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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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小姐就大婚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手腳給我麻利點,快把那紅燈籠都掛上,快點快點,院子裏的花都擺好了嗎?酒席座位上的名牌一定要和請柬對好了……”
田家上到家主,下至奴仆都忙得不可開膠,因為明天就是小姐婉兒大喜的日子,也是田家即將登上白駝鎮第一世家的重要時刻。
張辰走出蠻山,潛回白駝鎮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田家,可是他幾乎找遍了整個田家,都沒能發現半點婉兒的蹤跡。
“想必一定是田蒼穹那老賊怕生出事端,將婉兒藏起來了!”
“要想救走婉兒,也隻能等明天了,到那時她一定會出現的!”
“婉兒你再多忍耐一天,明天辰哥哥就來帶你走!”
悄無聲息的離開田家,張辰準備去張家看看,田玉容那老狐狸精究竟把張明月姊妹倆關在哪兒了?
雖然關於張家的事兒,一直以來,他都比較抵觸,不想也懶得去管,但是張明月姊妹倆倒是與他有緣,尤其是明珠那丫頭,每次見到他都甜甜的叫一聲“辰哥哥。”
這聲“辰哥哥”可不是白叫的,張辰決不容許其他人欺負妹妹!
“明月,明珠,你們等著,辰哥哥這就救你們出來!”
打定主意後,張辰接著夜色,就摸進了張家,與田家張燈結彩熱鬧的場麵不同,張家顯得更加寂寥冷清。
張家的家規森嚴,一過戌時,所有進院各家必須熄燈,此刻已到子時,張家自然漆黑一片。
張辰放開靈覺,很快就找到了張著和田玉容的住處,那是二進院東側一處別院的正房,院子裏有一顆高大的紅杏樹,甚為惹人注目。
正房門廳上方懸掛著一個牌匾,上書有:“天甲一方”的字樣,名字倒是起得十分雅致,就是和裏麵住的人卻是大相徑庭。
一個是拋妻棄子,狼心狗肺的負心漢,另一個則是水性楊花,心如毒蠍的狐狸精,怎麽看也不配這四個字,應該改為:“豬狗不如”,才更加的契合。
想到此處,張辰就手癢難耐,三下五下爬上門廳,掏出九天飲血短劍,筆走如龍的將牌匾上那幾個字改成了:“豬狗不如。”
雖然字體歪歪扭扭並不雅觀,但是張辰卻十分滿意,從門廳下來後,他就開始著手尋找起明月姊妹倆來。
當日婉兒信中所說,明月姊妹倆一返回到白駝鎮,就被田玉容擄走了,那麽她們姊妹倆一定還在這白駝鎮中。
而白駝鎮之中,最讓田玉容放心的地方,隻怕就是這張家的“天甲一方”,哦,不對,應該是“豬狗不如”了!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張家人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把整個白駝鎮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明月姊妹倆的蹤跡,而實際上,她們姊妹倆就一直沒有離開張府。
田玉容這招還真是高啊,不但每天都能看見明月姊妹倆,而且在田家實施誅滅張家的計劃之前,也不會被張家發現,實可為一舉兩得。
然而此等伎倆又怎能逃過張辰的法眼?!
“嘿嘿,老狐狸精你騙別人或許能行,想騙過老子可沒那麽容易?!”
張辰暗自冷笑一聲,就著手尋找起明珠姊妹倆的蹤跡來,如今他體內擁有九尾真氣,靈覺相當的敏銳,尤其是嗅覺,比起那頭星空狼王來也要略勝一籌,這還是他沒有動用一尾變身。
若是動用變身,他的嗅覺將得到質的飛越,這世間恐怕再也沒有誰能敵得過他的鼻子了!
張辰隻是噤了噤鼻子,很快就捕捉到了一縷微不可察的氣息,那氣息很熟悉,竟然是娘親的味道!
“明珠那丫頭果然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仍然穿著娘的那件獸皮戰衣!”
“田玉容啊,田玉容,怪隻能怪你傷天害理的事兒做的太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善惡到頭終有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沒想到最終揭開田玉容奸計的,竟然是娘親的一件衣服……”
張辰感慨萬千,順著那縷若有若無的熟悉味道,就摸到了一口幹涸的枯井那裏,那氣味是從枯井下麵傳上來的,明珠姊妹倆應該就被藏在下麵。
“呔!哪路不長眼的小賊,竟敢夜闖張府,不要命了嗎?!”
張辰這邊剛想下井救人,耳邊就突然傳過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他緩慢的轉過身去,當見“豬狗不如”牌匾下麵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穿著睡衣披著大氅,正一臉怒容的看向自己。
尤其是那個女的一看到張辰站在枯井旁邊,神色變得極為緊張!
“張著?田玉容?”
庭院內值勤的仆役,聽到聲音後,掌起了燈,張辰看清楚了那一男一女的臉,不是張著和田玉容那對兒狗男女,又是誰?!
“你?!”張著氣得臉變成了豬肝色,破口罵道:“你個喪心病狂的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膽敢擄走你倆個妹妹,快說,你把明月和明珠藏在哪兒了!”
