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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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鳴!

    黎堯吃驚的看著央鳴胸前出現的血洞,那位置不正是自己受傷的地方嗎?

    他趕緊低頭再看自己,那個傷口,居然已經不見了!

    他沒有注意自己的手上無聲息的出現一枚戒指,戾陽卻看見了:

    “這是碧落戒!”

    戾陽一眼便認出,那碧落戒是個子戒,母戒喚作黃泉戒,正是一對能以命抵命的上好法寶,還是獸皇贈予央鳴的。央鳴沒告黎堯這隱藏的功效,而是直接講給了他子戒以防不測,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他怔怔的後退,懊悔感慢慢泛上心頭,可是已經沒有了再次攻擊的機會,央鳴已經借助傷勢將心口流出的精血化作短劍然後擲出,斷絕了他對黎堯動手的念頭,但是央鳴本身也再沒有一絲力氣,隻仰在地上艱難的喘息。

    戾陽被擲中,那暴虐的精血在他的體內流竄,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同時也一點點帶走了他的生命,他跌倒在地,鮮血從指縫中不斷留下,身體的熱度正在飛流失。

    仙人之力果然非凡,隻可惜,最後也沒能除掉刺天派的這點正統命脈。

    掌門印師傅,我始終還是得不到啊。

    不過我很快就要去見你了,不管是訓斥也好責罵也好,這次再也不要躲著我

    沒人在乎眼中光彩消散的戾陽,黎堯連滾帶爬的到央鳴身邊的時候,對方身下的鮮血已經匯聚了一灘,那深紅色的液體襯的央鳴臉色愈蒼白,黎堯手忙腳亂,一時間都忘了兩人都是修道者,半天才想起來取出藥瓶來喂他靈藥。

    但是已經,太遲了,那柄劍,是戾陽精心準備了很久的殺器,直接劃開了靈脈流通之徑,任何仙丹妙藥都不能讓傷口愈合,黎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點點黑色玄氣從央鳴的傷口逸出不見,卻毫無辦法。

    他慌的紅了眼,央鳴卻隻是淡淡的笑著,這時候黎堯才意識到,相處了這麽久,央鳴其實沒怎麽笑過,小時候,是呆呆傻傻的,長大了是冷冷冰冰的。

    真的沒有笑過。

    為什麽現在,就要分開了,反而笑了呢,明明自己都快哭了。

    遠處的崩塌在以驚人的度逼近,天際出洶洶來襲的,正是一道不斷分支延展的巨大裂縫!

    央鳴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臉,但是就連這點也做不到,隻是抬到一半,那手就再也無力繼續,便又垂下,從懷裏的儲物袋裏,無力的拿出了一件東西。

    裂縫樹般伸展著,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遠方。

    那是一方香帕,很豔俗的玫紅色,邊角粗糙地繡了一枝桃花。這好像是很久以前,他們過著凡人生活時一個姑娘送給他的。那時候他還對他說,送帕子,是因為心儀。

    那縫隙中是深不可見的幽暗,無數的石塊跟土壤紛紛被吞沒,瞬間消失。

    “你曾經說眼就是映著心的窗。”

    黎堯哽的說不出話,隻拚命點頭。

    無數生靈也掉進縫隙,再沒有蹤影,地麵開始大塊大塊的崩塌消失。

    “你看著我啊你看見了什麽”

    淚眼模糊中他隻能在央鳴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看見自己。

    山無棱,天地合。生靈塗炭,萬物芻狗。

    央鳴笑了:“這便是我、全部的”

    “心之所念。”

    這世上再也沒有了光明。

    —————————————————————

    “喂,宿主。”

    “喂喂——!”

    黎堯睜開眼的時候,一滴等了很久的眼淚也正好從眼角滑下,胸中那點殘留的痛還沒有完全消失。那場戰鬥,那個人,彌留之際的話語,還曆曆在目在耳。

    狗蛋兒的聲音又響起:

    “切,還沒有擺脫上一個世界我早說了,投入過多的感情就是白費功夫,想必經過這一次你也會得到教訓,馬上送你去下一個世界。”

    央鳴央鳴他!

