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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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月櫻宮不同於以往,傳來淡淡傷感的琴音。小說韓劇搜 hanjo

    傲雪坐在宮牆之,雙手抱懷,懷放著一支白玉笛,水波的桃花眼盯著庭院內瑤琴前的一抹白影,若有所思。

    曲子是夏念從未彈過的,淡淡的悲傷無奈,充斥其。

    櫻桃樹下,鵝黃衣裙的寒月倚著櫻桃樹幹,仰首望著漆黑的天空陰雲密布。原本傍晚還是晴空萬裏的,怎知到了晚陰沉起來,沒了星星與月亮。

    褚俊之前讓佟喜捎了信兒來,說今日政務較多,大概會晚些過來,可此時已經一更天了,還未見到身影。

    娘娘,夜涼進屋吧。

    手指的動作不停,仍舊是撥動著琴弦,夏念不語。

    畫兒也無法,隻好退到一邊讓鈴鐺去將狐皮的大氅拿來給她披。

    好歹是十月天了,不盛夏,秋夜如水冷得可怖,一陣冷風吹來,寒月的眉頭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簇蹙,看了眼仍舊無動於衷的夏念,幽幽一歎,她察覺到琴音急促許多。

    一雙素手撥動琴弦越發急促,微微帶著點慌亂,不過須臾時間過去,琴聲變得雜亂無章,也更加焦躁。傲雪剛要去阻止,隻聽聞寂靜的夜空響起一聲刺耳。

    錚

    琴弦斷開,鋒利的琴弦割破夏念的手指,血瞬間滴落,在如雪白衣綻開一朵紅梅。

    銀色身影快速從牆頭掠下,飄然落在夏念身邊,執起她的手用絲帕止血,一連串的動作在旁人眼行雲流水,分不清動作。

    寒月眼露出詫異,傲雪對夏念的關心遠遠超過主仆,若說是朋友怕也不會關心到這種程度,剛剛那一瞬間的動作,旁人無法發現,她卻看得清楚,傲雪應該有一刹那感到了害怕。

    白皙圓潤的指腹有一道細長的傷口,血沾濕了巾帕。

    傲雪,沒事的。

    青,你的心為何亂了

    他們很少會在叫她那個名字,叫她青,隻有傲雪,仍舊在無人或者擔憂的時候會輕輕的喚她青,那個承載了一切艱難回憶的名字。

    心為何而亂了

    還能是為何,一個人無法想開,無法看開,將自己鑽進牛角尖而出不來,明明痛苦,明明壓抑,卻無法告訴自己不要,不要這麽做。

    像夏念跟褚曦說的,她啊任何人都想獨占褚俊的寵愛呢。

    傲雪是喜歡寒月的不假,甚至說是愛的。可他對夏念,人前敬重敬仰,私下引以為知己。如冷霜問的,如果夏念和寒月同時遇到危險,你會救誰傲雪的答案是,救夏念,他會夏念,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她是主子是他們的主子。但若是寒月為此而死,那麽碧落下黃泉,他傲雪願意陪伴左右。

    察覺到寒月詫異的目光,傲雪回眸,一雙桃花眼魅惑如初。

    寒月微微一笑,她在想什麽,如今已與疾風成婚,她隻是疾風的妻子,是夏念的下屬,是傲雪的好友。

    僅此而已。

    更何況,傲雪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去準備傷藥,傲雪你先給主子清理傷口。寒月說著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庭院內,沒人見到偏殿的門是怎樣打開的,瞬間殿內燈火通明。

