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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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峰世卓專程從國外趕回來,和呂昊莉一起,叫上大兒子和大著肚子的大兒媳,請薑喻曼吃了一頓飯。

    酒店是呂昊莉選的,酒菜是峰非他大嫂細細斟酌的,峰世卓姿態放的很低,在約好時間的前一小時,惜時如金的他就在酒店等著了。

    峰世卓已經很多年沒把全家人聚在一起,宴請什麽人了。

    這幾天,他和呂昊莉每天都視頻了好幾個小時,談以前,談現在。

    談以前自己和妻子對小兒子的照顧不足,談現在的情況,談以後還能怎麽為兒子鋪路。

    當然,他們這次談的鋪路,無關峰非的前程,隻關他的感情。

    峰世卓年輕時曾在荷蘭留學,那會兒同性婚姻雖還沒合法,但他對此的接觸要比呂昊莉多,聽到呂昊莉跟自己說峰非的性向問題後,峰世卓雖然震驚,但沒大發雷霆。

    他和呂昊莉一樣,心裏隱隱對峰非是愧疚的,每次峰非有什麽事,他倆往往都不忍心苛責,倒要靠峰軒來教訓峰非,而這一次,峰軒早一步已經懲戒過峰非,也已經接受海秀了。

    峰世卓的注意力也被帶到了“海秀媽媽不接受峰非”上,帶著愧疚和彌補的心理,峰世卓和呂昊莉談了很久,商量該怎麽辦。

    聊著聊著,偶爾會又糾結峰非的性向,峰軒適時勸解道:“他已經是喜歡男的了,不是海秀就是別人,您要是連海秀都看不上,還想找個什麽樣的?”

    呂昊莉腦子瞬間浮現出一個小瘋小子來,瞬間打消了袖手旁觀任其發展的念頭,峰非要真是攻不破薑喻曼這一關,將來跟海秀散了,再找個別的奇奇怪怪的人來,那更虧了。

    就算是喜歡男人,也得找個好的。不談別的,單說人品,呂昊莉對海秀沒有半分不滿意的。

    更別提他和峰非的感情不一般,作為過來人,呂昊莉比誰都清楚這日久生情,相濡以沫的感情有多珍貴。

    峰世卓做了半輩子生意,眼睛毒心裏清,在知道消息的第二天,他突然隱隱約約的感覺出來,呂昊莉可能是中了小兒子的套了。

    峰世卓又找峰軒聊了聊,心中越發篤定,但他沒跟呂昊莉說。

    莫名其妙的,知道自己小兒子從很久前就布了這麽一個局,險些把自己都騙了以後,峰世卓居然有點匪夷所思的自豪。

    到底是自己兒子,談戀愛拚前程埋伏筆,居然幾下裏都沒耽誤,隻要自己這邊一同意,峰非簡直就是最大的贏家了。

    峰世卓慍怒於小兒子設計自己親爸爸親媽媽,又不得不想成全他。

    說到底,這是自己兒子,峰世卓肯定是盼著他好的。

    呂昊莉苦中作樂,安慰峰世卓,原本以為峰軒可能沒孩子了,那還有峰非,現在反過來了,也差不多。

    見妻子都同意了,峰世卓也就糊塗糊塗,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認了。

    要認也要做的漂亮,峰世卓把對方當做正經親家,像當初第一次見峰軒嶽父嶽母一樣,提前訂酒店,提前準備見親家要穿衣服,十分重視。

    峰世卓還讓峰非自己開車去接薑喻曼和海秀,峰非大嫂忍不住笑:“咱爸總是這麽周到。”

    峰世卓對大兒媳笑笑沒說話,他每次跟大兒媳父母聚聚,也都是讓峰軒自己去接人送人,接人不能在樓下等,要停好車,上樓去接,送人同理,也要把人送進門,都是峰世卓的規矩。

    峰軒在待人接物這方麵跟峰世卓學了七成,平時在外麵很吃得開,峰非則是學了十成,隻是如此對待的對象隻有海秀一個。

    峰非進門把一大捧繡球花遞給薑喻曼,笑道:“我來接您和海秀,您這邊好了嗎?要還沒好您接著忙,我在這等會兒。”

    薑喻曼笑著接過花:“每次來非要帶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走吧。”

