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暖陽清風車馬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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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君,助我。”黑衣人大聲喊道。

    隨即施展白衣門身法--魅影重重,身影幻動不休,霎那間,在淡淡月光映耀下數十個黑衣身影重重閃動,個個清晰真實,卻又虛幻短暫,閃動之後就消散無蹤。

    村上田被禪杖反震一下,心中氣血翻湧,運功壓製一番倒也已無大礙。

    從受傷到此時不過短暫片刻之間,他雖然受反震之力所傷,但目光一直關注著周邊情況,見自己同伴黑衣人出刀似幻影隨行,狠辣刁鑽,依舊幾次被和尚打退而敗,心中驚訝不已,心想這和尚這麽厲害,要真是衝著這次計劃而來,恐怕真的會破壞自家主子持續多年的計劃,那到時候,主子家在扶桑地位必定一落千丈,再難翻身,扶桑柳生家族一直虎視眈眈、其欲逐逐的盯著主家地位。此次行動要是成功必然在那輝煌的功勳簿再添一比耀眼的功績,可要是失敗,就算再有十本功勳簿也不足已抵消犯下的過錯。

    村上田雖一直一浪人自居,卻心知浪人流浪的心酸苦楚,漂泊雖然自由無拘束,但勢單力薄,少不了被人欺淩侮辱,況且修行需要資源無數,沒有財力支撐,連最基本功法都難以尋到,自六年前,投靠了池田家族,不用擔心衣食住行不說,還給你優厚的環境,比如專門的演武場,還給你合適的功法修煉,而需要你做的僅僅就是當外地入侵之時,奉上全力幫忙抵禦外敵,當然,以池田家族在扶桑的地位及勢力,根本不用擔心外敵入侵這事,除非兩國交鋒那種情況,所以遇上這種事情他唯有挺身而出,全力以赴,他與池田家族屬於一條船上的人,不過他是乘客,池田家族是水手,他亡池田家族不一定亡,但池田家族亡他必定亡。

    所以想到這個和尚是來破壞他們的計劃的,這個計劃對池田家族可以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他自然不能眼看這種事情發生。

    村上田呼吸吐納,就把體內翻騰的氣機壓製下去,此時聽聞盟友黑衣人急聲呼喚,自然不敢怠慢,從腰間拔出那把未出鞘的短刃,一手一刀,俯身急行。

    先前與和尚交過手,自然清楚他的實力非同小可,那些試探性的攻擊已經毫無意義了,所以上來就是殺招。

    須彌間,村上田就已至善真身旁,同時出刀如電,瞬間就橫豎三道劃拉而過,刀影橫豎成型,正是那九宮格模樣,且涉及範圍之廣,竟有兩丈長寬,而刀身不過兩尺有餘,可見刀氣橫行,功力深厚。

    九宮格刀氣逼近善真,後者左閃右避俱是不易,難免會被刀氣觸及己身,傷了皮肉筋骨,因為善真的金鍾罩法門不是錘煉肉身而成,而是靠強橫的真氣循環護身,而這法門霸道強橫,但真氣循環自有規律順序,不可肆意亂動,若動了氣機,便泄氣如皮球,再難顯威武金剛,那時將於常人無異。至於硬抗,就更加不可能,黑衣人與村上田俱是江湖高手,入一流之席位,金鍾罩兩相對抗之時倒有奇效,但麵對兩人合擊就沒多少勝算了。

    左不能閃右不能避,自然隻有後退一途,善真迅速後退,以避及九宮刀氣殺機。

    正在這時,從半空黑幕中一陣殺機驟起,殺氣陰森冷冽,似有形鋒刃使人感覺利刃破肉,寒芒刺骨。還未來得及明白始末,黑幕中殺機盡化無數刀光直襲麵門而來,善真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殺機明顯有些措手不及,慌忙從脖子上取下佩戴了三十七年的佛串,隨手就往空中一拋,佛串頓時被掄了個渾圓,圈圈轉轉的往那片黑幕飛去,霎時,佛串似乎碰上了東西,似銀絲垂釣,食餌上鉤,佛串驟然一緊,金光乍現,佛串仿佛套住了那片虛無的黑幕,緊旋其上,無風自飄。

    自佛串乍現金光之後,那陰森殺機瞬間消散。

    善真沒來得及喘氣,後腰處又感覺鋒芒入骨,森森殺機盡顯其中。

    原來村上田在前方布下刀氣九宮殺陣,料準對手無處可逃,唯有後退一途,於是閃身過了刀氣屏障,來到善真背後潛伏,直到黑衣人出手助襲,讓善真分身無暇的時候才冒頭出來,使出這致命一擊。

    這次真是舊力已去,新力難生,禪杖已在三丈之外,更是有無影刀氣攔路阻隔,至於所佩戴的護身佛珠都已拋去抵消剛剛那森然殺機,身上法寶盡數離身,此時再難有回天之力,哎!都怪自己大意了。

    “噗”善真能感覺到鋒刃刺進自己的後腰,甚至聽到了刃尖破除血肉防禦那細微的聲音,他眉頭皺起,痛疼實在難以完全忽視。

    此時身形站定,舊力去,新力生,口中再次念到,“氣化金罡,形護己身”,那原本暗淡的金光再次暴起,而後腰處進去半尺的刃尖難進分毫不說,還被寸寸逼出,直至刃尖完全退出,帶出一絲血柱,善真禁皺的眉頭才舒展來。

