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買了蘸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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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溢城不同於夏國其他地方,這裏雨水並不常見,幹燥的天氣占去一年三分之二的日子。小說韓劇搜 hanjo

    漆黑的夜,雨幕茫茫。

    白衣女子獨自在雨夜快馬加鞭入城回到飄溢居,任憑雨水打濕了衣衫。

    剛入室不過片刻,外麵蒙蒙細雨突然演變成傾注而下,尚未關嚴的門扉被風吹開,一股寒意襲來,淒風冷雨,道不盡的哀愁。

    換了幹淨的衣衫,在窗邊坐下,外麵一道男聲響起,樓主,侍影求見。

    進來。

    侍影將一枚流蘇頭飾呈給夏念,樓主,這是您要的。

    將流蘇頭飾細細查看一番確實是夏念再找的,從哪裏找到的

    回樓主,在夏國王城夏紫郡主的房間內。

    果然在她那裏。

    自從兒時開始,夏念雖不喜繁複的飾品,但這枚流蘇玉蘭發簪是極少數得她心意的其一樣。雖不珍貴,卻是她從母後手討來的。後來有一次夏紫來月櫻殿,無意間瞧見,想找她討要,但遭到了拒絕。夏紫向來喜歡和她掙,奈何身份有別從未贏過。

    本來一枚小小的發簪,夏念覺得找不到正常,可突然想起夏紫,不知為何她覺得一定在夏紫手,果不其然啊。

    有勞。

    為樓主辦事,是屬下的榮幸。

    忍不住一笑,夏念將手邊的布巾遞了過去,擦擦身的雨水,當心著涼。

    多謝樓主,屬下告退。黑影浮動,侍影消失不見,一同帶走的還有一塊純白的布巾。

    將發的雨水擦幹,對著銅鏡梳頭,許久不曾親自梳頭,原不知發長已經過了膝。夏紫,你越想得到的,本郡主越是不讓你得到。

    即使得到,本郡主也要你明白,隻不過是曇花一現的美好。

    例如,你是心儀褚俊的吧。

    若你是夏國的郡主,褚俊娶你來聯姻,也算是門當戶對,可若你失去自傲的資本呢,你要用什麽來妄想

    屬於本郡主的,你總是想奪走。我剛剛想了什麽褚俊不對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褚俊,褚俊是本郡主兒時的玩伴,僅此而已

    夏紫,你和你那個父親都好討厭。

    大雨初歇,東方的天空露出一縷曙光。

    寒月的傷勢未愈不易奔波,夏念將人留在溢城,勒令其將傷養好後再行前來。

    兩萬大軍兵臨城下。

    城牆的守衛將此情形臉色青灰,立即著人去向城守稟報情況。

    諸葛鴻也不急,他在等待前方白衣女子的指示。

    傳本郡主的命令,大軍城外紮營,不得打攪百姓的生活,違者軍法處置

    臣領旨。

    眯起鳳眸,夏念倒要看看此城的城守想要玩什麽花樣。

    在城門下鑰前,夏念孤身一人潛入城。

    府衙書房房頂,黑衣人揭開瓦礫,見房內燃著燭火,一名錦衣年男子手執毛筆正在奮筆疾書。一盞茶後,房間內進來一名侍衛裝扮的人,見錦衣年男子將書信交給後者,立即送往王城,呈給石嵩大人,要快

    大人放心

    房頂的黑衣人見男子走後,唇角溢出一絲笑容,並未有攔下那人的意圖。飄渺的女音在暗夜想起,三叔啊三叔,夏念等著你的反映,不要讓本郡主失望啊。

    王城丞相府內,陸墨之很難相信他聽到的內容。

    青綾樓主是郡主夏念為何一開始不讓他知道墨之有一事不明,還請丞相大人替墨之解惑。為何郡主要對墨之隱瞞她的身份,難道墨之不足以得她的信任

    墨之,你要相信郡主有她自己的思量。

    思量,是啊。信說,郡主那邊都準備妥當。丞相,我們也該準備了。

    是啊,總不能叫郡主失望。單海鵬老謀深算的樣子像隻老狐狸,若不是此也不能在朝廷隱忍多年。墨之,你對石嵩

    不等單海鵬說完,陸墨之道,我想將他碎屍萬段。

    想起那人的瞧他的眼光,陸墨之覺得自己汗毛直樹,有種貞潔不保的感覺。

    郡主心底一定覺得非常對不起你,讓你接受這種事情。那個時候的小女孩無論怎麽改變,心底的那一份柔軟總是不會變的。單海鵬堅信這一點。

    堅毅的表情發生變化,陸墨之道,是啊,我身邊總有她留下的人來護著。

    如果不是個弱書生,是不是不會成為她的累贅,需要她來保護

    看出他心底不安的想法,單海鵬直言,墨之,你是你,無需改變。郡主肯定是這樣想到,所以不要讓負麵情緒成為你的負擔,這樣不公平。無論對郡主還是對你而言都一樣。

    陸墨之驚詫的望著眼前的老者,難怪他是當朝丞相,是那名女子相信的人。單海鵬而言,自己還年輕,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想要在朝廷站穩腳跟,必須適應爾虞我詐,必須學會隱藏自己,必須確定自己的目標。我明白了。

