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若敢死,我就毀了天下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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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隨之而來,身壓著的重力一直未曾消減,夏念頭疼得發沉,連聽覺都變得模糊不堪。 vw韓劇搜 hanjo她似乎隻能聽到有人不停地在呼喊,她與褚俊的名字。
而,夏念也知道,壓在她身,護著她的人是褚俊。
直到背的重力被卸去,有人將她扶起,迷蒙的鳳眸望向華年她們擔憂的目光,還未開口猛烈的咳嗽卻先脫口出來,想停也停不下來。
褚俊,卻是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這一點讓夏念慌了。
腿的傷即使再疼,也敵不過對他的擔憂。
戰場的廝殺仍舊在繼續,但也明顯叛軍開始四散逃亡,褚夏兩國的士兵正在追殺,似乎想要一舉殲滅。
褚俊的傷根本由不得耽誤,夏念的同樣。如果耽誤下去,她這條腿怕是要廢了。褚俊,卻是殃及了性命。
為什麽要救她呢
夏念想卻想不明白。
當他們一行人趕回霍城的時候,百姓見到褚王與夏王兩人均躺在擔架,說不出的憂心忡忡。畢竟,他們從沒見過愛民如子的王,更何況他們是這麽的年輕,看起來這麽的強大。這樣強大的兩人怎麽會倒下呢
百姓等候在城主府前,他們祈求蒼,保兩位君王平安。
城主府內,褚俊被安排好,等候軍醫趕來。
剛剛夏念僅僅是瞥了一眼便已觸目驚心,那人身竟是看不出一點完好的地方。
寒月跪在夏念麵前,將她身破爛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掉,剛要拿清水清理的時候,卻被夏念攔住。你們兩人去看看褚王。
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寒月還第一次聽到。以往她受再重的傷,都能底氣十足,寒月知道她並不是因為自己受傷,是因為難過。主子
去如果可以,她應該親自去的,畢竟這裏沒有人能過她的醫術。用最好的藥。
傲雪強行將寒月從地拉起來朝著裏麵走去,他知道此刻夏念最在乎的是褚俊,並非她自己。是。
他們進去見褚俊側臥在床,身的戰鎧已被退去,寬闊的背部血肉模糊,滿是血汙。他口似乎在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傲雪走進仔細一聽,不免充愣,即使這個時候,他自己的生命即將不保,擔心的卻還是她。褚王安心,吾主有您的守護一切都好。
寒月去讓人打些清水來,軍醫趕不及我們先手。這樣耽誤下去總不是辦法,若褚王真有個好歹,他們的主子怕是要傷心了。
邢圳走出來的時候見夏念腿的傷還未包紮,她正在向石嵩等幾位將軍詢問叛軍之事。
蕭貴被王一箭穿心,當即斃命。
華年咬牙切齒,算是便宜他了
早知他如此卑鄙,應該千刀萬剮。
煙雲
自是知道夏念對煙雲的喜愛,華年低下頭戚戚然,煙雲去了。
本是驕傲優雅的貴族,卻因為她甘願陪在身邊,陪她東奔西跑,陪她出生入死。夏念強行忍住淚水,是嘛,那替本王好好葬了它吧。
軍醫趕到後,無論是裏間還是外間皆是一團亂。
沒有一人敢不盡心力,因為無論是裏間榻的男子,還是外間椅子的女子,也許皆是這天下往後的主宰。
腿的傷有些地方已經壞死,需要用刀將壞死的肉割除。軍醫的手微微顫抖,連握刀都握不穩。
夏念實在無法忍耐這種磨人的疼痛,她一把奪過軍醫手的刀子扔在一旁,從側麵取過英華短匕,用火消毒後,開始親手將壞死的肉去掉。
微微將頭埋在齊翰的懷,華年不忍再看。
這大概是她不的地方吧,華年沒有這樣堅韌的心力,能自己下手去割自己的肉。
而夏念一邊給自己的傷口消毒藥包紮還要一邊安排後續任務。
夏念見邢圳赫連容他們都在吩咐道,勞煩諸位將軍,在最短時間內清除叛軍餘孽。
是
裏麵傳來寒月的驚呼,夏念一驚推開華年,顧不還未包紮完畢的傷,顛跛的朝裏間走去。
褚俊此刻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他卻一直一直在喊著,念兒
一次次被忍住的淚水再也無法控製的落了下來,她第一次會怕,怕褚俊會丟下她。像曾經她在乎的人一樣,一個個都棄她而去。
夏念坐在榻邊,腿的傷口還在滲著血。她泣不成聲,褚俊,你不準死,聽到沒有我不準你死
