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昏暗處。

    白浩然盤膝而坐，參詳三根赤羽已許久時間，非但不覺得疲累，反而更加振奮，這三根赤羽中蘊含極深的道韻，正是朱雀大神在悟道之時的記錄，十分珍貴難得。

    經過白浩然的反複揣摩，已經能夠明悟出當年朱雀大神悟道之時所獲得的朱雀六問中的其中一問，朱雀問天。

    此問非比尋常，朱雀曾通過六問，獲得無上神力，從而究竟涅槃，得以超脫。

    忽然，白浩然雙目圓睜，一道朱雀虛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道虛影正在給他演化當年朱雀問天的情景。

    白浩然施展內視之法，觀看許久，朱雀生於上古時代，曾經曆無數大戰，在大戰之中朱雀大神保護自己的子民，護衛國都，殺敵無數，雖大義不失，但也不免塗炭生靈，所以朱雀大神才有此一問。

    此問一出，頓時之間天地變色，淼淼上天，似乎也已汗顏，無言以對，唯有沉默對待。

    白浩然參悟許久，此時身體已然出現幹癟的情況，身體皮膚瞬間鬆弛，仿佛蒼老了數十歲，老態龍鍾，已是暮年之資。

    此刻，白浩然也感到自身的變化，但卻沒有睜眼，而是緊皺眉頭，強行收斂心神，繼續參悟此問。

    過不多時，一道靈光乍現，點落在白浩然的眉心處。隨著這道靈光的點落，白浩然的身體再次出現巨變，原本已經幹癟的身體，鬆弛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恢複了過來。

    好景不長，幹癟的跡象再次出現，白浩然此刻已然不放在心上，完全沉浸在悟道的海洋之中。

    幹癟，恢複，再幹癟，再恢複，再幹癟，再恢複，如此反複了三天，其中反複萬餘次，終於結束了，幹癟的肌膚終於恢複了過來，此時的白浩然依然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摸樣。

    倏忽間，白浩然睜開了雙目，一抹笑容出現在臉上，旋即邁步離開了山洞。

    白浩然飛行在雲霧之間，周身已有道韻波動，此正是之前在山洞內明悟的結果。

    “如果朱雀六問，我全部可以得到，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場景？”白浩然有些好奇。

    這時，白浩然再次見到了豪豬，這一次遇到的豪豬與之前所遇到一樣大小，隻是已非單隻，而是五六隻的出現。

    可更為奇怪的是，白浩然明明闖進了它們的營地，這些豪豬卻對其視而不見或是避之不及，生怕被白浩然撞見一般。

    白浩然眼見五隻豪豬結伴而行，但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迅速逃遁開來。

    “看來是我身上的道韻威懾了它們。”白浩然自忖，但也沒有放過它們的意思，隨即大袖一揮，一股罡風刮過，五頭豪豬瞬間化為飛灰，天空中留下兩根赤羽。

    白浩然眼疾手快，直接抓住，收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看來後麵的幾問，全都在這些豪豬身上了。”白浩然一麵飛行，一麵釋放神識搜尋豪豬。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白浩然隻要遇到豪豬就絕不放過，幾乎在這片小世界中的一半豪豬全都是白浩然殺死的，他也因此獲得十五根赤羽，加上儲物袋中原本就有的三根，一共十八根赤羽。

    這些情況自然落在了其他進入此地試煉的朱雀門弟子眼中，有些弟子十分詫異，好奇荀佑城為何又如此強大的力量，竟然可以抬手間就殺死如此之多的豪豬，所以在這些弟子之間，已迅速結為同盟，準備共同對抗荀佑城。

    “荀師弟，慢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白浩然神色一動，回過頭隻見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平靜地看著自己。

    “焦劍！你想做什麽？”白浩然早就打聽過荀佑城的一些熟稔之人和結仇之人，麵前的這個焦劍就是結仇人之一。

    “最近我聽說荀師弟發達了，獲得許多赤羽，是否忍痛給師兄一些？”焦劍好整以暇地說道。

    “如果你有本事，你可以自己去取。這赤羽乃是我辛苦得來，憑什麽給你？”白浩然反問道。

    “哦？荀師弟看來是忘了上次之事了。”焦劍故意揭荀佑城的舊傷疤。

    當時荀佑城剛剛進入凝氣十五層，無意間得罪了焦劍，焦劍是朱雀門一位長老的孫子，勢力很大，十分喜歡欺辱一些新晉弟子，這荀佑城自然成為了他的獵物。

    當時焦劍有把弓，是一件寶器，將荀佑城當成兔子射，極為狼狽，後來荀佑城僥幸逃脫，兩人就此結仇。因為焦劍勢力很大，荀佑城即便抵達凝氣十五層巔峰，也不敢找其報仇。

    白浩然也知道一些這樣的舊事，隨即說道：“當年是我法力低微，才會任由焦師兄欺負，現在你若想再故技重施，恐怕不行。”

