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情人舊景新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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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沐晴的話,震撼了全場的所有人,冷墨染懵了,她也是孤兒,但好像從沒有對自己說她的委屈,是他疏忽了,還是她不肯對自己說?

    “此法甚妙!我支持!”

    冷墨染第一個表明態度。

    “我們都沒有意見,但義孤院一旦建立,定會有無數孤兒湧來,隻靠官府補填,眾人募集,連續幾年後,朝廷開支定會受到影響,民眾也會失去精力,時間久了,怕是難以維持!”

    這話雖是慕凝問的,但也是大部分人的疑問。

    “義孤院需要法律來保護,這就要冷墨澤你去建立一套完整的法律體係了。那些無法討生的婦女也可以召集到義孤院,以紡織為生,為義孤院帶來一些收益,為了保障義孤院正常運行,這裏的孤兒要在有一定本領的時候離開,並且鼓勵這些孤兒努力讀書,習武,科舉考試時給予一定的優先考慮。這樣就可以了!”

    “離開?他們不會難過嗎?”冷墨澤清楚,沐晴有多不願意離開生活的大院子,這些人,又何嚐願意,他不知沐晴是怎麽想的。

    “他們該有闖蕩的機會,有看外麵世界的權力,有實現自身價值的權利,隻有離開,才會有新的開始!”

    是嗎?沐晴,我會尊重你的權利,冷墨澤想。

    “既然如此,明日起,建義孤院!南殤與依冰負責購房,泫月裝飾,再一些人往鬧事宣傳,一些人留下照顧婦孺。”

    “是”

    次日

    “老板,這家院子我們買了!”

    南殤與洛依冰負責選址,買處大院子。老板一看這出手闊氣,立馬做了交易。

    “我們的任務這麽簡單嗎?”

    洛依冰感覺,這連一個時辰都沒到。

    “自然不是,這院落圖紙,以及清掃工作,裝飾工作都是我們的,所以,我剛才招了一隊人過來打掃,至於圖紙,我們得親自完成,裝飾嘛泫月一會兒就到了吧!”

    “那其他人呢?似乎沒什麽事了吧!”

    “怎麽可能?唐師弟去負責照顧現有的婦孺,而你的冷哥哥帶著妻子和我們的煜王去鬧市宣傳義孤院了,去登記可以入住義孤院的孩子們,誰的活兒都不輕鬆,怎麽了?你還要去找你的冷哥哥嗎?”

    這可是南殤第一次很明顯的吃洛依冰的醋。

    “南殤!既然我都表明心意了,為何還要這般?你知道習慣可能一時改不了,但與往常的心境不同了,冷哥哥,真的隻是哥哥!”

    “恩,你家夫君寬心了!”

    “什麽夫君?太早了吧!”

    “依冰,等到了蘭越,我們去求太皇太後賜婚怎麽樣?”

    南殤柔情似水,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好啊!”

    門外的泫月不忍打擾這對佳人,獨自離開,這下好了,她不會再擔心夾在沐晴與依冰姐之間了!

    “糖葫蘆~~賣糖葫蘆~~~~”

    冷泫月聞著聲,攔下商販,卻被一男子搶先道:“給我來幾串兒!”

    跟她搶?

    “老板我全包了!”

    哈哈,她這次,可是帶了銀子的:“不好意思啊公子,要不送你一串兒?”

    “姑娘真是好胃口啊,小心吃胖了沒人要!”

    哈哈哈,她還怕沒人要?她還不想遠嫁風鳴呢!可她有辦法嗎?

    “隨你怎麽說,本公呸,本姑娘是要定了,你想怎麽著?”

    “沒什麽,老板,近五日集市內唯一的兩家糖葫蘆賣家我都包了!”

    憑什麽?看他長得像個翩翩公子,心思竟敢這般歹毒。若不是義孤院籌建,還輪得到他炫富?

    “哦對了姑娘,我也是好言相勸,城裏套路深,沒事回農村吧!”

    哈哈哈哈!她可是地道的城裏人好嗎?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

    所謂今朝有糖今朝吃,冷泫月抽出一串兒,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男子身邊跟了一位姑娘,長得還挺像,應該是兄妹,也不知兩個人在嘀咕什麽呢?

    “兄長又不愛吃,每次都是買一串兒發呆,幹嘛賭氣?”

    “這次不會浪費的,剛才在鬧市聽聞城中開了義孤院,捐到那兒,豈不善哉?”

    “那兄長為何要為難那無辜,有**份!”

    “厲害了我的妹,都敢批評兄長嘍!”

    “兄長又笑話煙兒,離家這麽久,我們何時往京城?”

    “不著急,所謂光陰不負自在難得,何不看盡這天下物,續上這前世緣,莫等青絲白發時,哀歎歲月匆匆,誤了少時人!難道你就願意嫁給父親為你指定的夫婿嗎?我的傻妹妹,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男子說的隨口,又夾雜著無奈,似乎溫情,又像是隨性發揮。煙兒看他懶散的樣子,全然不像是在家中那個有擔當的兄長,聽這番言語,是想女人了吧!

