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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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天策沉吟片刻:“可是,剛剛她的身上不著一縷,真也不曾看見有什麽毒藥和解藥?”
紫鳶大膽進言:“也許,她……也會隔空取物。屬下常常在暗中窺見,她時常不知道從何處就拿出了藥品,為自己療傷。”
赫連天策眉頭一凜,眸底掠過一絲陰鷙:“你繼續監視她。”
紫鳶剛要起身,赫連天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她極有可能不是林帥的親女兒。仔細的查一查那個賤人……有沒有妹妹。”
紫鳶稍微一怔,立即就明白了那個陛下連名字都不願意提及的女人究竟是誰。這麽多年了,陛下雖然心裏恨著她,但是一直都在找她。
“是,陛下,”
赫連天策仰望著南方天空上最亮的星,他剛剛看的真切,她的大腿內側,並沒有鮫國皇室的海螺刺青,但是,也有可能是鮫國皇室偷偷養在外麵小公主。
她和那個賤人,長得真是太像了……明明是閉月羞花的容貌,但是那一臉膿包,欲蓋彌彰的想要掩飾,實在太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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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朱紅的宮裝送到了碧紗櫥,陛下的旨意,讓淩泠泠去禦前伺候。
銅鏡前,淩泠泠換了一身朱紅色的禦前宮女的宮裝,十分俏麗動人,更加襯得膚白如雪,可就是這臉上的結痂掉了,露出了粉嫩如同嬰兒一般的皮膚。
果然如她所料,她臉上的膿瘡並不是劇毒,並沒有傷到真皮,一旦毒素解了,她很快就能恢複本來的容貌。
可是她不想因為這張臉,成為後宮妃嬪們爭相打壓的對象。
“篤篤篤——”
“小包子嗎?進來吧”
淩泠泠抬眼一看,果然是小包子,她用手絹包著一捧花泥就進來了。
她剛剛讓小包子去院子裏刨土,要綿綿膩膩的細土。
此刻,小包子就像一隻剛被刨出來的土豆。
淩泠泠忍著笑,摸了摸灰頭土臉的小包子:“謝謝你,你去洗個臉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小包子隻是呆呆的看著她,滿眼都是驚豔。
淩泠泠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不要告訴別人,我的臉已經好了。”
小包子忙點頭,並且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她是啞巴,不會說話。
淩泠泠難過的看著小包子:“你張嘴給我看看吧,我是醫生,我會治病,說不定我能治好你……”
小包子一聽,卻躲開了淩泠泠的手,一副被嚇壞了的可憐小樣,飛也似的逃走了。
淩泠泠驚訝的看著小包子,小包子的反應也太奇怪了。
大概是在嚴苛的宮規下,被嚇的神經失常了吧。
淩泠泠把手上的花泥收好,然後開啟了醫療係統,準備用花泥調製成疤塊,然後粘在臉上……
……
化好‘妝’的淩泠泠,在臉上蒙了一條白色的麵紗,然後就一聲朱紅色的宮裝,走在景宸宮去含章殿的道路上。
景宸宮是皇帝居住的宮宇,介於外庭和後宮之間,位於整個皇城正中間的主位。
淩泠泠回憶著竹簡上的記錄,皇上從奉天殿下了早朝回來,現在應該是在含章殿休息,或者和大臣議事。
偶爾經過迎麵走來的宮人們,看到淩泠泠,都忍不住側目多看她幾眼,倒不是因為她有多美,或者是有多醜,而是因為她那聲朱紅色的宮裝,就意味著她是皇宮裏唯一的一個禦前宮女。
大家又用一種同情到近似於悲哀的目光看著她,那眼神就好像再問她,遺書寫好了沒,要抓緊啊。
是的,她就是唯一的一個禦前宮女。
自從新皇登基以來,‘禦前宮女’儼然就成了‘必死無疑’的代名詞。
除了簡單粗暴的直接杖斃,還有各種被恐嚇要挾,各種神秘失蹤,各種離奇死亡。
就在三天前,最後一個活著禦前宮女,因為在上茶的時候不小心將茶杯打翻,弄濕了某位大臣的信函,被暴君一個眼神嚇得神經失常,回來直接寫了遺書,然後就投湖了。
想及此處,就算是白天,淩泠泠也覺得背後陰風陣陣。
這皇宮到底是有多亂?!
不過由此可見一斑,皇上的位子坐得也不是很穩。
快要走到禦書房的時候,淩泠泠忽然看看到一個沒有穿官服的男人從含章殿裏退了出來。
遠遠的乍一看,他一身華貴的裝扮,應該是名門望族的子弟。
淩泠泠感覺到他的目光已經注意到了她,於是趕緊把頭低下,貼著邊邊走。
但是在經過他旁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的膝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打了一下,整條小腿都麻痹了,淩泠泠悶哼了一聲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淩泠泠惡狠狠的轉過頭來,瞪著那個年輕公子,八成就是他用暗器打了她!
他長得麵如冠玉,手上一把折扇,俊美,美得都有些花哨了。
薄唇邊還掛著一抹邪肆的壞笑,隱約的流露出在脂粉花叢中,經年累月裏而涵養出的一股嫖客的氣質。
他的目光淺薄而輕挑,遠遠地對著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尖憑空的描繪著她身體的輪廓,就好像真的在撫摸著她一樣,最後他的指尖停留在她蒙著麵紗的臉,吟道:“一寸雙瞳剪秋水,心蕩秋水橫清波。”
淩泠泠古漢語不是很好,她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是,看他赤果的動作,猥瑣澀情的眼神,她領悟到,她這是被他調戲了。
她心裏雖然不痛快,但是宮規有止語這一條,她不敢輕易說話。
況且這個男人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沒碰到,她也沒吃虧。於是,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土就要走。
熟料,那個浪蕩貴公子竟然還一把折扇伸過來,舉止輕佻的將她的去路給擋住了。
淩泠泠咬著牙忍著,要是從前,她直接用斷子絕孫腳來對付他了。
可是,在這個皇宮裏,她的命如螻蟻,隻能忍耐。
“林霖玲!”
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嚴厲的嗬斥。
淩泠泠一回頭,看到上官如沁站在含章殿的門口,她十分機靈的躲到了上官如沁的身側。
上官如沁素顏清冷,開始一本正經的訓斥了起來:“林霖玲,你現在隻是一個奴婢,怎敢衝撞了鳳二公子,還不趕緊向鳳二公子賠罪。”
雖然上官如沁在嗬斥著淩泠泠,但是她一雙眼睛卻淩厲的瞟著鳳鏡夜。
鳳鏡夜還以白眼,俊美又邪氣的臉透著淡淡的不悅,冷哼道:“掃興。”
然後,他的眼神繞過上官如沁直勾勾的落在淩泠泠的身上,邪氣至極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