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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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天立地人中央,渾然一片無極象。”鬆活彈抖,剛柔並濟,一套太極拳打的行雲流水。
“悟空問路頭一請,懷抱嬰兒肘托山。”樸實無華,剛猛暴烈,一套八級拳練得虎虎生威。
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林間便有兩道身影,一遍遍演練著太極拳和八極拳。
“小遜,時間差不多了,去上課吧,還有將近十公裏的路程那。”說話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爺爺。
“陳爺爺,那我就先去上學了。”這個被稱做小遜的少年說完,背起書包朝著學校跑去。
這位老爺爺是陳家溝人,從小學習太極拳。“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這句話一直困擾著他,他想知道孰強孰弱,背井離鄉來到了八極拳的發源地滄州孟村。剛開始來到這裏,他先是找人切磋,後來慢慢的喜歡上八極拳,便在滄州定居下來,專心研究八極拳,成為兩種拳術的大宗師。
不過陳爺爺最後選擇了隱居,住在小遜家旁邊,因為和小遜投緣,就開始傳授小遜八極拳和太極拳,所以別看小遜隻是個高中生,卻是一名武術高手。
小遜一口氣跑到了學校,進入教室,開始看書複習。教室並沒有什麽特別,隻是後黑板上寫著的高考倒計時格外顯眼。
門開了,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滾進了教室,他說道:“華遜,你小子是不是晚上不睡覺呀,天天這麽早,你說你家在郊區,是不是騙人的。”這位隻是橫向生長的小胖子是華遜的同學朱富有。
“我得出去看看太陽。”華遜笑著說道。
朱富有一頭霧水,不知道華遜在說什麽。
“華遜是看看太陽有沒有打西邊出來,哈哈。”進來一個女生說道,華遜也跟著笑了起來。因為朱富有平時總是遲到,今天破天荒來的這麽早。
同學們明顯都比平時來的早,來了大家互相打個招呼,就開始看書,為高考衝刺。同學的變化,讓華遜想起昨天動員大會上,年級主任的一段講話:“高考雖然不能決定你的一生,但是可以讓你改變一生。人這一輩子總有點遺憾,為什麽不利用一百天減少一個遺憾。焦慮和壓力隻會阻擋你通向美好的大學,自信和堅持才會讓你們夢想成真。。。。。。”同學們朗朗讀書聲打斷了華遜的回憶,他也加入到學習的行列。
看著黑板上倒計時一天天的減少,同學們一天天重複著同樣的生活,考試、講解、考試、講解。。。。。。不斷的循環。一場場考試,讓大家都很疲憊,但是大家都沒有放棄,利用有限的時間去多做一道題,多背一個單詞,隻是為了高考的時候多一分保證。
華遜的母親劉玲在市裏圖書館當管理員,華遜每天下課後都會到圖書館看一會兒書,從小到大從沒有間斷過,這讓華遜具有了豐厚的知識積累。
六月七號一個讓人難忘的日子,華遜平時在模擬考試中就表現穩定,所以他很輕鬆的通過了第一天的考試,考完試華遜就到圖書館和母親一塊吃飯。
“都說好讓你爸爸早點回來,早點吃完,你好學習,我得給他打電話催一催。”劉玲說著拿起手機撥通了華遜父親華傳武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劉玲有點想不通,平時老公的手機是不會關機的,她心中隱隱有點不安。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劉玲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急忙衝了過去,可是並不是華傳武的。
“喂,是劉玲嫂子嗎?”電話那邊是一個男子。
“我是,你是?”劉玲問道。
“我是華大哥的工友,華大哥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現在被送到了市中心醫院,你趕快過來吧。”電話那邊說道。
“好,我馬上過去。”劉玲掛掉電話,看到過來的華遜,說道:“小遜,你先吃飯吧,吃完飯好好複習,準備明天的考試,媽有點事情。”
“媽,到底發生什麽了?我和您一塊去,您要是不讓我去,我就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和爸爸回來再吃。”華遜從劉玲的表情看出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玲本來想著想讓華遜高考完,可是看來是瞞不住了,於是實話實說道:“你爸爸從樓上摔了下去,現在在醫院,我得趕快過去,你好好在家複習。”
“媽,我和你過去,我們快走吧。”華遜要求道,劉玲知道華遜的性格,也隻能妥協。
母子倆到了醫院,華傳武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手術才結束,值得慶幸的是,手術很順利,並沒有生命危險。
劉玲對華遜說道:“小遜,現在手術都做完了,你爸爸也度過了危險期,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需要參加高考。”
“媽,我不走,我要陪在你和爸爸身邊,爸爸和媽媽比高考重要。”華遜從小就是個孝順的孩子,為了父母他寧願放棄高考。
劉玲心中很感動,但是她一向很理智,說道:“小遜,高考隻有一次,他不會因為任何東西暫停,現在你爸爸已經度過危險期,你留下來什麽也做不了,這裏有媽在就可以,你爸對你寄予了厚望,你想讓他一醒來就聽到你放棄高考的消息嗎?那樣恐怕會讓他痛苦一輩子。人生中有很多選擇,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讓你的選擇給自己和他人造成傷害。”
劉玲的每一句話都溫柔,但是仿佛重錘一樣一下下砸在華遜心上。在劉玲的勸說下,華遜完成了第二天的考試。
華遜考完英語就直奔醫院,就連那最讓人傷感的畢業聚會,他也沒有時間參加。因為華遜高中並沒有自己的一款手機,所以同學們都聯係不到他,他仿佛在人世間蒸發了一樣。
在華遜的細心照料下,華傳武也慢慢的康複。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相比於高考更讓人緊張的時刻到了,每一名考生不約而同的做著同一件事,守在電腦前,等待著成績的公布,真是“天涯共此時”呀。華遜也不例外,此刻的他心情很緊張,因為理科綜合和英語考試,他並沒有發揮出自己應有的水平。
成績公布,同學們都快速的輸入自己的準考證號等信息,可以手卻停留在鼠標上,遲遲不敢點開。有的同學讓別人幫自己點,有的同學則閉著眼睛點開,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仿佛這一切可以讓成績更好一點,其實不過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欺騙罷了。
事情隻有在出結果之前努力,才可以改變,當結果出來,可以做的隻能是欣然接受,高考也是如此。華遜雖然也緊張,但是他果斷的點開,“635”,這是華遜的高考成績,今年題是近幾年最難的一年,華遜還可以考這樣的成績,他很是滿意,這樣報一個“211學校”應該沒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