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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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國的時候,天氣已經回暖了。 vw韓劇搜 hanjo
堆積下來的國事奏折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朱雀殿內的禦案,將白色纖細的身影完全掩埋。單海鵬諸葛鴻等一眾大臣沉寂的站在殿內,帶著疑惑的神情望著站在他們王身後的陌生男子。
說說看,本王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裏都發生了何事了沒見人影,隻從堆滿公的禦案後傳出清冷的聲音。
單海鵬道,啟稟吾王,都是些瑣事,臣等尚且可以處理。
哦,都是小事啊。清冷的聲音微微挑,帶著一些怒意。小事至於存下這麽多折子,你們不會處理了
可是也需要王過目啊。
以後把你們處理過的折子所有事情給本王匯集到一本奏折,麵每條注明清楚事情內容以及你們的處理辦法。將麵前的奏折讓小城子全部搬到一旁,纖細的身影終於露了出來,你們不能處理的另外放置,再者所有奏折不急的五日一送,加急的當日遞,明白了
單海鵬等人躬身,臣等明白。
政務和軍務皆是如此。揮手一指,指著剛剛被小城子移開的奏折,你們現在去把那些全部按照本王的要求匯總出來,明日早朝本王要見到匯總好的奏折。
連若海站在夏念身後對她的做法微微一愣,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君王如此大膽下放權力,她不怕有人背後結黨營私,對國政不利
連侍衛。
暗自出神的連若海突然聽到夏念喊道他的名字連忙在殿前下跪,臣在。
既然心意已決,連若海會將夏念作為自己唯一的主子,即使要他背叛西亞也無所謂,反正連家早不是連家了,他少將軍的榮耀要不要又有何妨。
從今日起本王任命你為殿前一等帶刀侍衛,隨駕左右。
畢竟侍從這個位置太過卑微,夏念總要顧全連若海的臉麵。更何況她身為女子,帶個侍從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對於夏念的旨意連若海不甚欣喜,從沒想過夏念會照顧他的感受,也許會一直沒名沒分的,又或者幹脆給他扔在王宮的某個旮旯任他自生自滅。連若海卻從沒想到夏念會給他一個職務,並且這個職務不低,一等帶刀侍衛,他甚至可以跟著朝。這等信任,連若海覺得自己無以為報。臣領旨謝恩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揉著疼痛的額頭,夏念再一次吩咐道,小城子,連侍衛你們幫著諸位大人把奏折搬到議政殿去。
等到殿內剩下夏念一人後寒月從暗處走了出來,為她重新添了熱茶。主子怎麽又突然封了連公子為帶刀侍衛
窗前的女子白衣若雪,她手持汝窯茶盞淺淡一笑,若有所思。是啊,為什麽呢,夏念也不知道。
也許是覺得放在眼前看著能讓人安心吧。
寒月按照吩咐將連若海調查得透澈,從出生到如今,連抓周宴抓到的紅纓都清楚的記錄在信箋,每一次立功,每一次擊敗敵軍,清清楚楚。
夏念知道連若海絕不平凡,他當初坦誠的承認對自己的愛慕,不知是借口還是出於真心,夏念無所謂,她不想利用這一點,那樣會覺得卑鄙。
寒月意識到自己失禮,可話已然問出口,她無法收回。寒月逾越,請主子責罰。
無妨。她知道,他們隻是關心自己。冷霜他們可有消息
沒有。當初西南洪災時期發生的事情,每一件寒月都記在心,她同樣知道夏念是要傲雪他們去查何事,隻是在意主子為何突然要重新查了。
推開窗扇,夏念望向外麵,院子內的玉蘭花似乎鑽出花苞,不久後要開了吧。
寒月,你與傲雪仍舊留在我身邊,連若海不過是暫時的,你盯緊他。
忽然明白,主子能相信很多人,她很多時候都會強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觀點,但這一次她卻沒有給連若海信任。哪怕讓他擔任殿前帶刀侍衛,可以出入朝堂,夏念卻沒有給與他信任。
沒過多久,連若海便跟著小城子一起回到夏念身邊。
當連若海見到寒月,他想起在京城夏念將自己的茶盞遞給她使用的情形,不過那次之後再也沒見過她,這還是第二次見麵。
恭喜連侍衛高升。
謝謝。