似乎是聽到她的呼喊,不忍她痛苦難過,褚俊從昏迷清醒,開口第一句卻不是她的名字,而是猛烈的咳嗽聲。咳咳不哭念兒
好,我不哭。抹掉眼淚,她確實不應該哭,褚俊活著,她不應該哭的。褚俊,你會沒事對不對
褚俊沒有回答,而身後,無論是寒月傲雪還是軍醫都沉默不語。
寒月
主子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寒月與傲雪根本束手無策。
深深吸了一口氣,夏念對褚俊道,褚俊,你若死了,這天下可是我的了
所以,你不能死
她卻想不到褚俊會說,我說過你若要這天下,我幫幫你打下來,如今也差不多了。
褚俊我早說過我不要這天下
她何時有過絕望的感覺,夏國當初國破,父王母後死後,她想報仇,所以要活著。二十多年,她一直依靠報仇的意念支撐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活著,踩在別人的屍體也要活著。如今仇報了,她又該為了什麽而活下去。
夏念甚至不敢想,褚俊真的死了,她要怎麽辦。
你若敢死,我毀了天下給你陪葬
夏念堅定的話震撼到了屋子內所有的人,他們相信褚王若真有個萬一,夏王定會毀了天下來給他陪葬的。
褚俊一笑,本想抬手去摸夏念的臉頰,可惜他沒力氣。下一刻令他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夏念低下頭,握著他尚沾著血的手貼在臉頰。
我不會死的,我還等著娶我的念兒了。
這一刻,夏念心最柔軟的位置被深深觸碰了。
然後,那溫暖的手仿佛失去力氣般從她的手掌滑落。
夏念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右手飛快的,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著。
她唯一想的是,這個男人不能死。她不會讓他死的。
主子不要啊
寒月近乎聲嘶力竭的想要去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那樣爆破的威力,一定會傷了人的心脈。如今,夏念最不應該做的是動用內力,可是她幾乎沒有猶豫,用一套異的手法暫且保住了褚俊的性命。
也正因此,完成後的夏念一口血噴了出來,而後陷入昏迷。
這樣突如其來的的一幕令人驚慌失措,外加手忙腳亂。他們不知應該先要管誰才好,那昏迷的兩人,無論對他們誰來說,對哪個國家來講都是至關重要的。
傷了心脈的夏念根本不適合移動,他們無奈,隻好將夏念先行搭在一旁的軟榻,寒月正在為他診治。
傲雪,你說為何當初我沒有好好跟莫嫌師傅學習呢
夏念,是師傅們最得意的徒弟,不是因為她什麽都能學得精通,而是因為她幾乎什麽都願意去學,卻也學得都通透。
寒月,主子會沒事的。
夏念的內力深厚,即使傷了心脈,她也沒有危機性命,隻是需要一段時間緩解。
因為夏念的出手相救,褚俊也保住了性命。
這時屋裏除去昏睡的兩人,剩下的是傲雪與寒月,幾位將軍現今正在外麵全力圍捕叛軍。
你說,主子為什麽要不顧性命的去救褚王
當時你應該也聽出來了,主子言語的絕望。如果褚王真的死了,她大概也不願意活著了。
寒月不懂,為何主子她自從深西開始一直在求生,無論多大的困境,即使踩著別人的屍體,她也要從死亡堆兒裏爬出來。你說她不願意活著,怎麽可能
在這一點,傲雪寒月更了解夏念。主子以前仗著仇恨,夏國王位易主的恨,父王母後死時的恨,曲封死時的恨,等等許多的仇恨。可如今呢,所有的仇都報了,你說如果連褚王對她的寵溺都沒了,她要靠什麽活下去。
原來,原來如此。
也許她可以再依仗褚王的托付活下去,對天下有個交代。可那以後的日子,恐怕活著也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身體,沒了靈魂的身軀。
那樣,該是極其的孤單吧。
軟榻傳來極輕的呢喃,水
寒月一愣,眼神閃過欣喜。
傲雪同樣喜悅,但他隱藏的卻要寒月來得深。
兩人連忙端著水來到軟榻前,寒月從後麵將夏念扶起來,讓她倚在自己身,傲雪則將手的水杯遞到她的唇邊,一點點細心地喂著。
鳳眸微微睜開,帶著疑惑與緊張,在她聽完傲雪的話後,才重新合起來,那一瞬間的放鬆,竟是覺得昏睡的這幾天都是累的。
剛才,傲雪說褚王一切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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