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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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裏,褚俊正坐在一旁看折子,是方才駱應留下的,有關水運一事。小說韓劇搜 hanjo
褚曦進去的時候,見一襲明黃長袍的男子斜倚著椅背蹙著眉頭,有些慵懶的看著折子。大概是褚曦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僅僅一眼,她已然察覺褚俊眼的飄忽不定,並不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公事,似乎被什麽叨擾了心思。
皇姐怎來了
褚曦並沒有說話,隻是走到褚俊麵前看著他。貌似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提夏念的事情。夏念有著身孕,並不適合心情不暢,可她每天都陰陰鬱鬱不見開心,怕是要傷了身體的。
褚俊抬頭歎息,將手的折子放下,皇姐有什麽話說吧。
也沒什麽事。在旁邊的椅子隨意坐下,褚曦攪著手的巾帕緩緩道,剛去了月櫻宮,瞧皇後臉色不是很好,聽聞前幾日動了胎氣,怎這麽不小心。
由於一直觀察著褚俊,褚曦清楚見到他剛剛手指尖的輕顫,她這個癡情的傻弟弟還是會擔心吧,既然擔心何苦吵架而不理彼此呢。
念兒她還好麽
多多少少都聽說了,那日自己生氣離開後,她便動了胎氣,這兩日算是安穩了下來,不過人還是沒什麽精神。
既然關心,何不自己去瞧瞧。
不是沒想去看過,隻是每每想起賭氣的原因,褚俊實在又沒了心情。
忽然想起張珊英的話,那日褚曦是也在的,長姐會不會知道些什麽真正的原因。褚俊驀然抬頭,緊緊的看著褚曦,長姐,朕有一事想問。
你說。
她想要幫他們解開矛盾,那麽隻要是她知道的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母後之前說,念兒答應朕選秀一事,皇姐是不是也在場
褚曦那日確實是在的,夏念的話,夏念的想法她都清楚,搞不清楚的怕是隻有眼前苦惱的褚俊了。兩人明明都是為了彼此著想,卻要產生分歧,真是的。是,那天我正巧在月櫻宮,母後說了什麽,皇後又說了什麽,我都知道。
那念兒真的答應了
這個問題褚俊問得很急促,也很焦躁忐忑。而他話提到的的答應一事,褚曦也能猜到,是啊,皇後答應了母後你選秀一事。
被褚曦的肯定打擊,被夏念自作主張傷害,褚俊的心頓時一痛,仿佛被撕裂般,血流不止。原來她真的答應了。
哎褚曦歎氣,這兩人啊真不知道旁人要說什麽好了。皇可有考慮過皇後的感受,可有為她想過,站在她的立場
也該問,夏念有曾站在褚俊的立場想過
朕還沒有為她著想她想要的褚俊都有在努力,可是卻是她要先放棄,放棄一直苦苦執著的。
夏念的放棄放褚俊的努力情何以堪,又要讓廖向玄的孤苦情何以堪。
皇許是想了,可那是皇後此時此刻想要的嘛
詫異的抬頭,褚俊看向褚曦,皇姐可是知道念兒的想法
緩緩搖頭,並不清楚,隻是知道她聽到了那些流言,皇後曾跟我說過她不在乎旁人是怎麽說她的,她真正在乎的是關於你的那些,說你被美色所迷,不為社稷,說你昏庸無能。
這些褚俊不是沒有聽過,他不在乎,相反他在乎的是那些說夏念妖後,魅惑君主的話。那些朕根本不在乎
可是皇後在乎。覆褚俊有些顫抖的手,褚曦道,夏念是個有主見的女子,你早該知道,她有自己的考量,如你會為了她想要三千佳麗隻取一瓢,而她亦會為了讓你不要背負千古罵名,而不得不舍棄獨占你。
褚曦的話令褚俊沉默,可是
褚俊自從他登基稱帝,身為長姐的褚曦再也沒有喚過她的名諱,因為那是一種不敬。可盛澤天下,隻有一人被免去了在禦駕前的所有禮數,甚至與皇帝平起並坐,掌盛澤半邊天下的,是皇後夏念了。你應該知道,皇後此刻要保持身心舒暢,否則會對她腹的胎兒不好。她本身不願與人分享你的寵愛,卻不得不為你搏一個聖賢,不想讓你留下汙點,她要忍受的放棄的本很多。可你呢,非但不理解,甚至與她置氣。
褚曦說了很多,褚俊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其實隻是個選秀罷了,你把人召入宮裏,寵不寵還不是你自己決定的,對外也破了流言,對內皇後也安心,母後不找麻煩,言官少了詬病的話,豈不皆大歡喜。褚曦知道這樣的辦法說白了很讓人難以接受,也很自私,但卻不失為是個好辦法。
