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的有那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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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念的話讓眾臣了解到他們的王似乎是接受褚王提親的。小說韓劇搜 hanjo

    如今的局勢一分天下根本不可能,如果夏國執著於不肯天下一統,夏王與褚王對峙稱帝,也許兩王會各退一步不願再戰,可誰又想過他們百年之後新帝登基呢,可還能維護兩朝的安穩現狀

    到那時戰亂再起,誰又知道下任夏王是怎樣的人,如果不敵,怕是任誰也無力回天了。

    這樣想來,他們便會認同,兩王結親,天下一統。

    石嵩陸墨之

    臣在。

    本王命你二人與褚國來使交涉,將人安頓好了,別到時讓使臣覺得夏國失了禮數。

    臣遵旨。

    即使夏念會同意褚俊的提親,但她仍舊是夏國的王,所做的事永遠都要考慮夏國的利益。更不能讓人講出一句夏國的不好。所以剛才姚森與其他幾位大臣與使臣的對話,令夏念真的很不滿。

    行了,你們都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若再有下次本王決不輕饒,都下去吧。

    等殿內的大臣退了幹淨,夏念倚在王座輕輕歎息,她居然會覺得好累,心裏堵得嚴嚴實實的,找不到出口。

    寒月見她煩悶的樣子從暗角走出來到她身邊,伸手撫平輕蹙的眉頭。等再過了年,眼前的女子將二十五歲了。平常人家的女子到了這個年紀,基本都已嫁為人婦,在家相夫教子。條件好的會過著富貴的日子,差的大概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每日都很平凡又充實。她卻不一樣,在她手握有夏國數以萬計百姓的性命,她要考慮的太多。甚至連喜歡一個人都還要建立在兩國的利益。像夏念喜歡褚俊,即使她不清楚,但寒月旁觀者清。可喜歡又能怎樣,夏念不能因為喜歡而任性妄為。

    寒月時常會覺得她很可憐,是啊,她會覺得站在頂端的女子可憐。

    如同現在,明明很累,卻不能說。

    雙眸緊閉的夏念忽然道,寒月,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件事不夠果斷

    怎麽會呢。收回手寒月替夏念將冷掉的茶換了新的,又將小城子他們打發出去,方才回到她身邊。青隻是需要考慮的事太多了,要想夏國,要想天下,等該考慮得都考慮完了,才會想到自己。

    寒月有事都會替夏念覺得不公平,大多人覺得夏念是夏王能擁有一切,可實際呢,她才是最值得可憐的那個人。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的決定失誤了呢

    即使青真的做錯了,也沒有人會怪你的,也沒有人有權利來責怪你。

    疲憊的麵容閃過一晃而過的笑意,夏念睜開雙眸望著寒月,謝謝。

    青,你無需感謝任何人。其實,你可以自信些。

    寒月想把後半句說出來又怕造成她的困擾,寒月覺得夏念開始越來越失去自信,甚至不再如以前一樣傲然於世,目無一切。其實那才是她,是真真正正的她。夏念根本沒必要考慮那麽多,完全可以做讓自己感覺對的事。

    像寒月說的,世間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責怪她。

    你說的對。她確實沒必要想那麽多,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攪得精疲力竭。

    突然變得很嚴肅,寒月道,青,你隻需考慮喜不喜歡褚王,來決定要不要嫁給他,其餘的想多了你會累。

    夏念知道寒月說得沒錯,她總是想了這個想那個,然後好累。

    如果單單考慮她喜不喜歡褚俊的話,夏念是可以肯定自己感情的。但,寒月,是不是曆代帝王都會三宮六院,後宮佳麗三千

    她很羨慕封晴,魯晟可以為了她遠走天涯,為了兒女情長袖手天下。

    這一點幾乎是肯定的,即使皇帝不喜歡,有時他也會為了維持君臣間的平衡,亦或礙於麵子,不得不將不喜歡的女子納入後宮。

    寒月說得她明白,可她想不到往後的情景,她要和後宮的女人去爭寵的場麵。若真到了那時,想必夏念也不再是夏念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難不成真的是癡人說夢

    寒月微微一愣,不,這是所有待字閨少女的夢。

    可是夢是夢,太美好不易實現。

    她仍舊現實,現實得可怕。

    也許真的要換個角度去考慮一下,她要不要接受褚俊的提親。

    在夏念的眼,褚俊適合稱帝,他會是一名受民愛戴的帝王,會是位明君。所以,夏念決定了一件事。

    夏念在信問褚俊,若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願

    當褚俊見到信後一愣,他從未想過夏念會問出口,如此直白。

    一生一世一雙人。誰不希望呢,看偏偏他無法對自己心愛的女子保證。淩雲山頂,他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夏念,不是因為絕對的真心,而是他知道一旦選了天下,夏念很有可能與他相爭。

