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宮牆深深天一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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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是紹興二年。紹興二年也就是公元1132年。是秦檜首次拜相的第二年。秦檜這時候在朝中的勢力可謂大得驚人。去年二月,秦檜升任參知政事。當時的宰相範宗尹建議高宗討論徽宗崇寧、大觀以來朝廷濫賞之事,但高宗堅決反對,秦檜於是極力附和高宗,並以此為由竭力排擠範宗尹。七月,範宗尹罷相。到八月份,秦檜升任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首次拜相。
但難道偌大的朝廷就沒有人要跟秦檜過不去嗎?當然有啦!而且還不少呢!呂頤浩就是其中之一。去年九月,呂頤浩二度拜相,與秦檜共同執掌朝政。但呂頤浩這個人卻極不賣秦檜的帳,處處和秦檜作對。秦檜一直把他看作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是呂頤浩的黨羽眾多,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而朝廷上的官員就搖擺在他二人之間,擺出一副看誰得利就投靠誰的架勢。秦檜想要扳倒呂頤浩,就一定要使群臣來歸付支持才行。恰好他的四十二歲生日就快到了,秦檜就打算在他生日那天大擺宴席,看看朝廷中的那些人有心來歸付自己。如何看得出呢?當然看得出了,有心歸付的人送的禮物必定與眾人不同。
於是偌大一個秦府就忙著籌辦了!到處都可以看到忙忙碌碌的家丁下人。誰最自在逍遙呢?非張鈺和小郡主兩人莫屬了。他們有他們的練劍打鬧,讓其他人忙去吧。
七月十四這一天終於到了。這天剛剛亮,張鈺就被一串長長的鞭炮的響聲給吵醒了。
秦府的大門上已掛出了兩隻南瓜樣大的紅燈籠。秦府之內到處張燈結彩,人來人往。來祝賀秦檜的人絡繹不絕,其中大多數都是朝廷中當官的,另外有一些也都是臨安城中的富貴豪門。秦檜穿了一件紫紅色的長袍,站在府門之前迎接眾賓客。
張鈺早上就跟著吳爺爺到廚房裏幫把手。廚房裏的人早就認識他了,知道他的廚藝相當的不錯,一見他到連忙拉著他道:“小子你就不用走了!留在這裏幫忙吧!你看,我們這裏幾個人都忙不過來!”
張鈺就說道:“幫忙就可以,但你們又給我什麽好處啊?”那些人就道:“好處……嗯,這個好辦,這個好辦!等一下的雞鴨魚肉你就隨便吃!怎麽樣?”就這樣,張鈺整個上午和中午都留在廚房裏幫忙了。
到了傍晚,又到了張鈺和小郡主一起練劍打鬧的時候了。張鈺趁廚房老大一個不留神,一溜煙似的鑽進後院走了。那個廚房老大回過神來,看見張鈺已經不見了,登時發怒,到最後還大罵起來。
張鈺來到東閣花園,卻沒看見小郡主。他等呀等,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還不見小郡主來。心裏不由得焦急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她生病了,所以沒有來?”轉念又一想:“今天是他爹爹的生日,她有事沒來很正常啊。”可是想到小郡主沒有事先向自己說明情況就沒有來,他的心裏也是挺生氣的。
他在東閣花園的四周來回散步,還希望著小郡主隻是有事耽擱了一下就會過來的。誰知道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小郡主還是沒來。張鈺隻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了。
剛出了東閣花園,忽然聽見左邊的梅園裏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有響亮的狗吠聲。張鈺不禁奇怪,心裏想:“我到秦府這麽久了,從沒有聽見過這樣的狗吠聲。這狗是從哪來的?”他不由得走近了幾步。
隻聽見一把男孩子的聲音說道:“楓兒妹妹,你別走啊!你這麽急著走是要去哪呀?”另一把男孩的聲音又說道:“對啊!這裏不好玩嗎?你看,小白多可愛!我們再跟它玩捉迷藏吧!”
又聽見一把清脆的女孩聲音說道:“我不愛看,我要走了!別跟著我!”聲音之中充滿了不耐煩和厭惡。說話的人正是小郡主。
張鈺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他本來就聰明,一下就想到小郡主之所以不能來練劍就是因為這兩個男孩纏著她。
張鈺越想越生氣,於是大步流星地走進梅園,大聲的說道:“跟狗玩有什麽好玩?,人要是跟狗玩不就把自己也當成是狗了嗎?”
小郡主和那兩個男孩聽見有人走進來,都轉過頭去看。小郡主一看是張鈺,很是意外,她道:“你怎麽來啦!”聲音之中充滿了喜悅。說完就跑到了張鈺的身邊,對著他說道:“我不是故意沒去的,我的爹爹要我帶著這兩個人到處走走。我不肯,我爹爹就大聲的對我說‘讓你去就去!’我從來沒有見過爹爹這樣對我,我……我害怕!”說著聲音哽咽,眼眶兒也紅了。
原來這兩個男孩分別叫做萬俟德和羅元傑。而萬俟德是當朝監察禦史萬俟卨的兒子,羅元傑卻是殿前侍禦使羅汝吉的兒子。萬俟卨和羅汝吉都是當朝的大官,秦檜一直想將他們二人收歸自己的手下。要是能得到他們二人的幫助,秦檜扳倒呂頤浩就指日可待了。所以秦檜就要小郡主帶著兩人的兒子一同遊玩。
可小郡主與張鈺有約在先,而且小郡主也真的沒興趣跟兩個色咪咪地看著她的男孩玩。她本來就是任性慣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我不想和他們玩!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可當時秦檜一直想的是自己的如意算盤,看見小郡主竟然圍逆他的意思,一時惱怒,就對她說了一句重話。而小郡主卻從來都沒有聽見過爹爹這麽對自己說話的,心裏倍感委屈。也不敢再任性,隻好乖乖地陪著那兩個男孩子玩。
萬俟卨的府邸中養著一條大白狗。這條狗的體型可真大,就跟一頭豬差不多。而且被訓練得什分聽主人的話,但對與主人敵對的外人卻非常的凶惡。萬俟德從小就非常喜歡這條大白狗,上哪都帶著它。所以這次來到秦府拜壽也帶上了。
萬俟德和羅汝吉今年一個十五歲另一個十六歲,正是少年人情竇初開為女孩爭風吃醋的年齡。他們看見小郡主對他們倆冷若冰霜,而對待張鈺卻十分的熱情親切。不由得都醋意大生。羅元傑首先就喝道:“你是誰?這麽大膽敢闖到這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