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人飲酒一為醉二為喜三獨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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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龜裂,待煙塵散去,一位六尺大漢顯露出來,粗手粗腳,虎背熊腰,一口桂花雕,一口雞腿,雞腿撐的滿嘴油脂。
大漢伸手拭去嘴角酒漬,盯著麵前剩下的兩三個黑衣刀客,放聲道“鼠輩們,今日你們擾大爺心情,本是罪該萬死,不過這蘇杭桂花雕確實乃上等美酒,所以大爺心情還算不錯,就饒你們性命,還不快滾?”話畢,雙目一瞪,氣勢猛漲,魁梧的身軀似乎憑空又暴漲了幾分。
饒是久經殺戮的黑衣刀客亦是心中一顫,驚懼兩全。
大漢雖然勢高,但還做不到讓黑衣刀客知難而退,黑衣刀客瞬間反應過來,舉刀就砍,直劈而下。
大漢見狀,略有詫異,愣神後,哈哈大笑起來,大喝道“來的好。”話畢,舉起酒壇一口猛灌了下去,似瀑布高懸,激流而下,是那樣的豪爽恣意。
此時黑衣刀客大刀已至近前,下一念就將破皮碎肉,傷筋動骨了。隻見大漢神色依舊,伸手一探,竟直迎刀鋒而去,“鏘”刀鋒銳利,卻劃不破大漢的手掌,以掌抵刃,一把大刀被大漢穩穩抓在手中,其餘兩把大刀繼續前行,大漢把酒壇一甩,酒壇撞上兩把刀刃,“砰”酒壇應聲而破,裏麵殘餘的酒水灑落在地。
可大刀去勢未減,大漢另一隻手再次伸出,這次出手成掌,拂開一把刀刃,隨後依葫蘆畫瓢,以同樣姿勢抓住另一柄刀刃,穩穩拿住,隨即雙手一拉,刀柄就脫了黑衣刀客的手,到了大漢手中。
“實力太爛了,不過大爺看在你們勇氣可嘉的份上,再饒你們一次,滾吧。”雙手持刀一拍,拍在二人臉頰上,頓時打的他們橫飛而出,一口鮮血噴湧,還有一個被一腳踹中肚皮,似被疾奔的駿馬撞上,倒飛而去,這三人不死也廢了。
從林三郎入場,至此時,雖千言萬語難以述清,但實乃盞茶之間。
趁大漢打鬥的空隙間,林三郎逼退黑麵雙煞,過去幫了李逵安一把,打傷了幾個黑衣人。
現在戰場般的場麵已經停下,剩餘的幾個黑衣刀客圍作一圈,以背互抵,各自警戒,而李逵安則帶領剩下的形意門子弟去檢查照顧受傷倒地的人。
李逵安一片焦急,受傷弟子流血很多,臉色都有些慘白,萬幸的是,全部查看完畢,無一人死亡,地上除了一具黑衣刀客的屍體,再無屍體。這時李逵安才算放下心來。
幫幾名子弟包裹好傷口之後,抹去額頭的虛汗,這才起身往林三郎走去。
林三郎與大漢並肩一起,交談甚歡,見李逵安行至麵前就抱拳躬身道“林兄,這次又是多虧了你,你於我恩似深海,無以為報。將來若有事能用上我,隻須一句言語,上刀山,下火海,逵安萬死不辭。”他說的激情盎然,振振有詞。
林三郎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不是我等江湖兒女應該做的嗎?再說,這次可不光是我一人,喏,還有這位訇(hong一聲)圖大哥,幸虧有他一力檔住那幾人,不然我有心幫你,那一時半會也脫不開身,那你就少不了傷筋動骨了。”
“對對對,實在不好意思,你們看我都……唉,兄弟,對不住了。”李逵安趕忙對著訇圖深鞠一躬。
“嗨,這些繁文禮節,世俗情故就不要多說,我們不講那些,逵安兄弟,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你看有沒有酒肉?咱們好好喝一場。”訇圖大氣的拍拍李逵安的肩膀朗聲道。