    峰非看向海秀,海秀稍微有點緊張,也點了點頭,薑喻曼拿包去等電梯,峰非停了半步,跟海秀在後麵咬耳朵。

    薑喻曼裝作沒看見,自己整理了下頭發,下樓後上車。

    一行人到酒店的時候,峰世卓呂昊莉幾人已等了很久了,呂昊莉迎出來,笑道:“海秀媽媽是吧?我是呂昊莉,咱們通過好幾次電話的。”

    對呂昊莉的聲音薑喻曼並不陌生,兩人馬上說到一起去了,氣氛融洽了許多,幾人相互介紹了下,坐下吃飯。

    海秀剛開始還有點拘謹,後來慢慢的就放開了,薑喻曼跟呂昊莉格外投緣,頗聊得來。

    席間沒人刻意提起峰非和海秀的關係,仿佛早就已經認可了,一切都很平緩自然,一場家宴後,兩邊都放下心……了解了對方家庭,相信了對方願意接受兩個孩子的關係,願意分享彼此的善意。

    其他的,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峰世卓讓峰非送薑喻曼和海秀回家,峰非自然沒甚說的,隻是把薑喻曼送到家後,又把一頭霧水的海秀帶了出來。

    薑喻曼對峰非是一百個放心的,笑著讓他們自己去玩。

    上了車後,峰非道:“把錢包給我。”

    海秀乖乖把錢包上繳,峰非打開看了一眼,放下心,還給海秀:“收起來吧。”

    “你要錢嗎?還是卡?”海秀有點後悔道,“現錢沒帶太多,不過隨時能取的。”

    峰非笑道:“你覺得我要你錢?”

    海秀討好道:“我願意給你的呀。”

    峰非邊開車邊道,“我是檢查檢查你身份證帶了沒。”

    海秀茫然:“帶了……怎麽了?”

    “帶了就好。”

    峰非看出海秀已經困了,問道:“昨晚沒睡好?”

    海秀嘿嘿笑:“有點緊張。”

    “緊張什麽,看我爸媽多喜歡你。”峰非嗤笑,“我媽剛懷我那會兒,就想要個女孩,一子一女,兒子還正好生在前頭,多好,可惜,生出來一看還是個兒子。”

    “然後她就盼著,能別太調皮,別跟峰軒似得那麽難帶,結果……我比我大哥還能淘。”

    海秀有點害臊,剛才在桌上,呂昊莉跟薑喻曼說,她更喜歡海秀這樣的。

    不等薑喻曼謙虛幾句,峰非一臉正經的接口道:“對啊,我也喜歡這種的。”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呂昊莉被自己兒子弄的滿臉尷尬,薑喻曼忍笑,峰世卓裝聾當沒聽見,峰軒狠狠的瞪了峰非一眼,峰非臉皮比城牆厚,一臉無所謂,隻有海秀,臉紅到耳根了。

    “所以你就放心吧,我爸媽喜歡你還喜歡不及呢,你知道麽?我媽,前天跟我爸聊天的時候說你是咱們這今年的狀元,我爸爸念叨了半天呢。”峰非嘖嘖,“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海秀笑起來,又打了個哈欠,天已經全黑了,他看看外麵,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峰非嘴角噙著笑,他今天心情特別好。

    海秀不好意思道:“跟你去哪兒都行啊。”

    “睡會兒吧。”峰非從後座拿了條毯子遞給海秀,“醒了就到了。”

    因為今天的聚會,海秀昨晚緊張興奮到半夜,早上不到六點又醒了,熬到現在已經很困了。他接過毯子蓋好,睡意朦朧,一開始還強打著精神跟峰非說話,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上高速前,峰非替海秀把安全帶係好,掖了掖毯子,海秀感覺到峰非,本能的往他身上靠,峰非嘴角挑起,低頭安撫的在他嘴角親了親,海秀就老實的又睡熟了。

    晨光熹微的時候,海秀醒了。

    海秀揉揉眼,赫然發現峰非還在開車!

    “你……”海秀嚇了一跳,看看外麵,他們竟在海邊了。

    峰非一笑:“醒了?”

    海秀一時反應不過來:“咱們這是……你開了一晚上?”

