烈的顫抖。“要開始了!各方麵注意。戰鬥人員就位,戰地記者不要靠得太近!燈光打過來!不要有雜音,維持現場安靜!”一連串的指令咆哮而出,此時的趙伍年已經看不到一絲老態,仿佛回到了從前,那縱橫沙場的日子。

    而就在此時,隨著地震晃動的加劇,那麵被燈光照的雪白的廠房外牆,正在一點一點的發生著變化,起初還很輕微。很難被人察覺。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跟地震的加劇。那變化越來越明顯。仿佛一張褪了色的老照片。原本新刷的牆壁,就這般漸漸變得淡黃。一絲絲裂縫好像被歲月之力召喚了出來,慢慢的爬滿了整個牆麵。而隨著最後一絲裂縫的產生。整麵牆壁好像風化了一般,瞬間變為飛灰。

    不過展露在眾人眼前的,已不再是牆壁背後的廠房。而是一處寧靜優美的莊園!隻可惜對麵的景色宛如水中倒影一般。飄飄浮浮很是虛幻。就像隨時要崩碎的泡沫。

    正當眾人還在驚訝這神奇的一幕的時候。“咯咯……咯咯噠”,幾聲雞鳴從畫麵中傳來,一隻體形如同中型犬大小的火紅公雞,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這隻探頭探腦的公雞好像發現了這邊的強光。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光源顯得很是好奇:“咯咯噠”公雞躊躇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隨著公雞越來越近,圍在牆壁麵前的眾人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當他的雞喙觸及到那泡沫一般的光幕時。周圍大地的震動都仿佛劇烈了幾分。隨著這一次的觸碰,李有道仿佛看到那畫麵深處,有一隻驚天巨獸在振臂嘶吼!而隨著這隻巨獸的怒吼,那光幕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壓力一般劇烈震蕩了起來。

    “波”的一聲輕響,仿佛魚兒躍出水麵,令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顫。那些戰地記者們更是對著公雞瘋狂的拍攝。

    “出,出來了。”田多多是真的有些興奮了,他從三天前就進入了戰鬥狀態。雖然有道哥給他發的武器很不合心意。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有道哥說了,這次出現的怪物很弱,就跟金毛的攻擊力差不多。而隻要躲過他的雞喙。把他按在地上,幾下就捅死了。

    就因為這一句話,原本看著一隻異界生物就這般侵入人類世界的眾人。那沉浸在自己心中無比的震驚、忐忑、甚至是激動的眾人。都隨著一個人的衝出而定格在了當場。

    而當眾人看到眼前一個兩米的大漢,將一隻剛剛完成穿越壯舉的公雞,就那般撲到在了地上的時候。當那個壯漢拿著一個比他手指頭長不了幾厘米的木劍,如打樁機一般猛捅那隻公雞的時候。他們覺得這原本屬於人類的災難,以後也許就要換一個受害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