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死了。

    師弟的蒼黎也死了。

    師傅和師伯們也順利的幹掉了還死他們的那個怪物，絕命秘境也被天元劍宗封印了。大師伯的意思是已經將裏麵害人的陷阱全部清了，現在留著還能給以後新進門的弟子們用來試煉。

    我沒說話，我隻是抱著師弟留下來的那斷弦的青玉流，歎了口氣。

    “給你吧，你師父的…遺物。”我將抱著已經有了點溫度的青玉流遞給了季滄，然後一把法術的三味真火直接就地焚了師弟和蒼黎的屍體。

    看著火星四溢，我也鬆了口氣。

    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來。

    我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師公留下來的那句批語。

    幾天之後，天元劍宗給師弟和蒼黎辦了一次大典，來祭奠的人不少，梵音甚至還偷偷的把我拉到一旁，給了一節肉白骨。

    “可以複活他的……”

    我搖了搖頭。

    梵音不解。

    “就算是，就算是複活了師弟，沒有了蒼黎，師弟就不是那個師弟了。”

    梵音煩躁了，他嘖了一聲，“那就一塊複活啦！”

    “點了招魂香，兩個人的魂魄，都找不到。”

    梵音也傻了。

    我笑了笑：“師弟怕是和蒼黎一起走了，無怨無悔，毫無牽掛吧。”

    梵音笑了：“……那就好。”

    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我也笑了。

    在天元劍宗的日子之後很平靜，除了消滅一點偶爾冒出來的妖族，我們根本沒有什麽可以勞心的事情。

    溟元師伯第一個飛升的，九天神光開啟，卻未能有什麽九道天雷，隻有眾人天音道：維持天道，破格升天，修為千年，當得金仙。天道輪回，三界仙滅，溟元金仙，維持上界。

    三界仙滅，看來妖族的確是滅了上兩界，大師伯上去了不僅是仙界第一人，而且還是長官了天道的金仙。

    前途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但是機會和機遇已經是最好的了，這樣，也好。

    “劍宗……”溟元大師伯猶豫了。

    “我來接手。”我上前一步，“雖然，我沒有像師弟那邊機警，但是我會支撐住劍宗的。”

    “好。”溟元師伯這才上前，接受了天道之光，飛升上界。

    有了溟元師伯的飛升，整個下仙界這才像是活了過去來，重新獲得了新生。

    在此之後，我就選擇了閉關。

    想要擺脫自己心中的師弟，一個人慢慢的想清楚吧。

    千年將近的時候，我已經一頭白發，卻也是陣法大成，修為也已經突破了瓶頸，我還是琢磨不透，怎麽抹去心中的師弟。

    千年已過，心裏還是忘不掉。

    之後，泊胭師伯帶著孩子和念將軍也飛升了，兮舞□□這季滄，對這個徒孫相當滿意，也準備了飛升的事情。

    得到消息的我，還在劍宗的石壁裏參透修為和天道，並沒有出關。

    直到染曦和茗裴也極即將飛升，我必須要出來掌握整個天元劍宗的時候，那一年大家都回來了。君琉璃帶著聖女，小硯，看著年紀最奧的小硯已經長大成熟的臉，我知道了很多自己閉關不曾知道的事情。

    我心裏也知道，該放下了。

    “師伯。”

    我回頭，看著一個人迎著光，抱著琴一步步的向我走來，第一時間我以為看見師弟，但是再度看清楚了，卻發現是季滄。

    “師伯。”季滄看著我，抱著青玉流，“想向師伯求教，如果心中有一個人千年，都抹不去，該怎辦？”

    我愣住了。

    “師伯，教不了你這個……”

    季滄笑了笑，然後坐在了我對麵。

    “那師伯，換個人想吧，沒準就成了呢？”

    我看著季滄，發覺他的眼神像極了當年看著師弟的我。

    “換個人？換，誰呢？”

    季滄笑道：“想我吧。我相信，師父是蒼黎的，師伯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