    “帶你來看日出。”峰非一夜沒睡,精神卻很好,他將車停好,自己下車,打開後備箱,海秀跟了下去,才發現後備箱裏峰非早就準備了不少東西。

    峰非打開行李箱,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來給海秀裹上,自己也披上一件,又戴上墨鏡,道:“走。”

    清晨的海邊有點冷,海秀的手被吹的冰涼,峰非一直握著他的手,牽著他在海邊走。

    海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前一個小時還在酒店,不想現在已經在另一個省了,簡直像是在做夢。

    海秀看著峰非,突然感覺,自從認識峰非後,自己似乎每一天都在夢裏。

    甜的讓人不敢相信的美夢。

    峰非臉上沒有絲毫疲憊,還笑著打趣海秀:“你說夢話了知道嗎?”

    海秀壓下心頭悸動,問道:“說什麽了?”

    “說喜歡被我親,喜歡被我玩兒你那兒,喜歡被我按住了兩隻手然後唔……”

    海秀羞憤的捂住峰非的嘴,好好的一個美夢,被峰非幾句話攪成春|夢了!

    峰非笑著看海秀,等他放下手問道:“我之前怎麽教你來著?”

    捂嘴的時候……不能用手的。

    海秀耳朵紅了,峰非示意性的舔了舔嘴唇,海秀紅著臉把嘴唇湊過去,主動親吻峰非,但因為動作太輕柔,被峰非反客為主。

    兩個人坐在海邊,看著日出,親昵,小聲倆天。

    太陽慢慢的升起來了,但氣溫還沒升高,海秀的手一直沒暖過來,海秀看著峰非,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的事,心猿意馬:“我手涼……”

    “嗯?”峰非側過頭來看他。

    海秀改暗示為明示:“能暖暖手嗎……”

    峰非嘴角一點點挑起,笑道:“這麽色?想摸我腹肌?”

    海秀臉紅紅的,忍不住的想跟峰非膩歪。

    峰非拿過海秀的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跟你說,我小肚子這不暖和,下邊兒更暖和,讓你隨便摸,摸不摸?”

    海秀撒嬌不成反被撩,臉紅的冒煙,支支吾吾:“其,其實不怎麽涼了……”

    “你又不想摸了?這事兒是你自己說的算麽?”峰非捏捏海秀的下巴,“今天哥給你個教訓,讓你懂懂事兒。”

    峰非不由分說的拉著海秀往車上走,海秀心驚膽戰,每次峰非一這樣他都怕的要死,求饒道:“我錯了,峰非,峰非……”

    峰非沒理他,把他推上車,略顯粗魯的在他身上摸了幾把,關上車門,上了駕駛座。

    海秀心有餘悸,暗暗慶幸,問道:“我們去哪兒?”

    “去提前訂好的酒店。”峰非脫了外套,隨手扔在後麵,“去房間,給你好好暖手。”

    海秀的臉騰的又紅了起來,害羞話都說不利索了,峰非居然不是在嚇唬他,是真的真的……

    峰非定的酒店就在海邊,沒一會兒就到了,臨海的總統套房,海秀進房間後愣了,從門口到臥室到露台,地上鋪滿了玫瑰花瓣,桌上還擺了一個巨大的慕斯蛋糕,寫著海秀和峰非的名字。

    海秀來不及發現別的驚喜,已經被峰非扛進臥室了。

    這一次,不隻是暖手那麽簡單了。

    出櫃成功的峰非,已經沒有絲毫忌憚,以前每次碰海秀峰非多多少少都有點負罪感,但如今兩邊的家長都能坐在一起聊天吃飯了,峰非再忍著,那就不是有責任心,而是那兒不行了。

    事實證明,峰非那兒還是很行的。

    以至於一個晝夜沒休息,還能從臥室到浴室,把海秀做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不住小聲求饒,聲音裏都帶了哭腔。

    第一次,海秀雖然有很多不適,但也努力配合了,不管多害羞,讓如何就如何,怕壞峰非的興致,疼的時候默默忍著,並不出聲,也不會開口峰非停下,好在峰非做足了功課,也夠溫柔,沒傷著他,盡力摸索,想讓他也舒服,做到後來,海秀再哭的時候,峰非感覺的出,那不是因為疼了。

    峰非沒太欺負他,從浴室出來後沒再做什麽,兩人裹著毯子靠在一起,峰非在海秀耳邊說情話,說的海秀臉紅的停不下來,最後,吃了蛋糕,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