“那好,既然兄弟們都不要這些俗套,那我也不是矯情的人,二位兄弟隨我回家,好酒好肉絕不怠慢。”李逵安道。
“那走吧。”
沒過多久守城中軍就來了,一看事情已經了結,加上形意門也是城中排的上號的名門望族,李逵安好言遊說,他也沒有為難,並且應允等會過來喝杯喜酒,此時就算了結。
至於這喜酒怎麽喝,裏麵門道就由他爹去安排伺候了。
再後來形意門又來了浩浩蕩蕩近百弟子,一群氣勢洶洶的來,可架都打完了,隻剩下十幾個躺在地上的黑衣刀客,頓時凶神惡煞得把他們拖走了,其餘七八個竟趁他們交談不注意的時候溜走了。黑麵雙煞自不用多說,見再無機會早就抽身而退。
帶著傷員以及黑衣刀客,敲著鑼打著鼓就回家了。
那些傷員都是輕傷,大夫仔細檢查一番,重新上了些藥膏,就沒什麽大礙了,隻不過大夫千叮萬囑不要喝酒,可今天是少門主大喜之日,這群漢子哪能禁住誘惑,個個推杯換盞,吃魚吃肉,好不開心。
除開少門主大婚之外,今天也是他們第一次打這麽大場麵的架,男兒都有一顆征戰沙場的心,所以也是異常激動興奮。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是一些必須程序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等等,後來中軍統領帶了兩三個隨從前來賀喜,一路上言詞好意,各類祝福話語脫口而出,順手把手中賀禮送上,就坐下喝酒,直到走之前形意門門主李東海又回贈中軍統領一個小盒,據說裏麵有幾百兩銀票,意思是請中軍兄弟們喝酒吃肉。
這事還被有心人看到,傳出閑言,中軍統領裏麵的賀禮隻有一兩銀子,以一兩換幾百兩,這個傳言在城裏還傳了一陣,不過後麵統領當街抓住一個打了血肉模糊,至於是死是活就沒人得知了,幸得那人是個獨身爛賭鬼,也沒人去找麻煩。
當然這都是後話,李逵安拜完堂就接受一桌桌的祝福,這場麵自然少不了喝酒。
喝完一圈,等到林三郎兩人麵前,早已喝的麵紅耳赤,搖搖晃晃了。
兩人有心讓他先去休息,但他死活不肯,硬說今天要不是兩位兄弟相助,別說娶新娘,就連能不能安全回來都是個問題,如此大恩,苦作牛馬亦難報恩。接著又道,男兒地立六尺,上可擎天,下亦能入地,豈能被這幾碗小酒放倒,又道好酒常有,兄弟難尋,今日不喝,豈不可惜?反正陸陸續續又說了一大堆稀裏糊塗的話,好說歹說,二人也算同意了。
這月明高懸,春風曉意,歡慶小院,歡聲笑語,實在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好日子自然有好心情,好心情自然好喝酒。
當夜三人都喝了個酩酊大醉,第二天林三郎很早就醒來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至於怎麽上來的確實完全沒印象。
有人歡喜有人愁。
昨天當林三郎一敵二,又突然殺出個大漢之時,包間裏的趙金銀當場就傻眼了,喬七爺麵色也是陰沉如墨,黑的嚇人。
但那時又無人可指派,他自己下去肯定不行,南塢四鬼小有戰力,也不能去,白天已經露過麵了,都已知曉他是趙家的人,這裏再去行刺,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小事了,形意門雖為武夫,但霸王一怒,也是不可小覷。
所以隻能幹坐看著,等散場走的時候趙金銀都是一臉癡傻,這次真正的沒有機會了。等他們兩人拜堂成親他就算權勢通天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了,最多去勾引沈佳樊,來個紅杏出牆,可趙金銀自知,這個比所有困難都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