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心頭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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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城主,本郡主問你一個問題,石嵩給了你多大好處,讓你如此不顧一切
歐陽跪在帳內的泥土地,伏地的身子顫抖著不敢抬起,目光所及是一雙白色的高幫馬靴,一塵不染。小說韓劇搜 hanjo卑職不明白郡主的意思。
裝傻可沒意思,本郡主一直以來都堅信歐陽城主是個明白人。清朗的聲音稍作停頓,夏念繼而道,其實梓銅城城主管轄得不錯,農作與經濟發展良好,每年繳的稅收也持續增長。歐陽城主也不希望梓銅換人管理後,百姓的生活質量有所下降吧。誰都有私心作祟,想當然歐陽城主也不例外,但私心後麵,你是真的希望百姓能夠有好的生活。
歐陽緘默,一語不發,他內心在做鬥爭。
眼前的女子是先任夏王的長郡主,是被先帝稱為神童的孩子。
夏慕侯奪權後,幾乎所有人認定先王與王後連同世子郡主全部送命,不想郡主夏念卻活了下來。十幾年在外,她一名女子是怎樣活下來的,沒人知道。但她活了下來,並且強勢回歸。
謠言在王城四散開來,甚少有人懷疑,老臣堅信他們的郡主活著。連夏王都認定了,是她真的回來,回來奪回屬於她的位置。
些少有人知曉,先王是屬意郡主繼承王位的。即使有世子夏照,先王卻還是認定了自己的女兒。這件事情歐陽是聽石嵩講起的,當時聽到他難以置信,先王會認定一名女子。可石嵩告訴他,當年先王親口告訴夏慕侯的,絕不會錯。
歐岑城主一生忠心耿耿,竭盡心力為父王做事,卻不料惋惜的語氣,夏念不願提起,你作為他的兒子,想必也是良臣。隻不過被仇恨蒙蔽,石嵩許了你何等條件本郡主不知曉,亦不想知曉。如今隻問歐陽城主,本郡主與石嵩,你選誰而棲
良禽擇佳木而棲,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當初答應石嵩的條件不過是想為了父親報仇,父親為夏國傾盡畢生心血,卻落了個如此下場,王族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本郡主給你時間考慮,辰時之前告訴本郡主你的抉擇。
見夏念要著人將他帶下去看押,在最後一刻歐陽問道,郡主殿下,卑職想問您一件事,不知可否
準了,你問吧。
重新在泥土地跪下來,歐陽道,郡主殿下,您可會殺了夏慕侯
不會。沒有絲毫的考慮,夏念不可能殺了三叔夏慕侯,從開始未想過。他是夏國的罪人,卻也是本郡主的三叔,於理他確實該死,於情本郡主要博得一個好名聲而不能殺他。
歐陽微怔,他沒想夏念回得如此幹脆。郡主爽快。
你先下去仔細考慮,辰時之前給本郡主一個交待。
不卑職此刻便能給郡主一個答案,明日一早請郡主繼續前行,請郡主為夏國的子民謀得萬世昌盛。歐陽將身子伏低,頭貼在泥地,他呈給夏念最高的敬意。
歐陽城主辛苦,您下去休息吧。
諸葛鴻見人走後對夏念道,郡主信他
用人不疑,歐陽不過是借石嵩的手除掉本郡主的好三叔而已。
可是郡主明確告訴他,您不會殺掉夏王的。
夏念大笑,可本郡主坦誠的告訴他本郡主不殺三叔的理由啊,本郡主也是有私心的人,為了王位的名正言順,三叔不能死。
剛剛一個眼神,歐陽便明白了其的意思。
轉日一早,夏念著人放了被俘的兩千多將士,讓他們跟隨歐陽城主回城駐守。
臨行前歐陽當眾躬身道歉,將士也明白他們城主的脾性,並表示不再背叛。
在歐陽城主的目送下,夏念帶著兩萬大軍繼續前行,離著王城的距離在逐漸縮短,她的心愈發堅定不移。
歐陽回到梓銅城內的府,當即書信於石嵩告知自己大敗,損失慘重。
他的話不假,畢竟陣亡的八百多將士不是虛構的,他們的血染紅了那片土地,他們的魂魄回歸大地。
陣亡將士下葬的當天,歐陽親赴墳場,對著他們的靈牌訴以沉重哀悼。
是他做出錯誤的決定,一切過錯在於他自己,無關他人。在深重的罪孽歐陽也要扛起來,他力所能及的彌補是讓梓銅的百姓過得更好。
自王城出來的石嵩率領三萬禁軍朝著溢城的方向出發,經由此路,他一定能遇到夏念所率的兩萬大軍。
