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靈

    程昔坐在漂浮在星海中的台階之上，等了許久也沒聽到靈天的回話，他就站了起來，心道這人的性格真是捉摸不透，情緒也是隨時在變化。看了看周圍黑暗而璀璨的星空，程昔覺得還是往上走吧，於是他便開始朝著遙遠的前方慢慢攀爬。

    這些台階很寬大，每個都有數十米長，兩米多寬。它們分布漂浮在沉寂的宇宙中，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存在著，程昔嚐試著去邊緣看了一下，卻發現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他與外麵的世界。

    雖然心裏感覺安全了不少，但是程昔看著那虛無的宇宙時空，還是感到後背一陣發涼。於是就回到了台階中間，同時心裏嘀咕著，到底是什麽變態的人才會在虛空中建這麽多的台階？

    每層台階之間的距離大約有半米，以程昔現在的體魄來爬行，倒是感到很輕鬆。

    不一會兒，他就向上爬了接近一百個台階了。他回頭望去，隻見身後已經有長長的階梯之路了，那些台階隱沒在黑暗時空中，有的已經有些看不清楚。

    這時，靈天的聲音再次傳來，“是啊，我是一棵生命之樹。”

    程昔平靜地再次踏上了一層台階，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麽都沒有經曆的少年了，所以這件事並沒有讓他太過吃驚。

    程昔在這層台階上坐了下來，沉吟片刻，問道：“那我現在？”

    靈天知道程昔的意思，回道：“你現在依然是之前的族群，白玉棺內的混沌氣和生命之力幫你改變了不少，你如今已經可以吸納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了。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還是屬於你原來的族群，還不能成為‘靈’，最多隻能稱作‘半靈’。”

    程昔喃喃，道：“靈？”

    靈天點點頭，道：“天地萬物，蒼穹眾生，皆可修道，天地、草木、鳥獸、蟲魚、冰火、雲霧，若能誕生靈智，便可稱為‘靈’。”

    程昔沉默片刻，道：“靈智，便是智商麽？像我們那個星球上也有智商高低之分，各種生物，因為智商的不同，各個族群的發展階段也不同，所以才形成了紛繁的世界。”

    靈天笑了一下，道：“是的，不過那個世界比你所處的那個世界要殘酷的多。”

    這麽說來的話，靈天就是一棵樹有了靈智，通過吸納天地靈氣變得越來越強大，才到達現在這麽強大的地步的麽？

    程昔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靈天。

    靈天淡淡笑了一下，然後平靜地道：“諸靈具有靈智之後便可以修道了，通過各樣的修道方法不斷強大，其中各種各樣的等階強大程度都是不相同的。我已經存活了無數歲月，才修道到了這一步。”

    程昔問道：“那我現在是什麽等階？”

    靈天搖了搖頭，道：“你並不是‘靈’，而且你現在的情況和那個世界的生靈是不一樣的，隻有在你真正成為‘靈’之後才能察覺到你的等階。不過，通過混沌氣和生命之力的改造，你的靈力和魂力都已經達到了很強大的層次，這點倒是讓我很期待。”

    “成為真正的‘靈’麽？”程昔喃喃，“我要怎樣才能成為真正的‘靈’？”

    靈天的聲音變得有些沉，“你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就知道了。”

    在靈天所處的位置，他的左手依然按在那棵一人多高的翠綠之樹上，一絲絲奇異的光芒通過他發光的左手進入其中，樹身上也漸漸有了細密的刻痕，如夢如幻。

    在方才說話的同時，程昔就已經繼續向上攀爬了。

    攀爬的同時，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前輩，我現在能活多久？”

    靈天很平靜地道：“隻要不出意外死掉，能活很久。”

    程昔微微抬眼，道：“很久是多久？”

    靈天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程昔見靈天沒有明確回答，也就沒有再多問，他繼續朝著天穹的方向爬去。說來，程昔現在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了，他的所有器官都變得極其強大，而且恢複能力驚人。兩百階，四百階，八百階，一千階……直到爬行到一千層台階的時候程昔才感到了一些眩暈，然後稍微呼吸了兩口便恢複了平常。

    這時，在他的麵前出現了分岔路口。

    那是三條延伸到天穹之上的台階。

    靈天的聲音傳出，“將‘神隱圖’拿出來。”

    程昔將懷中的帛書掏出，就在它被拿出的那一刻，像是感應到某種召喚，整個帛書上開始閃現出白色的光芒，一個一個光點出現，那是帛書上的星辰。光點連成了線，帛書開始從程昔手中飛出，漂浮在空中，然後一道又一道生物的身影被勾勒而出，美麗夢幻。

    “神隱圖”指向了最左邊的一條路，隨後便失去了光澤，墜落下來，程昔趕緊把它接住，裝進懷裏，朝左邊那個台階走去。

    一踏上這個台階，就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充斥進了程昔的腦海。

    那一刻，時間的流逝仿佛變得緩慢，隨著程昔腳的踏入，他身後的世界開始變得虛幻，程昔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空，有流星劃過，在深空炸裂，像是夜空之中過的煙花爆裂。程昔的另一隻腳終於踏了過來，他整個人都進入了這一條路，就在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一陣恍惚。

    程昔用力搖了搖頭，緩過來之後嚐試著退後，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擋住了。

    程昔回頭看了一眼，那走過的路居然變得有些虛幻，似有似無，若隱若現。

    程昔皺了皺眉，道：“無法回頭了麽。”

    程昔回過神，轉身朝前方看去。

    那一條他將要前行的路，是怎樣的前方？

    不知為何，程昔忽然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是一股極其古老的氣息，難以形容。那股氣息充斥在這條路上，荒涼，沒有生氣，程昔抬頭朝天穹望去，整個世界都變得有些黑暗。

    那些台階隱沒在黑暗之中，朝無限遠處蔓延而去。

    除了方才爆裂在深空中過的流星，這片夜空居然沒有其他閃爍的星辰。

    程昔平靜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步朝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