    “看來你已進步，那就讓愚兄來檢驗一下。”焦劍頓時來了興趣，舉手之間，一股強大靈氣席卷而來。

    “築基之修？”白浩然有些詫異，不過細細觀看之下，焦劍體內並未形成道基，顯然沒有築基成功，剛才之所以有此力量，應是大量服用了築基丹這種幫助凝聚力量的丹藥。

    “你們出來吧！”焦劍更加得意，朗聲喊道。

    濃霧間，走出七八個人，有男有女，他們皆是朱雀門的弟子，目前已結成同盟，共同為焦劍馬首是瞻。

    “別說我欺負你，今日我就要當著這些人的麵，將你的屁股射穿！”焦劍冷聲說道。

    站在焦劍身後的這些人，都有一種等著看好戲的感覺。

    “好，盡管放馬過來。”白浩然一麵說道，一麵心中想道：“荀佑城，我現在借你之麵，在朱雀門行走，唯一能給你做的事，恐怕就是幫你殺了這個仇人，與那些與他沆瀣一氣的人。”

    焦劍一聲長嘯，手中多出了一柄弓，弓身散發藍光，看上去很是不凡。

    焦劍手握虛空，憑空拉弓。

    嗡！

    一聲巨響，一根長箭應聲而出，直向白浩然射去，速度極快。

    然而，白浩然的手更快，一把抓住來箭，冷笑一聲，說道：“你的箭莫非隻有這點威力。”

    說著，順勢將箭毀去，扔到一旁。

    “小子，休狂！”焦劍暴喝一聲，惱羞成怒，當即再抓虛空。

    嗡嗡嗡！

    連續三聲巨響，這一次與剛才不同，已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白浩然不躲不閃，大袖一揮，直接將那些飛來之箭打落在地，並再次蔑視地看著焦劍，說道：“你莫非就這點能耐？”

    焦劍怒氣更勝，暴喝道：“我們一起上，殺了荀佑城，平分赤羽。”

    站在焦劍身後的修士，自然應聲，紛紛祭出了法器，眾人一擁而上，向白浩然襲來。

    刹那之間，隻見白浩然渾身上下紅芒爆發，身後浮現一道虛影，正是朱雀大神的虛影。

    “你們身為火靈古國的國人後代，在本尊麵前還不下跪嗎？”白浩然聲音已經魔化，猶如質問一般，其口吻正是朱雀大神的口吻。

    此時衝擊而來的修士們在此威壓之下，瞬時失去了心理支撐，紛紛跪倒在白浩然麵前，開始頂禮膜拜起來。

    焦劍也收起倨傲與玩世不恭的神色，連連磕頭，口中稱錯。

    這就是朱雀大神的威壓，震懾心靈，讓人不禁升起頂禮膜拜之感，不由自主地成為其信徒。

    白浩然收斂呼吸，紅光再次減弱，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焦劍等人也依然沒有站起，而是繼續拜服在白浩然的腳下，因為威壓已在這些人心中留下烙印，永遠不可磨滅，終生信仰追隨。

    “你等已礙我路，還不速速散去。”白浩然冷聲說道。

    這些人迅速做鳥獸散，消失在濃霧之中。

    白浩然神色一動，雙手負在身後，旋即向巨劍的方位而去。

    巨劍應是這些豪豬的老巢，其中應不乏豪豬頭領，儼然成為一個國度。

    正當白浩然將要逼近的時候，一道顯露無盡滄桑的聲音說道：“何人犯我國度？”

    “荀佑城，朱雀門修士。”白浩然不卑不亢地報道。

    “朱雀門？”聲音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朱雀門將我們困在這裏無數歲月，所有朱雀門修士都該殺！”

    “殺”字一出，濃霧中瞬間出現數十頭與剛才所見一般大小的豪豬。

    白浩然目光一掃，冷漠說道：“你們並非我的對手，叫你們的首領出來。”

    “放肆！首領豈是你一個人族說見就見的？”其中一隻豪豬說道。

    白浩然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微變，大袖一揮，這隻豪豬瞬間成為肉泥，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我現在是否可以相見？”白浩然環顧其他豪豬，傲然問道。

    其餘豪豬已不敢搭話，更不敢上前，雙方陷入僵持階段。

    “讓這個人族進來吧，他的確夠資格。”滄桑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白浩然在其他豪豬帶領下，終於向巨劍真正方位進發。

    巨劍已非劍，而是界中之界，若說試煉的山洞是一處小世界，那麽在巨劍之中也同樣隱藏一個小世界。

    白浩然進入之後，裏麵一片漆黑，浩瀚無邊，時常有豪豬飛出。

    那些豪豬則是帶領白浩然向那道滄桑聲音之處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