策馬同行的還有陸墨之。石嵩此次將他帶在身邊是出於疑心,他總覺得一次在單海鵬府無意間發現躲在簾幔後的人便是陸墨之,如果真的是他,那麽陸墨之便是不可信的。一個不安定的因素,石嵩認為還是帶在身邊盯著為妙。
陸墨之是個弱書生,雖然會騎馬,但奈何身子單薄,不過兩日疾行,他大腿內側根部被馬鞍磨出血泡。
再也忍不住的陸墨之,這一夜城外紮帳後向石嵩告假重返城內,尋了家客棧洗去風塵,用火燎過的銀針逐個將血泡挑破,淡紅的膿血流出落在幹淨的床單。
石嵩放心,在安排完營帳內一切事物後,跟他到了城內客棧。推門進來見到的便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心儀之人僅著了身裏衣裸著下麵,手握著銀針,床單有淡淡的血色,而那名男子麵露痛苦之色,額頭布滿細汗。
你怎麽進來的銀針落地,陸墨之羞憤地扯過錦被將自己從而下蓋了個掩飾。出去快點出去
自然是走進來的,墨之,你怎麽可以不落門閂,幸虧是我要換了別人可如何是好石嵩笑著走近床邊,將銀針拾起,望著麵粘著的幹涸血跡,蹙眉道,哪裏出血了,給我瞧瞧。
剛才一個慌神,完全被陸墨之白皙修長的雙腿引去目光,真是沒注意他哪裏受了傷。
不用,你把銀針給我,然後出去。
躲過陸墨之來搶銀針的手,石嵩長臂一撈將人控製在懷,邪笑著拉開棉被,不顧陸墨之的掙紮分開他的雙腿,隻見本應白皙稚嫩的肌膚血肉模糊成一片,慘不忍睹。石嵩不禁開始懊悔,是不是不應該帶他出來。估計有些痛,你且忍著點。
處理好傷口,石嵩讓小二換了新的床單。今夜你在客棧休息吧,明日卯時末再去營帳與我匯合。
陸墨之麵泛潮紅,眼神亂瞟,好。
軍內還有事情等我回去處理,你早些睡吧。無奈轉身,石嵩覺得多呆一刻都是種煎熬。
你等等。
快到門口的石嵩轉身,有事
不,沒事,明天見吧。陸墨之側身麵衝牆壁,他本想問你為何要強行將我帶出來,隻是在見到石嵩轉身後眼神裏未曾掩飾掉的疑慮後豁然明白,石嵩是在懷疑他的吧。
因為懷疑,所以將他帶在身邊。
第二天趕路的時候,石嵩命人在他的馬鞍鋪了厚厚的棉墊。
每一次石嵩對於他小心翼翼無微不至的照顧,陸墨之說不感動是假的。心畢竟不是鐵石做的,石嵩事事為他著想,陸墨之的心難免會被觸動。
可是每當想起女子的諾言時,陸墨之都會強忍下心頭的悸動,決絕的告訴自己,不能背叛她的信任。
過了涉縣便是浯城,浯城的名字來自於穿城而過的浯水,浯水清澈水流量充沛,更好的為浯城帶來勃勃生機。
先一步進入城內的是石嵩率領的三萬禁軍。他對浯城的防禦做了加固,更好的可以對抗夏念率領的精銳軍隊的攻城戰。
陸墨之自從跟著石嵩占據浯城以來被困在城內無事可做,他閑極無聊開始在城內亂轉。石嵩怕他出危險,也是怕他逃走,吩咐人在身邊保護且做監視。
讓陸墨之好的是自從出了王城,一直跟在身邊的侍影不翼而飛,不知去向。心暗道,若真有人不軌,他該怎麽辦
正在此刻,一名低著頭乞討的乞丐撞在陸墨之的身,粗糙的大手無意間與陸墨之的手碰觸,在這個刹那,陸墨之感覺手被放了東西。狀似生氣,陸墨之憤怒道,臭乞丐走路沒長眼睛啊
撣著被弄髒的袖口,順勢將握在手內的字條收入袖的暗囊。
陸墨之黑著一張俊臉對跟在身後的四人道,真是晦氣,不轉了我們回去
正在忙於公務的石嵩見陸墨之黑著臉回來,對於他的詢問也不做聲直接去了後院,便責問跟去的侍衛,發生何事了
陸大人在街被一名乞丐撞到之後心情變得不佳,所以回來了。
這樣啊,你們下去吧。
對於此事石嵩也未曾心,他認為陸墨之不開心不過是因為被乞丐撞到,壞了遊玩的心情。他也未曾多想,為何陸墨之進入城內,喜歡在城內亂逛。
石嵩的忽略是下意識的,他太在乎陸墨之,認為自己的情愫終能感動他。可陸墨之相信他對自己的情誼,但在私情與忠誠之,陸墨之選擇的是忠誠。
回到房間內的陸墨之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乞丐塞給他的字條被從袖子內翻出,紙的字跡他敢肯定是夏念的不錯,三日後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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