“你要是現在說,我還能饒你一條狗命,否則休怪我張著心狠手辣,送你去見你娘!”
“張著啊,張著,你真是張了一雙狗眼,好壞人不分!你罵我可以,但是你說我娘就不行!”
張辰目光陰冷,恨得咬牙切齒,冷哼道:“狗命?那也是你種下的!”
張著徹底氣瘋了,掀翻大氅,擼起胳膊袖,就要過來揍張辰。在他看來張辰不過是一個僥幸突破神脈境的新手,短短幾日的光景,修為也不能精進到哪裏去,反正與他家武兒相比差遠了,他隻需一根手指頭,就能拍死張辰。
田玉容假惺惺的攔住張著,柔聲勸道:“好啦,夫君,你就不要和孩子生氣了。孩兒從小在外野慣了,不懂規矩,我們就慢慢教嘛,你也犯不著生這麽大的氣……”
張著柔情似水的握住田玉容的手,感動道:“夫人,還是你最懂我心,可是明月和明珠……總得給三哥一個交代吧……”
田玉容眸光流轉,含情脈脈的點了一下張著的鼻頭,掩麵莞爾一笑道:“夫君,這種小事兒,你就交給我好啦,我一定勸辰兒把明月和明珠的下落說出來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張著握緊田玉容的手笑道。
“辰兒是你能叫的嗎?!嘔……”
張辰隻覺得胃中一陣翻騰,險些把昨天的飯都吐出來,怒道:“田玉容,你個老狐狸精,你不要假惺惺的了,擄走明月和明珠的人明明就是你!”
“張辰,玉容看你可憐,一再忍讓,你別不知好歹!”
沒等田玉容開口辯解,張著率先發飆,指著張辰的鼻子,喝罵道。
“辰兒,別胡鬧了,你就算再怎麽恨二娘,也不應該栽贓陷害啊,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難道你娘沒教過你這個道理嗎?!”
田玉容以長輩的身份教育道。
張辰雙眼通紅,鼻息變得異常粗重,額頭青筋條條綻放,雙手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田玉容,你個老狐狸精,你給我聽好了,你若是再提我娘一個字兒,我保證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你這孩子,怎麽如此不講道理!”
田玉容皺著眉頭,假裝有些慍怒道。
“張辰,你個狗東西,你二娘對你百般忍讓,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不遜,看來你娘真沒有把你教好,既然你如此不可理喻,那我也隻能動用家法了!”
張著從屋裏取出一根藤條,神脈境第八重的威壓,盡顯無疑,惡狠狠的盯著張辰,揮手就抽了過來。
“張著啊,張著,你這哪裏是動用家法啊?分明就是想除掉老子啊,難道老子在你心裏就真的連一條狗都不如嗎?”
張辰苦笑一聲,望著那根夾帶著神脈境第八重威壓的藤條,並沒有躲閃。
啪!
張辰被那根藤條抽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麵牆上,滑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麵對家法張辰不躲不閃,大大的出乎了田玉容和張著的意料,尤其是老狐狸精田玉容,眉眼間閃過一抹狐疑,暗道:“這小子究竟在搞什麽鬼?”
張著見張辰沒有躲閃,氣更不打一處來,揮舞著手中的藤條,再次抽向了張辰,嘴裏罵罵咧咧道:“讓你出言不遜,讓你目無尊長,讓你謀害手足,抽死你!”
啪!
張辰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又一藤條抽在了後背上,皮開肉綻,鮮血橫流。張辰再一次翻滾了出去,這一次他撞在了一口大水缸的上麵,水缸應聲碎裂,水缸裏的水一股腦傾瀉在了張辰的身上。
血與水混合在一起,染紅了張辰的衣衫,他還是沒有躲,嘴角仍然掛著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又一次艱難的站了起來。
“狗雜種,身子骨還挺硬,看這一鞭子下去,你還如何給老子硬!”
張著手中的藤條似乎在燃燒,他終於動用了真氣,這一藤條抽下去,神脈境第五重一下的武修,沒有人能扛得住,看來他真打算下殺手了。
啪!
張辰被狠狠的抽飛了出去,撞在了那顆紅杏樹的樹幹上,強大的撞擊力,震落了一麵蒲扇大的紅杏樹葉,好似六月飛雪,不過這個雪是紅色的,是沾染了真正鮮血顏色的紅杏樹葉!
噗呲!
張辰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逆噴而出,與那震落下來的紅杏樹葉相得益彰,倒是一番別有韻味的血色美景。
“娘,你最後那個遺願,孩兒真的做不到啊……”
張辰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次他依靠在了大樹上,嘴角掛著一抹尚未幹涸的血跡,憤吼道:“張著!你給我聽好了,我的身體一半是你給的,剛才那三藤鞭,就算是老子還給你了,如今你我正式斷絕父子關係,從此各不相幹!”
“你若是再對老子動手,就別怪老子還手了!”
張著已經氣炸了,藤條扔到一邊,催動戰訣就向張辰轟殺而來,怒不可遏道:“孽畜,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