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褚俊,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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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城,褚俊安頓好褚靈,跟她講了許多。 vw韓劇搜 hanjo有關她和方蘭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她們兩個像小肉球,圓圓滾滾的很可愛,褚曦總喜歡欺負他們。

    後來他們長大了,褚俊卻沒過多久離開了王宮,漂泊在外學習武藝。

    等再回王宮,褚靈和方蘭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方蘭總是喜歡跟褚靈圍著他轉,最初褚俊沒想太多,後知後覺才發現小丫頭對他的心思。

    可那時,褚俊心漸漸地有了一個人,將方蘭當做一個小妹妹,跟褚靈一樣。

    再後來方蘭做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隱晦事,褚俊了解後雖然覺得方蘭變了,卻發自私心沒有阻止,才演變到如今的地步。

    無論是夏念還是褚靈,都不需要為褚俊的罪責買賬。若不是他放任其一意孤行,方蘭也不會偏激到人神共憤,自我毀滅的地步。

    俊哥哥也不要太自責。褚靈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與方蘭起來,她反而不像是王室的孩子,不驕縱,不任性,老老實實地過著王族小姐該有的純粹的平靜的生活。

    他們都想不到方蘭的執拗。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說句不負責任的話,褚俊沒有必要為了方蘭的死承擔責任。

    任何人都沒有必要為她執拗瘋狂後做下來的事而承擔責任。

    陪著褚靈直到她熟睡,褚俊才走出房間,往走廊的另一側走去。走廊盡頭,是他與夏念兩人各自居住的房間。

    守夜的鈴鐺見褚俊出現剛要請安,便被他製止了,隨後揮手示意,讓她離開。

    褚俊來的時候夏念已經睡了,估計是近期休息不好的緣故,她最近幾日每天都睡下得很早,可第二天精氣神仍舊不佳。

    坐在床邊端倪夏念的容顏,即使睡熟,眉間仍舊緊緊鎖著。

    褚俊看著有些心疼,親自為自己退去外衫鞋襪,在夏念的外側躺了下來,錦被蓋在身,將她纖弱的身子攬盡懷。

    聽畫兒講,她每天大概都是在子時醒來,然後很難在入睡。

    還有不到一個時辰,褚俊緊緊將她攬在懷望著帳頂,一雙鷹目明亮銳利,不再被陰霾籠罩,恢複以往的神采飛揚。

    黑夜,褚俊也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熟睡的女子並不像之前一般安寧,總會時不時的嚶嚀一聲,弱小的聲音透著驚慌無措。

    念兒,醒醒。

    撐著手臂半仰起身,才發現夏念的眉頭緊緊鎖著,似乎陷入了夢魘,一個人孤獨的絕望的掙紮。若不是因為黑暗,想必連額頭的青筋都可以瞧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怎樣的夢,將她死死地困住。

    哼不不要

    驚醒的夏念猛然坐起,若不是褚俊躲得快,兩人怕是要撞在了一起。

    念兒。

    驚慌的轉過頭,夏念在見到褚俊的那一刹那安了心,沒事,沒事,是夢。可那個夢是那樣的真實,褚俊在她的懷,逐漸沒了氣息,身體變得冰冷。褚俊,我是不是殺了太多的人,所以要遭報應

    可是這個報應,能不能報在她的身,不要牽連身邊無辜的,她在乎的人。

    沒事了,不過是個夢。

    讓夏念無以控製的不是這個夢,而是褚俊在夢死了。褚俊,答應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離開我。

    將顫抖的她緊緊抱在懷,輕聲說著情話安撫,好,即使死,我也會死在你的後麵。

    劍眉驟然緊湊,手臂傳來刺痛,褚俊知道是夏念的指甲陷進了皮肉。

    褚俊,一言為定,不要我先走。

    這才恍然大悟,褚俊知道了夏念在夢夢到了什麽,才會讓她驚慌失措,大概是死亡吧。在夢,自己死在了她的懷。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擁著夏念重新躺下,在她眉間輕吻,睡吧,我陪著你。

    麵火燒火燎,雖然褚俊看不到,但也能從繃直的身子察覺到她的窘迫。

    枕著褚俊寬闊的胸膛,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夏念才覺得真實。那不過是夢,是不可能發生的,隻要有她在的一日,即使拚勁全力,不讓身旁的男子出事。

    此刻的褚俊,想的念的如她一般。褚俊想一生一世,即使用自己的命來換,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

