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邀請加入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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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紅臉青年發現,被他譏諷為“梳著油光鋥亮漢奸頭”的陸逐虎已經從場邊回到自己的座位旁。

    “陸——”紅臉青年略微一窘,思考了一下稱呼:“陸先生……我現在覺得,您說的可能是對的……”

    “嗯?”陸逐虎挑眉看著他,不解他想說些什麽。

    紅臉青年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剛剛的事情,是我偏激了,望您莫要介懷,我——”

    陸逐虎“哈哈”一樂,笑道:“我介懷什麽!‘小兄弟’(以他的‘資曆’,不得不托大,實際上此時他不過22歲),你這樣‘偏激’的,我巴不得在今日的中國再多個十萬,百萬,那才叫好呢!那國家還有救。”他日國破家亡之時,不依靠這些熱血青年,中國還能依靠誰?

    紅臉青年連搖頭表示不敢當:“陸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啊!我算是服了!看到陸先生運籌帷幄,將我們的隊伍練得叫這些嗜球戲如命的洋人也被打落下風,好不敬佩!的確是,洋人思想單直,規則雖然是他們定的,但要是擺弄陣型、使用戰術,那我們是他們的祖宗——”

    見對方又走向另一個極端,陸逐虎連忙製止,任由他胡扯下去,估計又要扯到什麽前唐後漢的故事上去了,況且對方以為這個wm陣型是他發明的,其實不過是掠他人之美,別說現在,就算發展到二十一世紀,在足球技戰術這個事情上,中國人可以說是毫無貢獻。除了老祖宗發明了一個能踢的球。

    哦,還有朱廣戶朱指導發明過一個“瘋狗”戰術,沒踢贏對手,球員自己先瘋掉了。

    陸逐虎示意紅臉青年有什麽話可以回頭再聊,他對喊他上來的學生道:“誰說的有我的信?”

    一個學生連忙揚起手道:“剛剛學校外麵有人送來的!我一看到是托人送給陸師您的信,連忙給您送到操場上來了……”

    “好的,謝謝你。”陸逐虎一邊接過信,嘴上問道:“送信的人有沒有說,是誰給我寫來的啊?”

    “信是從巴達維亞寄過來的,”送信的學生想了想:“送信的人說是您的大哥,光良給您寫的。”

    陸逐虎差點腳下一個趔趄——什麽?我大哥光良?

    難道這是一封來自未來的信?

    可他是一個唱歌的,我一個踢球的,我怎麽會認識他?

    巴達維亞是現在荷屬東印度群島的首府,也就是後世印尼的首都雅加達。

    貌似那個唱《童話》的光良是馬來西亞的吧,可不是印度尼西亞的。

    拿起信封一看,陸逐虎才由狐疑轉變為欣喜,嘴上對學生笑罵道:“這孩子!什麽我的大哥‘光良”,那是我光梁大哥從國外給我寫的信!是李光梁!”

    “啊!”送信的學生一拍腦袋,驚喜道:“原來是李師啊!我真傻,沒想起來‘光梁’是老師的表字……”

    紅麵青年有些驚訝道:“陸先生——你們說的……可是李惠堂先生?”

    陸逐虎微笑道:“連你也知道他?”

    “‘看戲要看梅蘭芳,看球要看李惠堂’——全上海有誰不知道他!”紅臉青年苦笑一聲道,雖然他從來不看足球,但李惠堂其人名聲極大,又是國家隊隊長,自然免不了對他的厲害有所耳聞。

    陸逐虎急忙拆開,隻見信上寫著:

    “吾弟見字如麵:

    香港一別,業已期年,甚是想念!自愚兄效命巴達維亞群力來……

    今世運盛會,環宇一大盛事也,於球壇亦如是!聞得國內欲組隊出征以來,兄每每心懷壯烈,喜不能寐。思逢茲盛會,當與吾弟攜手並進,爭得國家與民族之榮譽。吾弟當世無雙好手,足球隊得君,如虎插翅之幸也……”陸逐虎看到李惠堂對自己毫不吝嗇地稱讚,也忍不住有些臉紅起來。

    “陸師,李師在信上寫了什麽啊?”

    “是啊,他會不會回複旦,跟當年一樣和你一起教導我們啊?”對於這個時代的超級天皇巨星,尤其還在複旦當過老師的,複旦的學子們自然也都非常興奮。

    “你們李老師寫信給我,邀請我加入這一次的國家隊,前往8月在柏林召開的世運會。”陸逐虎微笑道。奧運會一開始也是音譯,不過現在一般對國外來的東西都開始進行漢化,所以在這時就叫“世運會”。而這屆遴選全亞洲各地華人的國家隊就叫“世運足球隊”。

    “啊,那陸師,你會加入這次的國家隊嗎?”

    “是啊,李師都已經邀請你了,你快去啊,我們都覺得您最厲害了!”

    陸逐虎微笑不答,他看信上李惠堂說,兩年前的末代遠東運動會的決賽仍然曆曆在目,最後決賽中日大戰,中日雙方一直踢到最後三比三平——一直到比賽尾聲,日本禁區內犯規,李惠堂頂著巨大的壓力罰進價值千金的點球,讓中國最後時刻四比三險勝,這才維持住了中國對日本三十年不敗的神話。每次想到這場比賽,他都心有餘悸,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但還是希望盡可能地提升國家隊的實力。他也直言,如果那一次國家隊就有陸逐虎,絕不會踢到最後要靠點球來絕殺的地步。

    陸逐虎心想:並不是我不想參加那次比賽,可是我來到這個時代,每次都像走馬觀花似的——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一直看到信尾:

    兄於四月歸國,中旬抵滬,當與賢弟把酒臨風,共敘離情也。

    愚兄:

    惠堂拜上

    民國二十五年三月

    陸逐虎猛地一拍腦袋:“我差點忘了!”是啊,已經快四月下旬了,國家隊和李惠堂都要抵達上海了!

    信都已經是一個月前寫的,這才剛收到!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把這些全忘了!

    “呃,陸師,還有一件事——”陸逐虎的學生助理道:“中午收到之前李師發來的電報,說他到上海飛機今天下午就到!”

    “我靠!這麽快!”陸逐虎大叫:“你特麽怎麽不早說?!”

    學生很無辜——畢竟之前陸逐虎一直在給學生秀他的數學功底,哪有功夫說?

    “這場比賽估計問題不大——你們在這裏,我先走了。我要去接機去,晚了就不行了——”陸逐虎急急忙忙道。

    正說著,操場上又爆發一陣歡呼——複旦的11號傳球給9號,9號一腳掃射,球碰後衛的腿改變方向飛入網底,二比一!

    “穩了!”陸逐虎撫掌而笑,對學生們點點頭,準備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