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章 回九十九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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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泣穀是名冠天下的休閑度假區。

    這個時代的商家的宣傳意識還隻停留在“交口稱讚”或者是“當壚賣酒”的程度,像天泣穀一樣在各地張貼出精美海報的自是頭一家,那些畫麵不描繪了天泣穀令人吃醉的美景,還大大突出了遊客到來之後快活的笑臉,以及各個獨具特色的體驗項目,很長一段時間,天泣而穀都成為了百姓心中的人間天堂,無不向往。

    不過天泣穀確實很漂亮,進來之後的各種體驗也很不錯,走在哪裏都會聽見孩童的笑聲,乘興而來滿載而歸用來形容來天泣穀的遊人再恰當不過。

    想要模仿著這種新興方式借此撈上一筆的人也並不是沒有,可不是自然產生發展,隻是因為個人而出現的這一方式不順應時代也注定無法成為潮流,更何況蒼生奉旨在身,可以行的光明磊落,天泣穀又是如此得天獨厚,所以開穀許久,也沒能出現同類敢來爭鋒。

    但是,歡聲笑語和休閑玩樂但是,隻是天泣穀的對外開放區的樣子。

    蒼生在一開始就講明,這隻能是幫著天下對魔教改觀以及掙少林寺香火錢的一個歪門法子,若是魔教因此拋棄百年根基武術傳承隻淪為利用天泣穀賺錢,那麽魔教不用圍剿就會自行敗落,天泣明識得大局,也深知不能讓魔教被一點甜頭就迷去本心,能參演開放區域的都是心誌堅定、能展現魔教精神風貌的弟子,而更多的教徒,還是遵循著開放之前的作息和規矩,在穀內嚴苛修行。

    黎堯和央鳴一直走到禁止通行的圍欄處,向駐守在那邊的中級弟子們出示了分紅葉的信物——一片精巧玲瓏的玉紅葉,那塊玉通體鮮紅,其中的玉髓還恰好形成脈絡模樣,可愛的很,那些弟子一見到紅葉,立刻嚴肅行禮,其中一位領班模樣的引著他們來到一所屋內,從屋內的櫃子裏取出兩條長緞帶:

    “二位,既然是右護法的貴客,我將帶領二位穿過護穀大陣,這畢竟是自家要秘,蒙眼之舉並非失敬,還請二位諒解。”

    這陣法黎堯知道,若是沒有知道方法的引路人帶著,是決計會迷失其中,一般弟子不能出穀也是因為無法走出,能知道方法的,都是其中良才,而且為了防止叛徒,這些良才所知的也不過是最低級的解法,一旦有問題,掌握高深解法的長老便可以更快出陣,反用其將叛徒困死。

    央鳴和黎堯都自行蒙住了眼,央鳴的手中握著和引路人連結在一起的繩子,另一隻手牽著黎堯,就這樣在指引下慢慢向著天泣穀深處走去。

    脫離了遊玩之所後,即使是蒙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周圍氣氛的變化,稱不上是陰冷或者是肅穆,隻能說是...更加的“清”。

    “接下來便要入陣,蒙著眼也能防止二位被陣法迷幻,不過耳內噓言不可免,還請小心。”

    引路弟子的話語一開始還算得上是清晰,但是說到最後,居然開始飄忽不定起來。沒有明顯的分域,但黎堯有已經了入陣的感覺。

    黎堯在心裏暗自戒備著,暫時失去視力反而讓別的感官更加敏銳,央鳴握緊了他的手,溫熱暖和,比他的手要大上一些。

    央鳴的手是很漂亮的,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黎堯就注意到了這點,或許是在高老莊工作,來人總要伸手試金羊的緣故吧,他觀察過很多人的手,不過像央鳴那樣修長端正的還真是少數。骨節的大小、指關節的長度、抻開時拇指側手腕根部的那點凹陷以及筋脈...總覺得再想下去的話自己的手心都要冒出汗來了,黎堯趕緊轉移自己的奇怪念頭......對了,在高老莊工作之前的自己,究竟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呢?

    這段記憶他一直都想不起來,之所以會突然岔到這個上,是因為他突然覺得,被失去視力的感覺,有點熟悉。

    莫非以前的自己,曾患有眼疾嗎?

    可是熟悉的不僅是看不見這一點,更加熟悉的是被別人悉心看照著。

    不過自己孤兒一個,無親無故,有誰會對他好?

    “我啊。”

    耳邊傳來了陌生的聲音,聽上去距離並不遠,不是引路弟子的聲音,也不是央鳴在說話。

    是......誰?

    發出聲音的那人好像不用聽見也知道黎堯心裏在想什麽似的,回答道:

    “我就是此前一直陪著你的那個人啊。”

    那為什麽我不知道你....不對,黎堯驚了一下,自己居然這麽快就熟悉了隻在心裏想著就能交流的奇怪方式?