    伸手在後腰一點,有些噴凝的血洞瞬間止住了血。

    “我泱泱華夏武林,豈容扶桑鼠輩插手添足?”隨後反手一掌直襲村上田麵門而去。

    村上田驚駭莫名,本以為這次偷襲勢在必得,當然,剛剛也已經成功得手,刃尖刺進去的瞬間也以為此次戰鬥差不多結束了,豈料這和尚居然還有如此神威手段,果然中原的武林臥虎藏龍。

    那一掌沒有殺機,不似凶狠,卻剛猛異常,挨次一下必定也是頭顱震蕩,七竅流血,不死也廢了。

    村上田撤刀想閃避,卻發現自己速度難以避及,驚慌之餘,毫無對應之策,思緒萬千,竟隻有等死一途。

    就在此時,先前被佛珠打退的黑衣人再次出現,明晃的刀影無一絲花哨,直取善真脖頸處。

    善真有所察覺,不想以己身要害換敵方一人,收了揮出的掌勢,腳步一踏,衝天而起,全身金光閃耀,真似那西天羅漢濟世降臨。

    善真身後大樹被村上田的九宮刀氣縱橫三道,切成一塊一塊的,可想而知,他要是躲不過,下場與大樹有何異樣?

    這一次,所有危機全部敝除。

    善真一個翻身落在禪杖前,雙方再次對峙,都沒有急於動手。善真主佛法仁心濟世,練武健體修身,並不願鬥武傷人,所以不急著動手。

    村上田二人卻是心知對手太過強大,剛剛稍占上風,也不過是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占了些皮毛之優。二人均是無心戀戰,黑衣人是想早些逃脫,以免變故橫生,暴露了身份,村上田則想盡快稟報少主,讓他對此計劃變故早做安排。

    二人相視一眼,村上田從腰間摸出兩顆黑色珠子,一把扔在地上,頓時一陣白光閃耀,刺人眼目,淬不及防下,善真下意識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之時,前方被一團濃煙籠罩,目力難及,而煙霧中早無動靜,兩人竟然就此逃遁了。

    善真心中微歎,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不見了,不知何時才能再遇上他了,“阿彌陀佛”

    忽然,樹林深處一陣響動,一會功夫,一人在樹枝上縱意躍動,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近前,正是先前屋頂偶遇,遙遙招呼的林三郎,他此時抓著村上田的後背衣衫,提著他如死狗般,把他扔在地上。

    “大師,小子方才見你們打鬥,招招要害致命,不知何仇何怨,就順路幫你攔下了一個,大師,你看怎麽處置他吧?”林三郎道。

    “無仇無怨。”善真淡然道。

    林三郎聞言倒是心中詫異,暗到,你們剛剛打的那麽凶狠,竟然無仇無怨,這有點說不通啊,況且,無仇無怨,之前你還跟蹤人家來著,難道你們和尚閑的無聊嗎,尾隨別人找樂子嗎?要是這樣的話,那這愛好就有點奇葩了。

    看著林三郎不解的神情,善真繼續道“我是有點事情要與另外一位施主對質一番,並非是他。”

    林三郎恍然道“原來如此,那是小子多事了,小子這就放了他。”說著就解開村上田的穴道。

    “施主有心了,是貧僧勞煩了施主,實在不好意思,阿彌陀佛。”善真謙禮道。

    村上田被解開穴道,舒展一番有些麻木的筋骨,心中苦悶不已,這憑空出來個和尚武功高絕就算了,在逃跑之時居然還遇上個年輕的俠客,且功夫同樣不弱,三招兩式就把自己製住了,雖說有偷襲成分在內,但看他製住自己之後臉不紅氣不喘的帶著自己飛躍了一裏多路,就知道光明正大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隻覺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犯了忌諱。

    “還不快走?”林三郎對村上田道。

    村上田臉色難看至極,自己在扶桑也是有名的江湖刀客,來中原三年也鮮少有挫折,不料今日連敗兩場,現在更是被人趕著離開,叫他麵子如何處之,可又無可奈何,畢竟這兩人隨便一個都比他厲害,但也不想完全落了威風,想撐點氣勢,找回點場子,道“哼,閣下今日之辱,來日我必將奉還。”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現在生死全在對喜好之間,這樣惹惱他們是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正當他忐忑不安之際,發現完全無人理會他,抬頭一看才發現和尚與那個青年已經並肩走遠,對他不屑一顧。這更加激惱了他的羞恥心,不過這次倒沒在多說什麽,隻是自顧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突然,村上田離去的腳步停在了半空,再也跨不出去,整個人動作顯得僵硬異常。

    “滴”一滴鮮紅滾燙的鮮血濺落在地麵之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越來越多,染紅了青青草地,再觀村上田額頭之上一個血洞正冒著血水,血洞圓潤光滑,似被圓珠瞬間洞穿。

    “大膽賊子,竟敢暗箭傷人,還不束手就擒。”林三郎察覺異樣,轉身一看,便怒道。

    (本章完)