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首都京北。

    最近幾個小時以來，京北上下暗潮洶湧，很多人在這股暗潮中失去了性命，一些無聲無息出現的人，一些潛藏在暗中的人，突然拔出冰冷的匕首架在某些人的脖子上，然後問了一些問題，在得到回答之後，匕首抹過脖子。

    在這股暗潮下，許多古武者選擇避其鋒芒，閉門不出；很多家族宣布封府，這一天內，不允許任何子嗣出門。

    血色籠罩在京北上空，隻因某位巨人發怒了，所以上到天子，下到黎民百姓，無論白道還是黑道，盡在他們懷疑的範圍內。

    幾個小時內，貫穿整個京北市的龍江上飄起了上百具屍體，鮮血染紅了這一條養育京北人的河流，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孫家最近是發生了什麽，行事這麽瘋狂，不怕總統問罪嗎？”陳啟點了一根煙，眉頭皺起，看著飄浮在江麵上的屍體，對身旁的人說道。

    白常輕輕歎息一聲，說道：“開什麽玩笑呢，值此末日之際，總統還得仰仗孫家的鼻息呢，怎麽敢輕易怪罪。”

    孫家已經強到無視國家力量的程度嗎？”陳啟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兩條眉毛可以化作兩把剪刀，剪除一些人渣。

    白常從口袋中拿出一包中華，也點起了一根煙，望著江麵，抽幾口過後，吐出濃鬱的煙霧後，一臉平靜，說道：“孫家的強大不是我們這些位於底端的國家機器可以揣測出來的。”

    不過，聽說”他先是環顧一下左右，湊到陳啟耳邊低聲說道：“國家最近很煩惱。按理說，炸了百年仇人太陽島國，收複了整個東山省應該高興才是。

    可是最近很煩，聽說是一些高級武器，例如導彈核武器航空母艦之類的戰略武器正在漸漸失效。”

    怎麽可能！”陳啟震驚看向他。

    白常卻一臉無所謂說道：“怎麽不可能，這個世界連影視劇中的喪屍都出現了，如今連衛星也沒用了，你跟我說那些東西不能變成廢銅爛鐵，你說這句話你相信嗎？”

    白常的話著實震撼到陳啟，果真如此的話，這個世界將會走向何方？他不清楚，他夾住香煙的手在顫抖，勉強湊到嘴邊，狠狠抽了幾口，似乎這幾口能給他一定安慰一樣。

    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個驚世駭俗的消息的？”陳啟強製鎮定下來，問白常說。

    轉身背靠在江邊的欄杆上，白常抽了一口煙，火光在燈光的照耀下依然很閃耀，他說：“我有我的渠道，你也別打聽這麽多，不過很快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全世界各個角落。”

    到那時，恐怕會引起大規模恐慌，影視劇裏描寫的人吃人的世界恐怕就要在現實中實現了。”陳啟恐懼說道，那樣的世界太過可怕，如若可以，他情願生活在戰爭年代，而不是末日。

    戰爭年代，哪怕殘酷，哪怕沒人性，哪怕血腥，可與末日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白常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好了，別擔心了，天塌下來有軍隊頂著呢，輪不到我們這些警察，好了，我們收隊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把。”

    陳啟不語，默默看著江麵抽著自己的煙。

    白常先走一步，背影淹沒在長夜的黑暗中。

    走入黑暗後，白常的臉上閃爍如數據般的綠色光芒，一層麵皮緩緩揭下，他不再是剛才那個中年有胡子的首都警察，而是一名國字臉眼神剛毅的華夏軍人。

    他身上的警服亦也褪下，換上一身英氣十足的軍裝，軍銜少將。

    換了一個身份過後，他回頭看了一眼仍在江邊憂心忡忡看著河裏死屍的陳啟，口中呢喃道：“真是可惜了。”

    話音一落，他轉身離去，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火光衝天，熱浪洶湧向四周蔓延開來。

    孫家。

    華夏最古老的四大古武家族之一。

    地下密室內，孫家家主孫德龍對坐在平頭案後一張老板椅上的男人背影稟報：“啟稟老祖宗，還是沒發現任何線索。”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的無能，我辛苦培養了上百年的火星之子就得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亡？”男人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像靜謐的夜。

    可卻是這樣的語氣，令孫德龍額頭冷汗涔涔，他也無膽去擦汗，隻能任由其滴落在地。

    他緊張道：“老祖宗，東皇的死的確很離譜，明明是七竅流血而死，按理說應該是內傷，可經過孫兒的檢查卻沒在東皇的體內發現一絲內力。”

    你的意思是說並不是武術高手所為？”男人的聲音悠悠傳來，不染人間煙火，平淡的的語氣下，是身處雲上的唯吾獨尊。

    目前目前，看來的確如此。”孫德龍恐懼回答道，他甚至想起了前一任死亡的家主的死狀，從口中灌入水銀而死，身體至今未腐。

    我想你也清楚，古武分兩種，武功和武術，武功屬於世俗，頂多強化五官，增強力量；武術則是和影視劇描寫的那般，練出內力，滯留半空，掀起風浪，斬碎大地。”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給孫德龍普及了一番曆史。

    此話一出，孫德龍驚恐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請老祖宗饒命，請老祖宗饒命。”

    給我一個饒恕你的理由。”男人說。

    我為我為家族做了很大的貢獻，為家族賺了很多錢，鞏固了家族在華夏的權利。”孫德龍頭觸地，身體顫抖，說道。

    你說的這些上代家族做得更好，結果他死了，你說，我憑什麽饒恕你。”男人緩緩轉過椅子，露出真容，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書生氣息極重，一身儒雅的氣質。

    話已至此，孫德龍心知絕無挽救的可能，起身破口大罵道：“孫曠，你遲早會遭報應的，我們收不了你，天遲早會收了你，你會遭天打雷劈的，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神會降災難給你！”

    神。”

    男人笑吟吟起身，走到他身邊。

    你想幹什麽？”

    孫德龍渾身戰栗後退，渾身汗毛豎起，猶如遇見天敵的動物一樣。

    男人仍在笑，親切說了一句：“每一個在我手上死去的人都有資格知道我的真名，我叫倪曠。”

    話音一落，他的右手化作九個水桶大小的蟒蛇頭，九個蛇頭纏繞其上，孫德龍“啊”的慘叫一聲，然後被九個蛇頭分食。

    看向地上殘留的滴滴血跡，倪曠冷笑道：“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我得算一尊。”

    地上。

    長夜仍在持續，路燈發出的光芒愈發黯淡，不知什麽時候會熄滅，孫府其他人的生活依然在持續，死了一個孫德龍會有其他孫德龍代替，沒人會知道，知曉的人，傷心也不會太久。

    世界上其他人也是一樣，死了一個人，沒什麽稀奇的，因為會死的更多，越來越多，等到長夜真正降臨的那一天，勢必會生靈塗炭！

    今夜，亦或是今晨。

    冷風吹。

    星在閃。

    銀河，熠熠生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