    今夜不像之前,噩夢醒來再也無法入睡,可能是因為褚俊在身邊的緣故,讓夏念心安,故而沒有多久,她便在此熟睡過去。

    見她呼吸綿延均勻,褚俊才稍稍放心,調整了兩人的姿勢,擁著她進入夢鄉。

    一覺天亮。

    等再次啟程,沒有了陰雲籠蓋,儀仗隊恢複最初的喜慶,一路奏著禮樂,朝著帝都前進。

    八駕轎輦內的夏念倚著錦被,身著朱紅長裙,裙擺繡朱雀振翅,金絲曼舞。發髻挽了雲鬢,頭戴鳳釵,珍珠步搖,隨著轎輦的顛簸而微微搖曳。

    她沒了之前的憔悴,雖沒恢複如初,但總昨日的氣色好了許多。

    而再看褚靈,也同樣如此,消瘦的小臉也不再是煞白,有些血色。

    從此刻起,整個儀仗隊沒有人在會提起如時疫般恐怖的女子的姓名,她將永遠成為禁忌。

    離帝都終於剩了不到一天的路程,儀仗隊在鎮子的客棧做最後的整頓。

    夏念已然恢複最初的狀態,褚靈雖然瘦了些但神采奕奕。其實夏念知道,眾人唯有褚靈,是在強撐。雖然她不再被噩夢折磨,但那人帶給她的傷不會這麽快消失。

    靈兒,見到念兒沒有

    廖向玄本是找夏念有正事,在客棧翻了個也沒有找到,四處打聽也沒有任何消息,難免讓他擔心。

    廖大哥,沒有,靈兒沒有見到念姐姐。她一直坐在院子發愣,哪裏會注意到夏念的去向。此刻,正好褚俊經過,俊哥,你見到嫂子沒

    嫂子

    這個稱呼褚俊欣喜,廖向玄蹙眉。不過,這也是即將發生的事實,帝都近在咫尺,很快他們兩人會大婚,到那時夏念是褚靈名正言順的嫂子,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沒有,念兒不見了嘛

    廖大哥在找她。

    廖向玄找夏念,讓褚俊有些驚訝。找念兒什麽事

    之前說過吧,你們大婚後,廖國會恢複獨立。本王要找夏王談這件事情,褚王也要參與其這是廖國與夏國之間的事情,即使他們很快要正是舉行大婚的儀式,但是在之前,褚俊沒有權利過問。

    褚俊神情一凜,有些僵硬,我沒有見到她,你去問問念兒手下的宮人,也許他們知道。

    其實廖向玄是問過的,結果沒有人知道夏念去了哪裏。

    鎮子外後麵有一片林子,樹木不算茂盛,枝葉剛竄出新芽,嫩嫩的。前麵是條小河,有民婦正在河邊洗衣,她們唱著平凡的調子,歡快而幸福。

    夏念走近河邊走近她們,在她們身邊坐下。婦女見身邊忽然出現一名極美的女子,紛紛表示驚訝,甚至差點以為她是林子的妖魅,畢竟些少有人會穿著如此鮮豔色澤的衣裙。

    她向往這種生活,無憂無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可是,僅僅是妄想而已,沒有達成的機會。

    雖然農婦猜不出夏念的衣裙是夏錦所製,卻也能明白這華麗鮮豔的麵料恐怕是大富大貴人家才可以穿得起的。

    而這麽貴重的衣料,年輕的女子竟全然不在意坐在她們身邊,任由泥水弄髒衣擺。

    大姐剛剛唱得調子很好聽呢。

    三十出頭的農婦第一次被讚揚,古樸的有些羞澀。是我們在河邊洗衣常唱的調子。

    夏念很喜歡,雖然沒有多優美的詞曲,但古樸的風格,讓人意猶未盡。我很喜歡,大姐可以再唱一遍嘛

    好。農婦手的動作不停,棒子隔著衣料打在青石,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伴隨著流水聲,很愜意。

    坐在河床,枕著綠草,望著藍天,聽著農婦哼著小調,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夏念想最可惜的是身邊少了一個人,褚俊若在,真想這樣一直下去。

    主子,褚王和廖王在找您呢。

    對於寒月忽然出現,夏念並不覺得怪,倒是給幾名洗衣的農婦驚到了。

    突然身邊出現一個人,確實容易讓人吃驚,更何況她剛才有說褚王與廖王,她們沒聽錯吧。

    夏念苦笑著起身,真是片刻也得不了清淨,與農婦告辭後,緩緩離去,這一次留給農婦的是背影,裙擺的朱雀栩栩如生,像是要振翅而飛一般。

    天下間可以穿朱雀雲紋的人並不多,能夠穿朱雀圖騰的卻隻有一個,那是夏王。

    她們難以置信,在有生之年見到了夏王,傳說天資聰穎,用兵如神的女王。

    雖然不知他們找她是因何事,但夏念恍然發覺自己出來的時間貌似很久了。他們有說是因為什麽事情找本王

    沒,褚王隻是讓屬下出來尋您。

    大概是怕她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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