    這應該就是引路人所說的噓言?類似幻聽心魔那種?

    “我怎麽會是那種東西,別開玩笑了,我就是我啊,我就在這裏。”

    那聲音居然聽上去更近了些,而且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種自然的風穿葉聲和蟲鳥吱啾已經消失,安靜的可怕,就連被握著央鳴的手都已經沒了知覺。

    清晰的腳步聲慢慢逼近,話語伴隨著熱的吐息傳入耳中:

    “你以為你進入了幻境?不,從很早之前,甚至更早的時候,你就已經深陷其中了。”

    黎堯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也不能動,連聲音也發不出,隻能在心裏想出較為圓滑的話來降低對方戒心:

    我覺得你很熟悉,我以前和你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哈哈,這麽多次還要我提醒你嗎,不管你想什麽我都會知道的啊,我甚至比你自己還要更清楚你在想什麽——隻要我願意這麽做。”

    你這樣是侵犯他人的...呃?我想說什麽來著?

    黎堯發現自己和這家夥說起話來,和平日裏大家文縐縐用字斟酌的方式完全不同,聽上去倒是挺像蒼生的口氣。

    “就算忘了我也還是沒忘了你那所謂的*權?真懷念,那時候的你和個傻子似的,不過現在也沒有好多少。”

    你才是傻子,你......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告訴我的話也許我還能想起來。

    對方這次倒是沒有很快回答,而是發出了輕微的咬牙切齒聲:“關於你對我的稱呼......這個不提也罷。”

    黎堯的心裏莫名的快意起來:

    這有什麽,告訴我不就成了?

    對方直接轉移了話題:“你雖然不記得我了,不過也不記得他了,彼此彼此。我現在能和你說話可是花了很大功夫的,時間寶貴,你聽好——”

    為什麽寶貴?以後再說不成嗎?

    “別打斷我!為了破壞基礎連接協議我忙的要死——不這不是重點,你聽好——”

    明明平時不是這樣的性格,但黎堯突然起了戲弄他的心思: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突然,嘴唇覆上了什麽東西,過了兩秒黎堯反應過來隻是指腹的觸感。

    “聽好——我打算再掙紮一把,就這樣,再見。”

    那個人消失了。

    一切都要回來了,風穿葉的聲音和手上傳來的被緊握的觸感...一切回複了原樣,恍惚間他聽見引路弟子說道:

    “二位貴客,迷陣已出,可以接下帶子了。”

    啊...陣?對,之前好像是在一個陣裏走著來著,他正想著,眼上的緞帶被人取下,央鳴正站在他麵前:

    “看你遲遲沒動作,莫非是噓言還未散去?“

    “不,無礙...隻是有些沒緩過神來。”

    引路弟子解釋道:“第一次過陣,反應不良是常事,二位隻需記得所感所聞具是幻象便可,切勿放在心上多做掛念。”

    “但是我剛剛能感覺到那人碰了我,幻象是沒有實體的吧?”

    那弟子點頭:“是的,應該是閣下被迷幻了,幻象無實體,不過我也會通知負責維護陣法的弟子排查是否有外人入陣。右護法的居所是一座赤紅院子,直行便能看見,我任務在身,先行告退。”

    “嗯,有勞。”

    引路弟子走後,央鳴問道:“你在陣中遇見了何樣噓言?”

    那算得上是不好描述的對話,要是從頭到尾都告訴央鳴,要解釋的地方應該很多,他簡略地概括了一下:“來者不詳,說是認識我,說起話來有點像是蒼生那樣,有些古怪,告訴我他打算掙紮,然後就走了。”

    央鳴想了一下:“這倒少見,一般所幻無非熟人,你卻不知他的身份。”

    “央兄在裏麵又遇上了什麽?”

    “我遇見了你。”

    “我?”

    “正是,我聽見你在同我說話,若非我試探了引路人,必不能分出那是噓言,要以為是你了。”

    “那麽...那個我都說了什麽?”

    “我聽見你說,不想我死,想要快點結束,可是要走的話,會覺得舍不得我。”

    黎堯麵上一熱:“這必然不是我說的。”

    央鳴淡淡地笑了:“我以為你會舍不得我的。”

    ”唉,耽誤什麽,先往前走吧,“黎堯沒接茬,走在了前麵。天泣穀深處的風景和外麵相比,又是別樣的美和風情,黎堯和央鳴前後走著,默默無言地觀賞者著周圍景色,一直到央鳴因為之前的對話已經結束,黎堯才突然說。

    “我自是不舍得,但我以為,我和央兄是能時常見到的,也就......沒由來舍不舍得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