兩人的對話很簡單,寒月在暗觀察多日,連若海給人的第一印象很淡,卻也印象深刻,像夏念講的品淡如菊。可越後來越會從他的眼神瞧出一種執著與偏執,恐怕也是因為此夏念才會讓他暗留意吧。
翌日早朝,連若海跟在夏念身後第一次見到夏國早朝的情形。連若海也意識到寒月的職責是暗保護,她隱在離夏念最近的暗處,不輕易現身。
單海鵬將總結完畢的奏折重新呈給夏念,總共六本折子,裏麵將每一件事情發生的情況與解決辦法清晰地記載其,辦得不錯。
站在下麵的陸墨之唇角一抽,能差得了麽。自昨個兒下午一直熬到將近五更天,不忍心讓長者跟著熬夜,最後剩下的幾乎是陸墨之與石嵩兩人完成的。
這次奏折累積的有些多,等下次你們三日或者五日一匯總會好很多。
臣等遵旨。
夏國暖得很快,玉蘭花與桃花相繼綻放。
夜裏園子夏念坐在玉蘭樹下,鼻子間呼吸的都是清新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很醉人。
連若海持劍雙手環胸,立在池塘邊,靜靜的看著坐在玉蘭樹下的白衣女子。即使初春回暖,百花爭先綻放,但夜晚的風總是有些微涼的。可她總是一身單薄的白衣,在夜晚,在花下,一個人,不需要陪伴。
即使連他都要站在遠處,不能打擾屬於女子的一方安寧。
今夜,她手邊有一壺酒。木樨花合著像,雖不如白玉蘭的芳香濃鬱,卻也沁人心脾。連若海知道,木樨花酒並不是出自王宮,而是由一名黑衣男子從宮外帶進來的。
連若海知道自己並不了解夏念,像不知道為何她身邊會跟著寒月這樣神迷莫測的女子,像不知道偶爾會出現的黑衣人來自哪裏。
連若海從來不問,他清楚如果夏念願意說,其實根本不需要問。他不知道,是因為夏念不曾跟他說過。
寒月從黑暗走出來,站在夏念身邊。
木樨花酒是夏念吩咐讓侍影從杏花微雨送來的。寒月明白夏念當初在杏花微雨內種滿木樨花,也知道沒多久杏花微雨內的木樨花被一夜拔光釀成了酒。
隻是寒月不了解,她是為了什麽。
來嚐嚐。
不明白為何突然會想起曲封,讓侍影將杏花微雨內的木樨花酒都搬了來。
坐在她身邊的寒月隨手提起一壇子仰頭灌下一大口,不禁讚歎,好酒
寒月,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曲封報仇了她拖了太長的時間,長得連木樨花酒的味道都淡了,沒了之前的濃鬱芳香。你們會不會怨我,為夏國考慮的太多了
夏念承認,自從坐夏王的寶座後,她為玄樓考慮的越來越少,甚至有時候束手束腳,總要為夏國顧慮的更多。
青,沒有人會怨你。寒月不會,曲封更不會。
算疾風他們幾人跟曲封的關係最好。曲封總像一位兄長關懷著他們,不想曲朗冷冰冰的一張臉,看著都害怕。
聽到寒月的稱呼,夏念苦笑,嗬嗬,青。好久沒聽你們喊過我這個名字了。
因為現在的青不僅僅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樓主,更是夏國千萬百姓的王。自小在深西,寒月他們涉及的本異於常人,他們知曉身為尊貴的王者應該怎樣去做。青所做的決定,要顧全大局,我們明白。
站在池邊的連若海聽不清她們說的話,卻能總氣氛察覺到悲傷。她不開心嘛,為何會不開心連若海好想去問問,可他第一次怕了。晌午的時候第一次接到來自西亞的信箋,庚子雅讓自己將夏念近期的動向告知給他,可直到現在連若海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如實稟告。再者,夏念也沒大動作。
木樨花兮,美人亦嬌。
因為這句話,夏念曾在杏花微雨內載滿木樨花。
什麽寒月沒有聽清夏念說的話,她能察覺到夏念的悲傷。
曾經曲大哥說過,木樨花兮,美人亦嬌,因為這句話我才在杏花微雨內種滿木樨花。
原來如此。寒月一直不知道,夏念栽種木樨花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曲封的一句話。她知道,他們的關係很好,原來要好到這般地步。
寒月,曲封的仇我一定會報
她曾答應過曲封,要報仇。夏念不會失言。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她報仇。哪怕是庚子雅,是褚俊都不行。
寒月沒有回答,她察覺到了夏念的執著。主子,冷霜他們傳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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