褚俊想了下,朕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說的不錯,選秀不過是招些女人入宮,但是想要寵還是不寵,不過是他的一句話。隻要她們老老實實地呆在宮裏,褚俊能保證她們相安無事,榮華富貴。但若是她們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那不要怪他心狠了。
既然如此,我這個做長姐的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皇抽時間去陪陪皇後,讓她也好安心養胎。
褚曦離開禦書房,外麵佟喜見她連忙行禮恭送,甚至還感激的一笑。其實她一直都羨慕,褚俊也好,夏念也好,他們身邊的人都很盡責,像親人更像朋友。
她前腳離開,褚俊緊跟著出了禦書房,佟喜看他前往的方向,應該是月櫻宮了。皇這是要去看皇後麽,看來一定是長公主的話起了作用。
皇小城子正在指揮著新來的小太監打掃庭院,見褚俊驚喜過後連忙下跪,奴才給皇請安
嗯,皇後可在
收到褚俊的示意,小城子並未大聲通報,而是給褚俊指出夏念所在的位置,在,娘娘在書房。
眉頭形成一個川字,小城子心底一驚,難不成皇找皇後是因為怒氣未平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其實是小城子想多了,褚俊之所以蹙眉,是因為他覺得夏念明明動了胎氣不好好修養,卻在書房內,真是不該。你們各忙各的吧。
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夏念並未抬頭,以為是寒月或者傲雪,隻是等人稍稍走進,方才覺得氣息不對。真是,有了身孕連感官都有所下降了。
落筆抬頭,看僅隔著桌子出現在麵前的褚俊,夏念愕然驚喜。
他來了,終於來了,是擔心自己麽
夏念的心思百轉迂回,能想到的卻隻有這一點,應該說她希望的是褚俊的擔心與原諒。
麵前桌鋪著一張張散亂的白紙,麵的字體娟秀卻也大氣,行雲流水的寫著,在天願為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這應該是她心真是的想法吧。
真傻,他們兩人都太傻了。
本該絕色的臉透著病態的蒼白,人也沒什麽精氣神,不說動了胎氣,怎不好好養著
天天躺著無聊,起來了。
走到他麵前,夏念試圖去牽褚俊的手,碰到的卻是明黃色的衣袂,冰冷的金絲線,有些硬的刺手。你不生我氣了
念兒是為了我好,又怎會生氣。牽起她的手,兩人走到一旁坐下,是我沒想明白念兒的用意,幸虧長姐提醒,才頓悟是我錯怪了念兒。那日對你發脾氣,抱歉。
輕輕搖頭,夏念難得恢複笑臉,沒關係。
她不會再提,提褚俊選秀一事,她想褚俊會有他的思量。也不想再因為那件事,反鬧得他們見有任何不愉快。
別想太多,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安心養胎。
褚俊的出現,夏念終於有了笑臉,月櫻宮空飄著的陰雲也終是消散。
這一日,褚俊哪裏也沒去,一直在月櫻宮內陪著夏念,監督她吃飯喝藥,陪著她看書下棋。
廊下傲雪經過寒月身邊,聽她小聲道,這樣一來,你也可以放心了。
傲雪停下腳步,轉身,正巧寒月回眸,兩人一刹那視線相交,相視而笑。其實哪裏僅僅是傲雪,寒月的擔憂也不他要少。
若夏念當真有了萬一,玄樓絕不會善罷甘休,憑他們想要踏平盛澤雖說不是易事,但讓褚俊償債卻輕而易舉。
殿內傳來輕笑,以及一聲聲抱怨,念兒,你又耍賴了。
兩人對弈,夏念仍舊像兒時那樣,對悔棋,會鬧著推翻棋盤,然後一臉無辜的望過來。
褚俊用著她,大掌放在突起的腹部,感受著掌心溫熱的觸感。這裏啊,有著他跟念兒的孩子,卻差點因為他的原因,還得再一次失去。幸好,幸好安然無事,否則他怕是真的要後悔了。
念兒。
嗯
吻了吻她的發髻,褚俊一聲聲的輕喚著,其滿含柔情,念兒念兒
我在的,在的。
覆他的大掌,夏念手微微用力,與他是指交握,兩人的掌下是他們共同孕育的生命,是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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