    也許他貪心,但褚俊真的,想和夏念好好地過下半生,哪怕往後的日子裏會不太平,會出現不該出現的人。

    褚俊在信道,也許以後我身邊會不可避免的出現其他人,但念兒,本王在乎的真的隻有你了。

    信很快傳到夏念手,熟悉的字跡,看得夏念微微愕然。

    是啊,誰又會知道往後會有誰出現呢,也許會出現一個讓褚俊能夠百般寵愛的人也說不定,那時他會了解,其實對夏念,隻是一個美好的向往。

    褚國的使臣仍舊留在夏國王城內,陸墨之與石嵩兩人總是帶著他們體會夏國的民風人情,但從未真正談及提親的事情。

    而夏念與褚俊之間這段時間來往的信件已經數封。

    夏念封信的意思表明褚俊稱帝後,夏國願意歸順,相對的她會離開。

    當褚俊見到信後怒不可言,他提筆回信,明確告知夏念,若是如此,他即刻發兵攻打夏國。他不接受夏國的歸順。

    捧著信的夏念心無複雜。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一年將近年關,明年天下會有新的不一樣,她與世人一樣期待著。

    她明白褚俊的意思,他要的是兩國合二為一,而不是單方麵的歸順。

    一聲歎息,夏念記得淩雲山褚俊答應過她會善待三國百姓。

    信還未回下一封信又到了手,信寫道,天下有你的一半,我想和你攜手天下,真的有那麽難你若真的要離開,我不會攔著你,但天下如何連我也不知道了。

    夏念最恨威脅,可褚俊的威脅讓她無法麵對。

    說了再多,做了再多,褚俊隻是不想讓夏念跑到他見不到的地方而已。

    想到褚俊做的種種,夏念無法狠心。既然這樣,試試看吧。

    年前,夏念傳了最後一封信給褚俊。信字跡娟秀,夏念寫道,如今你說你在乎的是我,相對我也在乎你。可若有一天,我們其無論是誰變了,我都會離開。

    褚俊無奈的笑了,雖然很隱晦,但夏念是答應了。

    並且褚俊認為他應該更努力的讓夏念知道,他是不會變的,他會一直為夏念著想下去。

    使臣被留在夏國過了年,大年夜的晚夏念在朱雀殿擺了宴席,群臣可攜家眷同來,並且她邀請了褚國使臣。

    夏國的群臣深知他們王的怪癖,不喜歡正常晚宴的方式,所以當看到朱雀殿內人頭攢動時並不會覺得怪。可褚國的使臣不同,這樣的晚宴,他們第一次見到。王座的女子撐著頭,鳳眸清冷,唇角微挑,她一身朱雀王袍,即使隨意的坐在王位,也讓他們感覺到威嚴。

    這是他們王要娶的女子,他們也才真正認識到,這女子是夏國的王。

    其實早該想到,能與他們王齊名的女子肯定不是平凡人。更何況夏王身還有諸多傳聞,與被世人傳唱的好名聲。

    他們能夠感受到來自麵的審視,那種感覺令人非常難受,不自在並且膽戰心驚,生怕哪裏惹到她不快。

    夏念讓小城子傳了句話給陸墨之,仍舊是讓他好好招待褚國的使臣,千萬別讓他們舉得夏國對待客人有多失禮。

    石嵩搖頭,無奈的跟著陸墨之去了。他想不透既然夏念決定同意褚俊的提親,為何還一定要等到過完年才放使臣回去

    夏念哪裏是怕他們覺得夏國禮數不周,壓根她是想看戲罷了。

    今夜過去,將迎來新的一年。

    夏念從小未曾期盼過新一年會有何新的樣子,但這一次她不禁想要期盼下,褚俊即將統治的天下會是什麽樣子。

    接過小城子遞來的酒盞,夏念抿了一小口,酒香清甜,果然是世間難得的好酒。褚俊讓人送來時曾說過,這酒是用雪山融水釀製的,不需要加以處理,自是清甜。

    果然不差。

    清冷的女聲在殿內響起,瞬間殿內其他人停下交談,隻聽麵王袍加身的女子道,使臣是不是覺得這酒香異常熟悉

    使臣愕然,立即意識到她話的意思,能在夏國王宮嚐到家鄉的酒,臣心甚喜。

    聽了使臣的話夏念不喜不怒,她點點頭,既然如此,使臣可要多喝幾杯,別辜負了褚王的心意,還以為你們在夏國被冷待了呢。

    瞬間殿內變得寂靜無聲,誰也猜不透夏念為何說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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