    鬧市中,群眾圍著宣傳義孤院的台子,卻沒人願意捐助這沒有利潤的活兒。畢竟,仄平平複不久,沒有幾個富的。

    “我願意,在下空有武力,若可以,在下可教這些無家孤兒習武,若是教出個武狀元來,也算是一大幸事!”

    此人就站在中央,冷墨澤怎麽看都覺得眼熟,才憶起唐陽那日說的淩將軍,因仄平暫無縣令,便讓他留在此地,更重要的是,他便是晴兒說的哥哥小宇!

    找他不為別的,晴兒失蹤,總得有個去處,應該會來找他!

    “小生也願獻點兒綿薄之力,孤兒無母照看,生病常有,小生略懂醫術,願為這義孤院的無辜之人獻上一份力!”

    這位看似溫雅儒生也報了名,自願加入這場愛心活動,但冷墨染很驚訝,這是玄歿,他沒有用易容蠱正麵示人,確實很大膽!

    “我願出這五天義孤院孩子的糖葫蘆!”

    眾人齊齊看向了這位冒失的公子

    深夜人靜,冷墨染前往玄歿房中。

    “真是大膽,不說現下,本王且問你蠱魂之事,怎麽解釋?”

    “王爺還太天真,此事確不是我玄歿所為。”

    玄歿也好奇此事,他懷疑過慕凝,但今日慕凝見他,並未有慌張,隻是驚訝,證明她不是怕他來揭穿而是真的不知道他來!後來他懷疑過母親,但私下詢問時,母親否認了。這第三股力量置於何處,玄歿還沒有線索。不過那作案之人,確是他弑魂閣之人不錯。

    雖然還未查清這第三股力量,但玄歿認為,那個童沐晴必須除掉,而且要借冷墨澤之手!且不說那童沐晴聲稱知道真相,在蠱魂陣中鎮靜的表現,完美的策劃足以令玄歿有所戒備,不過他還有一點不明,童沐晴為什麽遲遲不向冷墨澤道出真相?

    “不是你,那又是誰?”

    冷墨染開始隱隱擔心,局勢再發展下去,不隻他控製不住,連玄歿都未必控製得住。他想,玄歿幫他,一定有他想不到的目的,不是財權,不是江山,而他不知道的這個目的,不隻有玄歿要達到!

    可他若是不信玄歿又能如何?至少玄歿還在明而非暗!

    “王爺不必想太多,他們既然不敢明麵示人,必是不夠強大,或是還害怕我們其中的某人,亦或是他就在這隊伍中呢?越是如此,我們就越有利,怕什麽?”

    “誰在外麵?”

    屋外腳步雖輕如羽,但冷墨染還是可以聽到。

    慕凝推門而入,不似以往對玄歿行禮:“故人前來,慕凝自應前來探望,不想王爺也在,實在不巧,若是有事,慕凝改日再來!”

    “故人?“玄歿覺得可笑,他弑魂閣收養的奴女,今日自稱自己故人?未免太荒唐了吧!

    “既是故人,本王可不希望有絲毫風波暗起,先告辭了!”

    “王爺慢走!”玄歿禮貌性回應,走至慕凝前頓足,暗燭下,慕凝確實迷人。

    “收手吧,你會害了你的兄弟甚至於你的母親!”

    “害?慕凝,哪兒來的理?當年的事你又知道什麽?母親這麽痛苦,全是拜那先皇所賜,我不過是想他的兒子們把那件事徹底忘記,可他們呢?非要查,他們自願的!我想你理解我,畢竟,你也希望不會有人知道你與馮北的事吧!”

    馮北,慕凝不想提他,原來他都知道,什麽都知道!

    “我不介意,畢竟你混入了隊伍,隻要你幫我,我可以什麽都不介意”

    玄歿緊摟著慕凝的腰,唇在靠近的咫尺被停下來。

    “可我介意,我既得重生,便不會再踏這地獄,你,死心吧!”

    火燭太暗,慕凝不太迎光,她的淚,流在了角落,她的心,封住了絕望,她愛的人,從來沒正視過她,哪怕一眼。

    “怎麽會死心,你不是愛我嗎?不是還報恩嗎?”

    “愛你又如何,該報的恩早已報了,在你宣讀我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報了!與其被愛利用,不如瀟灑一世。到了這地步,你又能拿什麽控製住我?已經沒了!”

    踏出門的那一刻,天是黑的,連月都看不到,慕凝出了義孤院,想找個角落靜一靜,恰被唐陽看到,跟了出去。

    那一夜,慕凝哭了一夜,唐陽站了一夜。

    那一夜,冷墨澤與童沐晴偷偷出來散步,剛好看到這一幕。

    “慕凝姑娘到底經曆過什麽?總不愛笑,還哭得這麽傷心”

    童沐晴突然間開始多愁善感,卻被冷墨澤牽起手:“如果沒有你,朕也不會開心。”

    “是嗎?”

    “可朕該信她嗎?弑魂閣的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