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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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午很快過去了,葉雪白放學回來的時候,陸海成和艾娟已經出去了,顯然是去了同學會。她四處看了看,陸沉的房門緊閉。
她敲了敲,門開了一條小縫。
“放學了?餓嗎?”陸沉推推眼鏡,隔著門縫問。
“有點。”葉雪白瞄到他的身上被顏料弄的很髒。
“鍋裏有爸媽準備好的午飯,你先吃吧。”陸沉還是沒有開門或者出來的意思。
“他們去哪裏開同學會了?開同學會不是晚上嗎?不是一起吃吃晚飯什麽的嗎?葉雪白忍不住問。
“嗬嗬~他們的老規矩,開同學會等於一日遊。先爬爬山,再合合影,然後中午野炊,晚上才一起結結實實吃飯。”陸沉習以為常的說。
“哦,那不是很累,要應酬。”葉雪白撅嘴巴。
陸沉笑笑不語。
“你在做什麽不出來?”葉雪白忍不住發牢騷。
“我在給一個淘氣包準備點東西,所以得在等等。”陸沉看著她的表情。
“哪個淘氣包?準備什麽?”葉雪白連連問。
“等著吧,我怕不給她禮物,她會鬧人。”陸沉忍住笑,他覺得葉雪白的表情很有意思,尤其是好奇的時候,她的瞳孔會變成大開的窗戶,而且久久才眨一下。
“什麽?誰呀?”葉雪白明知故問,她的臉微微紅了,音調低了下來,眼睛開始看別處。
“所以,可千萬不能得罪她。”陸沉依然故作神秘。
“我,我進去看看。”僅“羞澀”了一秒鍾,葉雪白就忍不住好奇,開始推門。
“先去吃飯,吃完了進來看。”陸沉擋在門後,溫文爾雅的看著她。
“好吧。”葉雪白嘟著嘴說,然後抹了抹鼻尖。
然後,葉雪白果然去乖乖吃飯了,隻是,她吃的很少,甚至沒有把飯菜端到餐桌上。
五分鍾後,她擦擦嘴去敲門。
門打開,陸沉看著調皮的嬉笑著的葉雪白,深深吸了口氣,表示很無奈。
“好哥哥,就讓我看看嘛!”葉雪白把眼睛眯成縫,可憐巴巴的說。
“知道嗎?你的每個表情,每個角度,都是一個不同的你。哪個才是你?”陸沉像是猛然發現了什麽,認真說。
“都是我!”葉雪白收起調皮。
“也許,都不是你。”陸沉的語速很慢,並且變得低沉而心疼。
“不給看就算了,不用研究我。”葉雪白變的傲慢起來,她的眼睛變成刀,然後冷冷一眯,就華麗轉身了。
“哎,丫頭,好好說話~”陸沉一急,就張口喊。
葉雪白頓住了,像是有滴水滴在了她的心尖上,感覺很奇怪。
“你叫我什麽?”葉雪白扭頭問。
“丫頭啊,怎麽了?”陸沉愕然。
“沒,奇怪而已。”說完,她跋扈的往房間走去。
關上房門,她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她心裏想著那聲“丫頭”,覺得感覺太奇怪了,根本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很熟悉,像是多次在她夢裏出現的聲音一樣。然後她就胡思亂想起來,她想到離家出走的時候,想到在濱江公園的堤上等待救贖的時候,其實隱約中,她就是在等待這樣的聲音而已,這樣的呼喚。然後,敲門聲就響了。
葉雪白打開門,學著陸沉那樣。她開了小小一條縫,然後慢慢的再關上一些,簡直就要合上的狀態:“幹什麽!”她滿意的問。
“你,別這樣嘛,你開門,我給你看。”陸沉哭笑不得。
“晚了,我不看了!”葉雪白眼睛一翻,神情像極了高傲的孔雀。
“生日快樂!丫頭。”陸沉認真的說。
“”葉雪白嘴唇動了動,她沒有說什麽,低下了腦袋。
“開門讓哥哥進去?”陸沉看著她臉色。
葉雪白依然什麽都沒說,隻是鬆開門走開了,走到了窗台前背對著。
她的心七上八下,她其實感動的厲害,甚至有點委屈感,甚至想要掉眼淚。
“丫頭,看看我給你的禮物?”陸沉的聲音輕輕的。
葉雪白轉過身,然後,她沒有出息的再度驚呆了。
準確的說,是一副油畫。
是畫著葉雪白的油畫。畫的背景是蘆葦蕩,葉雪白伸展胳膊在蘆葦麵前快樂的跳耀。
“天啊,我絕對不可能那麽美!你看,蘆葦在伴舞!哥,你怎麽做到的?我崇拜你,你簡直是天才!”葉雪白癡迷的看著。然後,她囔囔說:“我愛死我自己了!”
“喜歡嗎?”陸沉的凝視著她。
“嗯!可是,她是我嗎?”葉雪白終於移開眼睛,她看著陸沉的眸子,毫不躲閃的直視著。
“當然是你呀,怎麽這麽問?”
“是你說的,你說的,你說,也許,都不是我。”葉雪白幽幽的,楚楚的。
“就是你!乖~當然是你!”陸沉手忙腳亂起來,而且開始拙笨。
“哥~你真好,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謝謝你,我很感激,會恒久感激”葉雪白抬起頭,她看著陸沉心疼的眸子,於是更加乖巧溫柔起來。
“丫頭,你美的像個夢。知道第一次見你嗎?你在花園裏,光著腳,踩著泥土,半個身子埋在花叢裏,隻露出一個腦袋,簡直是開在花蕊裏。然後,你摘了一朵花瓣”陸沉回憶著,他稍稍停頓,看著並不打斷的葉雪白,繼續道:“我那時候就想,這麽精靈、輕盈的女孩,是絕對不會跟我有關係的”
“然後呢?”葉雪白被迷住了,呆呆問。
“然後的你都知道了,你變成了我妹妹,我花骨朵一樣的妹妹,你多聰明呀丫頭,我簡直驕傲。”陸沉由衷的讚歎道。
“那,為什麽我總覺得你不喜歡我呢?”葉雪白得理不饒人。
“我哪敢呀,怎麽不喜歡?就是醋性嘛~”陸沉喊冤。
“醋性什麽?”
“你太聰明了,乖~就像水,瞬間破防。”陸沉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