    黎堯猛的坐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個虛無的空間裏,身體則孤零零的躺在一張漂浮的床上,四周是沒有距離感的白色。

    啊。腦子後知後覺的處理起剛剛聽到的話。

    狗蛋兒一直都是那麽理智,將什麽都分得很清楚。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這點。

    「你究竟為什麽能這麽輕易的說這種話,央鳴死了啊!他死了啊!!!」

    “殺死主角本來就是你的任務。”

    「去tm的任務!」

    “你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的。”

    「大不了不去死,來啊,啊!」

    華麗低沉的男聲帶著冷冷的笑意:“人類的憤怒就不過是無能的體現,你在氣頭上說的話,我不會當真。等你冷靜下來,你還是得跟我合作。不過是一場別人的故事,憑什麽值得你去死。”

    「什麽叫別人的故事,不是書裏的角色,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啊!怎麽能說」

    狗蛋兒直接打斷了他:“濫情。這世上的人太多,曆史書上些記載的皇帝太監,難道你也要對他們一個個同情嗎?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偏見小習慣喜怒哀樂等等,你隻是不知道而已,而主角和他們的區別,對你來說不過是後者多了一堆無足輕重的細節。記憶組成認知,認知填充感情。所以感情算什麽玩意時間一長,記憶淡了,它就什麽也不是了。”

    黎堯說不出話來。

    “我是看在你是宿主的份上才跟你解釋這麽多的,以後別讓我再重複這麽無聊的話題。”

    「你真是你真是」

    央鳴最後脆弱的笑容還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不去。那樣姍姍來遲又厚重如斯的感情幾乎壓得他無法喘息。

    如果要是

    “麻煩。總是糾結於淺薄的感情,人類隻要在乎自己就夠”

    “你懂什麽?你這怪物!你又不是人!”

    狗蛋兒不說話了。

    黎堯將臉埋在雙手之中,複雜糾結的感情在他的心中抽枝芽彼此糾纏,最終變得晦澀難明。

    “反正所有的主角,都是同一個靈魂”

    黎堯猛的抬起頭問出了聲:“你說什麽?”

    “我是說,我現在就把記憶還給你,別囉嗦趕緊去做任務。”

    黎堯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這驚人消息,一段認知就被塞入了他的腦海裏,大概是一個人小時候的事情,就像是很自然的想起來了一樣,倒也沒有什麽排斥反應,但是他還是過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狗蛋兒是說主角都是同一個人。

    「那麽其實央鳴沒有死?」

    狗蛋兒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告訴你這些我已經違反規定了。行了,下一個世界大概是有關於惡龍的,我馬上就讓你過去。”

    驚喜感還沒有完全揮出來,他隻是覺得很不真實:「你說什麽,央鳴沒有死對吧,你再說清楚一點啊!」

    狗蛋兒不理他。

    「既然你都告訴我了,那麽再說的詳細點也沒事吧,喂,狗蛋兒!」

    狗蛋兒簡直不勝其煩:“我真是自己作死早知道不告訴你了,哪那麽多廢話,滾。”

    「別這樣啊,你再」

    話還沒有說完,黎堯感覺自己就像突然被切斷的電源,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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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爸爸是什麽來頭嗎!”

    剛剛過來黎堯就現自己的嘴巴在不受控製的說著一段英文台詞:

    “說出不怕嚇死你,他可是王國赫赫有名的大貴族,斯諾爾丁伯爵大人!而本少爺,就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斯諾爾丁·喬!”

    底下驚呼聲四起。

    他正處在歐洲文學作品中常見的英國鄉村酒吧。木梁,石板地板,檀木的吧台,磚塊圍牆,木架上擺著一瓶瓶酒,醃菜和蜜餞的小罐子擺在食物架上。壁爐熊熊的火光映的盤子裏那些乳酪、牛排和火腿的色澤極其動人,漂亮的很。屋裏還有幾張桌子,一些隔斷,牆上是一個老船鍾和一些花邊圓相框以及彩色海報,火爐架上還擺著一排小而精巧的天使雕像。

    央鳴他來不及多想,就注意到麵前坐了兩位穿著黑鬥篷的人,一個嬌小,一個高大,都帶著大大的兜帽,看不清臉。

    靠,這必須得是大人物啊,你看著氣場,這黑鬥篷,在結合剛剛的台詞,完了,這不是小說中非常經典的“富二代妄圖裝逼反被打臉”的橋段嘛!完了完了,肯定要被打臉了。

    唉!我一個快穿主角,沒有打臉別人反而被別人打臉,這以後讓我在業界可怎麽混啊!

    可是台詞還是在繼續:“你們兩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搶本爵的位子”

    果然,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緩緩放下帽子,哎!這不是央鳴的臉嗎!

    果真就是央鳴,隻不過比起前世的,長相歐化了些許。來不及為重逢欣喜,他就想起來現在雖然他認得央鳴,但是現在的央鳴,很明顯並不認識自己。

    而且好像還要打自己的臉!

    這一看就是主角,那打起來肯定得是duang的一下啊!

    或者duang的幾下

    黎堯聽見自己的聲音幹巴巴的說:

    “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