    明日王在朱雀殿的晚宴,似乎不太平啊。單海鵬摸著下巴,笑得像一隻狐狸。差不多王也該得到郡主的消息了吧。兩萬將士聽起來並不多,但偏偏是夏國最精銳的部分,不妙啊。

    丞相大人會前往夜宴

    自從丞相告病在家,再也為過朝,也未參加任何夏王舉辦的宴會。這一次,他會去嘛

    丞相大人,石大人在外求見。

    陸墨之渾身一僵,驚慌失措的不知該往哪裏躲。石嵩

    噓。相較之下單海鵬冷靜得多,墨之先去後麵避一下,不要發出聲音。

    單海鵬將陸墨之留下的痕跡全部抹除,隨手取了卷書握在手,裝模作樣的看著。直到外麵的人忍不住問道,單丞相不會在屋內藏了什麽人吧

    是石大人啊,快請進。單海鵬招呼石嵩入座,又讓婢女去準備茶水。石大人來找老夫有事

    石嵩掃了一眼屋子內,視線在屋子內某一處停留,眸子內閃過陰霾。丞相大人可曾聽說明晚朱雀殿夜宴之事

    哦怎麽沒人告訴老夫一副受打擊的表情,單海鵬演的極其到位。

    老狐狸。石嵩心底咒罵。石嵩這不是與丞相大人說了,您明晚會到吧

    這老夫的身體

    請大人給句準話,石嵩也好回稟王。

    單海鵬為難道,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

    既然如此,石嵩先告辭。

    石嵩走後,陸墨之從簾幔後走出來,剛才他好像感覺到一抹淩厲的視線,想將他穿透。

    墨之也先回去吧,路當心,他剛才似乎察覺到了你的存在。

    果然,他剛才的感覺沒有出錯。是,墨之告辭。

    走出房間,陸墨之對隱在黑暗的侍影道,你們不要輕易暴露自己。

    即使沒得到他們的回答,但陸墨之知曉他們聽到了他的話。

    在經過一條暗巷的時候,陸墨之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扯入黑暗。剛要溢出口的驚叫被堵回,整個人被嚇得發顫,連站立都失去力氣,若不是有人攬著他的腰,陸墨之一定會跌坐在地。

    黑暗男子開口,別出聲,是我。

    忐忑的心安靜下來,陸墨之撫著胸前開口。石石大人,您嚇死墨之了。

    墨之別怕。

    石嵩攬著陸墨之腰部的手並未鬆開,陸墨之低垂著頭,大人,您先鬆手。

    墨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可好

    大人請講。內心厭惡至極,簡直想將那雙手剁下來。可必須忍耐,還不是時候,不能讓所有人的忍耐和努力功虧一簣。

    墨之這麽晚是去了哪裏

    身體一僵,陸墨之小聲道,去買了些蘸糖。

    蘸糖石嵩驚訝的低頭,見陸墨之小心翼翼地自懷取出一個紙包,油紙打開,裏麵整整齊齊的碼放著蘸糖。這麽晚你去買了這個

    幸好,幸好去單府之前買了蘸糖。

    石嵩挑眉,明知是藉口說辭,他卻無法反駁。他在說謊,難不成有事

    是。低著頭,不讓石嵩看清他的表情。陸墨之不停的希望,此人趕緊走,走得遠遠的,否則怕下一秒忍不住讓侍影宰了此人。

    回去定要舒舒服服洗個澡。大人可還有事

    眼看離墨之的住處不遠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石嵩鬆開攔著陸墨之的手,改托起他的下巴,墨之

    啊陸墨之別開臉,生怕眼底的厭惡泄露給他瞧見,這麽晚了,不太好吧

    石嵩笑道,正好我也想嚐嚐蘸糖的味道,墨之不會拒絕吧。

    陸府是當時石嵩贈與他的,自然侍從與婢女大部分都是石嵩的人,陸墨之在府內幾乎沒有自由可言。而連夏念派來的侍影也歇少靠近,隻得在暗保護,生怕被人發現蹤跡。

    去準備些茶點。石嵩在陸墨之府猶如在自家一樣,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子。

    大人,蘭霄城的城守送了信給您。

    石嵩當著陸墨之的麵將信拆開,越看臉色越是陰沉,最後咬牙道,墨之,你可知夏念揮兵到了蘭霄城,已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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