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兵變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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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可難倒周末,他們的馬匹全部拴在廟宇之外。

    唐軍的騎兵雖然不擅長騎射,但也有弓箭配備。

    如果他們三人現在橫下心衝出去尋馬逃跑,即使廟外這些人想抓活的,不下狠手要他們性命,七手八腳地砍傷他們,令他們失去逃跑能力總是不難的。

    他看向素媛,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麽辦法。

    素媛郡主也在犯愁。前麵殺掉斥候小隊和找尋草藥趕路,已令她基本已耗空氣力,現在雖然抓緊時間打坐修煉,卻形同臨陣抱佛腳下,聊以***罷了,實際並無什麽明顯作用。

    她想了想,迎向周末望來的目光,說道,“要不然,我們先佯裝投降,出去後殺幾個,搶馬,然後順勢突破包圍圈?”

    周末搖搖頭,說道,“就算你和我二人可以殺人奪馬,徐去不會武功,他的安全沒辦法保障,萬一那些人到時抓住他來威脅我們,怎麽辦?”

    “老掌櫃,你和郡主都不是一般人,脫困憑你們的本事輕而易舉,是我拖累了你們,我命都是老掌櫃救的,能活到今天,已經算賺到了,如果情況緊急,不用管我,否則,讓你深陷險境,我...我罪該萬死啊!”徐去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大家的累贅,連忙插話表心跡。

    周末安慰地看他一眼,道,“每個人在不同時候有不同時候的作用,你並沒有拖累我們,之前,要不是你背我去樹林裏,我就已經落在外麵那些人手裏了。總之,徐去,你放心,相信我,我們會有辦法帶你們安全逃出去的。”

    說到這裏,他靈機一動,轉頭跟素媛郡主商量:“其實我們沒必要跟外麵那些人硬碰硬,可以像你說的,先佯裝投降,然後,我們反正此行也是要找我義妹玉環的,不如就將計就計,跟他們去見皇上,順便也可以了解下玉環現在是什麽情況,再作打算。”

    “快快出來投降,皇上要求是活的,我們才會給我們機會,勸你們投降,你們要是再不識抬舉,我們就要不客氣了!”就在他們商量的時候,外麵威脅的話語再次傳來。

    “有本事你們就進來,我們等著!”徐去氣不過自己在這個時候的無能為力,把氣撒在外麵那些人身上,對著他們用盡全力吼道。

    令人奇怪的是,在徐去吼完之後,那些騎兵們竟然突然安靜下來。

    周末悄悄湊到窗口邊看了看,發現他們已形成完整的包圍圈,其中有兩個斥候來回走兩圈內心似乎是在確認周圍有沒有讓他們方便逃跑的遺漏之處。

    過一會兒,他們明顯是心裏有了底,也不衝進廟宇抓他們,直接老神在在地分批坐下開始休息了。

    看來,騎兵裏麵有聰明人。

    他們搜索回來時,也許剛剛隻是發現素媛郡主溜進廟宇,不知道自己和徐去二人也溜回來,但看素媛郡主進來後,就沒有再出去,心裏猜測自己和徐去極可能也在,所以才會包圍廟宇,虛張聲勢,剛剛徐去逞能,突然吼他們一嗓子,等於一下子暴露自己和他也在廟宇裏,騎兵們於是放心了。

    反正他們的任務是抓人,現在,自己三人被他們圍著,跑不了,他們貿然來抓,投鼠忌器,怕萬一誤傷到自己三人,反而被論罪,所以就以逸待勞地在外麵等自己三人想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三人試圖衝出去,奪路而逃,那就成了負隅頑抗,到時,他們對自己三人動手也有了足夠理由。

    真是好算計。

    周去暗暗佩服。

    不過,想明白了這些,他自然也就不會上當,連忙把自己的分析講給素媛郡主和徐去聽,同時根據己方水和糧食目前十分充足的實際情況,打算乖乖呆在廟裏,跟外麵的家夥幹耗著,以不變應萬變。

    可惜,一直到晚上,也沒有等到唐玄宗逃亡的大部隊,可能中途出現什麽變故吧,照理來說急行軍是可以在這個時間趕到馬嵬驛的。

    周末三人決定趁晚上防守疲憊,悄悄溜出。

    哪想,晚上的防守更加嚴密,而且,那些家夥還把他們的馬給牽走了。

    馬背褡袋裏放著的大量銅錢估計也被瓜分完畢。

    素媛郡主隻好抓緊時間打坐恢複,畢竟,目前數她戰力最強,是逃脫環節中的關鍵。

    周末和徐去則守在門口輪流放哨休息,深怕不小心睡著的話,第二天一早,自己就被捆起來。

    直到翌日近正午時分,唐玄宗的逃亡車隊才姍姍來遲。

    雖然處於逃亡途中,但是車隊還是皇室出行般奢華。

    正中間的那馬車非常高大寬敞,遠遠的就能看見織金錦簾子上的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樣子。

    車隊周圍有數百禁軍環繞,保護的嚴嚴實實。

    周末隱約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高力士何在?畫像上的人,現在所在何處,快快帶上來。”

    一個穿著宦官服飾的隨行人員來到馬車前,想必就是那個遺臭萬年的高力士,他恭敬地回道,“皇上派遣的兩隊騎兵已經把那人包圍我們前麵的廟宇之中,隻要捉來即可。”

    “那是我大唐國師,不得無禮,陳將軍,你去把周國師請出來吧。”馬車上的唐玄宗將目光看向車外的親們將領陳玄禮,沉聲吩咐。

    “是。”陳玄禮馬上領命往廟宇而來。

    周末不幹了。

    這唐玄宗也是夠無聊的,都能派人包圍我,還來這套惺惺作態,有什麽意思?

    他故意不給唐玄宗機會,在陳讓邁步時,就毫不猶豫大步從廟裏邁出,“我自己來,不用勞煩大駕!”

    “果然是國師!”唐玄宗對周末印象極深,聽到他久違的聲音,立即激動的走下馬車。

    眼前迎麵走來的帥氣青年,不是楊玉環的義兄周末,又是誰?

    他看上去跟二十多年前並沒有什麽變化,如非要說有變化,那就是他通身的風度氣韻變化了:二十多年前,他看到自己時,目光裏頗有幾分好奇和拘謹,而二十多年後的今天,他看到自己時,目光裏居然是滿滿的自信、從容!

    這樣的他,不僅令唐玄宗第一次感覺到長生的希望,還生出了發自心底的羨慕和敬畏。

    而唐玄宗身邊的高力士和陳玄禮其實都沒有見過周末,隻是看過他的畫像,聽聞過有關於他的傳言而已,現在真的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周末,同時又看到唐玄宗第一次這麽激動,他們才敢相信傳聞是真的,看向周末的目光,同時也生出了發自心底的羨慕和敬畏。

    周末卻顧不得去觀察高力士和陳玄禮,他這一路走來,發現唐玄宗的馬車上,一直沒有楊玉環的動靜,心裏很是有幾分擔心楊玉環的安危。

    他緊走幾步,在唐玄宗麵前站定,也不行禮,直接不亢不卑地問道,“皇上,二十幾年不見,不知我義妹楊玉環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