    夏念結果巾帕重新換了一麵壓住傷口,對傲雪道,真的沒事,進去幫本宮藥吧。

    自從寒月出現在月櫻宮裏,畫兒她們覺得自己能做的似乎又少了很多事情寒月會親力親為。記憶原先一直隱匿暗處的寒月,如今站在人前,卻是一個心細的女子。

    大概是已為人妻的緣故,少了許多毛躁的毛病。

    傷口剛包紮好,褚俊也到了月櫻宮。

    傲雪正在收拾藥箱,沾血的絲帕還擱在一旁,庭院斷了弦的瑤琴也還擺在原地,一切都來不及收拾,被褚俊看了個正著。

    這是怎麽了話語充滿擔憂,褚俊走到夏念身旁,下下的打量,哪裏受傷了

    夏念撇了撇嘴,勾起唇角揚起手,小傷,隻是琴弦割破了手指罷了。

    果然,白玉般的指腹纏著白布,不過看起來蠻嚴重。若隻是小傷口,是不會染了那麽多血的。而且,白衣的一抹血色是尤為醒目。

    怎麽這麽不小心。將手的手包裹在大掌,褚俊牽起夏念朝寢殿走去。

    傲雪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神情複雜,寒月問道,怎麽了

    主子的內息繁亂,似乎是剛剛撫琴的時候灌入了內力,咱們卻沒有發覺

    如果隻是單純的琴弦斷裂,傷是不會那麽重的,由此也可以確定。寒月苦笑,聽傲雪的話也能得知剛剛那一刻有多危險,一刹那的心神不寧也會導致走火入魔。主子若想隱瞞,咱們怎能察覺。

    主子最近心事較重,你多留一些。

    寒月多少也能了解,大概是因為宮外的流言,與太後的那番話吧。好。

    寢殿,褚俊讓夏念躺在榻,一雙大掌輕輕在她腹部撫摸著,聽長姐說念兒的肚子要旁人三個多月大些,如今看來也還好。

    許是皇兒健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搭在褚俊的大掌,夏念問道,你希望是個皇子還是公主

    驚愕過後褚俊笑道,都好,是念兒的孩子我都喜歡。

    這是褚俊的真心話,如論男女,他都會寵愛,無論其他隻因是夏念的孩子。

    可我希望是個皇子呢。

    她的話讓褚俊意外,以為話含有別的意思。若是皇子,盛澤的天下便有了皇儲繼承,他不會納妃了吧。

    褚俊是這樣理解的。皇子有何用,公主又何妨,若是個像念兒一樣的公主,是盛澤之幸。

    若果皇子像庚子雅一般,有還不如無。

    念兒,無論如何,你都要知道我不會納妃。

    心頭微微顫動,夏念不知為何褚俊忽然提起納妃一事。難道是最近朝提的勤了,褚俊怕他在意,所以才會這麽說

    想起張珊英的話,思及自己的決定,夏念告訴自己不要反悔。曆朝帝王都是後宮佳麗三千,怎你要例外

    三千粉黛又如何,我隻要念兒一人。

    褚俊的話,讓她想起長恨歌所寫,唐玄宗與楊玉環。你可聽過長恨歌

    什麽

    原是不知道啊,也好。

    以前從本書看來的,我念給你聽可好。

    如果她有興趣,褚俊覺得聽聽又何妨。將人攬在懷抱著,頭擱在她肩,褚俊嗅著清淡好聞的體香,有一陣迷醉。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夏念的聲音沒有陰陽頓挫,隻是平淡的有些麻木的在念著,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驪宮高處入青雲,仙樂風飄處處聞

    夏念見不到褚俊臉的表情,隻能感覺到身後愈發變冷的氣息,怕是他的臉都要黑了吧。果然,她連一半都未念完酒杯褚俊一聲暴喝打斷,夠了

    可是夏念依舊未停,緩歌謾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翠華搖搖行複止,西出都門百餘裏。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念兒,我說了夠了

    褚俊強行轉過她的臉,在見到她麵那一道清淚時,心鈍痛。

    不要再說了,念兒。褚俊替她抹掉淚痕,吻朱唇,近似乎呢喃,也是警告,念兒,你要記住,我不是那個什麽漢皇,你也絕不是楊家女。我不會昏庸無能,你也不會毫無反擊之力。所以,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聞言夏念怔忡,也許是他真的多想了,如褚俊所言他不是唐玄宗,而她也不是楊玉環。

    褚俊仔細研磨夏念剛剛念的那些,倒是有幾句不錯,嗬不過有幾句倒是用在念兒身很是恰當。

    什麽

    鳳眸瀲灩,因為剛剛一吻,她的臉透著若有若無的紅暈,相當的引人。

    吻再次落下,褚俊貼著她的唇道,念兒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原本有些羞愧的夏念聽了他的話麵更紅,嗔道,堂堂一國之君,怎還沒個正經。

    褚俊小心的避開夏念的腹部,兩人相擁在鳳榻之正準備休息,他聽懷細聲說道,褚俊,關於納妃之事

    念兒不要亂想,趕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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